“你自己的房间?”嘉澍将她推开自己几吋,仔细地打量著她酡红的脸蛋。“我不以为经过了昨天晚上,你还需要回到“你自己的房间”?你是我的,当然应该住在我的房间裹!”
“我……”羽翔想不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回这个已经住得很习惯了的房间,当时,只想到要离开那裹而已。
“或者……你后悔了?”他说著脸上立刻布满了阴霾,紧紧地瞅著她。
“我没有!”羽翔想也不想地立刻月兑口而出。“我并不后悔。嘉澍,我只是……只是不习惯去面对……面对……”她尴尬地说不下去,只能一再地咬著唇。
但是嘉澍显然已经得到他所想要的答案,他低呼一声地抱著羽翔在原地打转,像个快乐的小孩般发出一长串的欢呼。
“我知道!我知道!羽翔,你是在害羞!”他对著羽翔的唇重重地吻下去。
“哎啊,你放我下来啦!嘉澍!”羽翔羞怯地伸手去捶著他强健的胸肌,不依地连声叫道。“嘉澍,别闹了啦!放我下来,我头好晕!”
嘉澍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她,带著傻笑的凑到她面前。“那么,我们也该准备去礼服公司了。羽翔,你就要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羽翔闻言全身一震地看著他那么热切的模样。嘉澍,我能相信你现在这种无法掩藏的快乐是因著我而发自内心的吗?还是在你心中,我只能是代替宇湘抚慰你的人?羽翔不住的在心底问著这个问题,却不敢问出口,怕的是得到自己所害怕的答案。
“我们赶快梳洗好,然后就出发。羽翔,我真是等不及了!”嘉澍说完很快的朝门口跑去,羽翔这才发现他竟然是光著脚丫子,浑身上下只穿著裤子。
“我必须再确定一次,你真的不后悔?”想想觉得不妥的嘉澍又冲回来,再度朝她发问一次。
羽翔圈住他的颈子,温柔的在他唇畔印上一个吻,用尽心底的感情告诉他:“嘉澍,我永远不会后悔的。”
像是得到它的保证似的,嘉澍马上容光焕发的一跃而起,他用手爬梳凌乱的头发,像是志得意满的指挥官似的发号施今著:“我们十五分钟后出发,有没有问题?”
羽翔只能含笑地点点头。“没有问题。”
她莞尔的看著他顽皮地朝自己做了个举手礼,再体贴的为她把门关上。面对著那扇冷冰冰的门板,羽翔脸上的笑容却逐渐的褪去。
就是这样吗?嘉澍,我该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骚动?在你明朗的笑容里,可有我翱翔的一片天?
到底我该怎么面对你,或看应该说我要如何去扮演在你心目中预期的角色?嘉澍,你能告诉我吗?
想到这里,羽翔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了呢?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为什么愁眉不屈的?是嘉澍那孩子欺负你了吗?”云屏夫人笑盈盈地对著镜裹那个兀自发呆的女郎说著话。
“伯母,没有的事。”羽翔抿抿唇淡淡地回答她。
“那就好,嘉澍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的话,你尽避告诉伯母,我一定好好地修理他!”
“咦,大嫂,你这么说可就有些值得商榷了,我疼惜羽翔都来不及,哪舍得欺负她呢?”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嘉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羽翔唇上啄了一下地说。
云屏夫人相当意外地看著这一幕,她微笑地扬起眉,但她眼中却还是有著浓浓的疑惑。“是吗?”
“当然是真的啦!以后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羽翔,你化这个妆到底还要多久的时间,我真是迫不及待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终究要成为我的妻子了!”嘉澍说著心不在焉的轻拍著羽翔的手背。
“唔,那我就拭目以待啦。”云屏夫人说著善意地拍拍嘉澍的肩头。“嘉澍,老实说你待在这裹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会妨碍美容师的工作,你明白了吗?”
嘉澍瞪大眼睛的来回注视著云屏夫人跟羽翔,然后会意地露出笑容。“那么……我就站在旁边看,可以吗?”
“不好,嘉澍,羽翔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又不会飞掉。”云屏夫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嘉澍伸出手指点点羽翔的鼻尖。“呃,我倒不担心她会飞掉,我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又得十万火急他去解救一个吊在阳台上的精灵。”他说著朝羽翔眨了眨眼睛。
“吊在阳台上的精灵?”云屏夫人的眼光在嘉澍跟羽翔之间来回地打量著。“你们是不是打著我所不知道的哑谜?”
嘉澍搭著云屏夫人的肩,半推半拉的拥著她向外走去。“这你就不用管了。大嫂,只要羽翔明白我的意思,那就够啦!”
看著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外,羽翔哗然地面对镜中那个脸上敷抹著各种颜色的自己。
结婚,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字眼,我无法揣测别的女孩是怀著什么心情结婚的,但是在我而言,却是如此的苦乐参半。唉,结婚……听到那首庄严而又柔美的圣母玛利亚颂歌,羽翔的神经绷到了最顶点。就要开始了吗?婚礼就要开始了吗?
新娘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嘉澍全身白色双排扣西装,笑盈盈地将那束用香水百合及其他浅色花朵围绕著艳红的火鹤花的捧花交到她手上。
“准备好了吗?我们的时刻到了。”
听到他的话,羽翔却感到苦涩正一丝一丝地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中,她贪婪地打量著如此英挺帅气的嘉澍,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怎么能离得开他?
嘉澍在她唇上吻了一记。“你是我平生所见最美的新娘。”他凑在她耳畔说完之后,朝她挥挥手走了出去。
“羽翔,我们也该出去了,嘉澍在外头等著你呢!”玉玲说著擦扶起穿戴了一身繁复白纱及许许多多珠宝首饰的羽翔。“说起来嘉澍也真有心,我刚才听那个送礼服跟珠宝来的秘书说,这礼服还是嘉澍派人到法国带回来的,至于这些珠宝,也是由四个保全人员护送过来的。羽翔,妈妈真替你感到高兴。”
“妈……”羽翔看著镜中那个穿著象牙白纱的自己,这些都不是真实的,其实我最想要的只是嘉澍的一颗心啊!“妈妈并不是因为嘉澍的这些排场而感到高兴,而是为了他的体贴及细心。看到他是这么无微不至地宠爱著你,我跟你爸爸也能放心地把你交给他。”玉玲说著揩揩眼角湿润的雾气。“虽然你跟宇湘都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我们真的很爱你们。或许我们的做法不是很好,可是你一定要谅解我们,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你们,我们实在是拙于表现出我们对你们的爱。”
羽翔忍不住地红了眼眶,她激动地圈住妈妈的脖子。“妈,我们知道,我跟宇湘全“所以……”羽翔紧张地等著她的下文。
“所以如果你们在各适其所的地方,过得快乐的话,就一定会显露出你们各自最美的一面了。就像宇湘个性较为狂野,正好嫁给明昌那个艺术家,而你比较含蓄的个性就适合嫁给像嘉澍这么稳重的人了。”玉玲在进入礼堂之前,如此地告诉羽翔。
羽翔闻言心为之一沉。妈妈,那么我又该怎么去揣度嘉澍的心呢?我怎么知道他所爱的是狂野奔放的宇湘?还是真有那么一点如我所愿的他也许有可能爱上我?
我该怎么去确定呢?她心事重重地走到铺设红地毯的走道始点,在那裹它的父亲唐立夫正精神饱满的等著她,丝毫看不出昨夜没睡好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