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车子驶向一条标有郊区许多游乐区的新铺设柏油路面,稍微加快速度的在两旁都开满了艳丽夹竹桃的社区前引道上奔驰。只有在大门口的警卫岗哨亭前,停留了几秒钟,让警卫人员辨识他,然后在警卫的再见声中,用力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第四章
羽翔昏昏沉沉的自睡梦中醒过来,她拨开堆在脸颊旁有些濡湿的长发,很快的将被子踢开。奇怪,有些热!她想著,翻过身想继续刚才的美梦。
这时她的手模到了某个怪异的感觉,她任凭手在应该是枕头的地方漫游著。绣花?
好光滑的丝绢触感!她诧异地回想自己的史努比棉布枕巾,何时变得这么细致了?
慢著,还有一股很特殊的味道……像是混合了烟草及男人身上古龙水的味道。不,还是一些属于人体的体味!就像是爸爸每次跟我们打完篮球之后,弥漫在客厅中,每次都被妈妈抱怨的味道!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些不应该有的味道跟丝布呢?羽翔百思不解地睁开眼睛,马上又闭上,眨眨眼之后,再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所在的地方。
她用酸涩的手臂撑起上半身,咬著下层四处张望身旁富丽堂皇的装潢及摆饰。首先是她所躺著的这张床,这大概是所谓的法式家具或什么的,床本身很典雅,镀金的栏杆细致地扭成各种图案,四边有四根柱子,连结头顶上的顶篷,被下来的是很漂亮的而做成的屏风,上面是墨绿底而用金银色丝线绣出许多花纹。
罢才模到的丝质枕巾是跟床单被套同一系列的产品,羽翔拉起身下漂亮的床套,傻不愣登的坐在那裹发呆。这到底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裹?
她疑惑的努力回想有关于这个豪华房间的一切,奈何都快想破头了,还是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我还在梦中?她伸出小指头放进嘴里,还没咬下去她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在作梦!“起来了,有没有好一些?还有哪裹不舒服吗?”程嘉澍用托盘端著一杯牛女乃和一份三明治,正微笑地朝她走过来。
“嘉澍叔叔!”羽翔看到他的样子就像是看到鬼似的,整个人僵住了。我不是在作梦,因为他不可能出现在我梦中;但是,我怎么会在这里?这裹又具哪里?
嘉澍将托盘摆在床头柜上,细心地先探探羽翔额头的热度,然后才满意地把托盘裹的食物递给她。
“宇湘,快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吧!我已经请医生来替你检查过了,医生说你只要休养几天,很快就会好。”嘉澍看著羽翔,和蔼地笑道。
羽翔默不作声的接过牛女乃,考虑了很久之后才谨慎地开口:“嘉澍叔叔,我怎么含在这里?”
“你病得昏睡过去了。明昌已经回法国,据我所知你的家人似乎都在南部,所以我将你带回来。”嘉澍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闲适地跷起脚。
羽翔抿紧唇闪开视线,因为她发现穿著一身休闲服打扮的程嘉澍,在自然言谈之间,竟然显得十分地年轻,起码比两人彼此初见面时要平易近人多了。
“麻烦你真的很不好意思。嘉澍叔叔,我想我可以照顾自己了,所以……”羽翔将那杯原封未动的牛女乃放回托盘内,急急忙忙地想要赶紧离开这裹。
“不,宇湘,医生说你的脸色不好,而且也太虚弱了。既然你跟明昌已经决定要结婚了,明昌出国,我当然有义务代替他好好的照顾你,不是吗?”嘉澍不等羽翔说完,含笑地打断她的话。
羽翔惊慌地张开嘴,又颓然合起来。怎么办?他还一直把我当成宇湘,我该不该跟他说明我是羽翔,而不是宇湘呢?真正的宇湘已经陪明昌回法国去了啊!但是,他如果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真的断绝对明昌跟宇湘的经济支援?与其那样的话,还是干脆让他继续误会下去算了!反正我又没啥损失……“我想过了。为了让明昌在法国能专心作画,所以找会负责你的生活,这样的话,你也不必抛头露面出去工作。维持你单纯的生活空间,我想明昌也会安心点。”正当羽翔心里还在七上八下的天人交战著要不要吐露实情之际,嘉澍已经像是在课堂上宣布功课的老师般,用那种坚决又不容反驳的语气对她说话。
“什么?”羽翔简直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负责我的生活?我又不是明昌,必须受他摆布自己的生活。
“我会告诉明昌这件事的。你呢,就安心地住在这里,每个月我会拨一笔款子给你,如果明昌真的觉悟而愿意好好振作起来,那么等他一回来,你们就可以立刻结婚。
否则,在你当我客人的这段时间内,我也会确保不让你有任何损失的。”嘉澍总结地说完,询问地扬起眉。“还有问题吗?”
“有,我不要住在这里!”羽翔激动的挥挥手,以加强自己说话的语气。“我可以住在我家啊!再说,我已经有工作了,不需要你负责我的生活。”
“工作?你不是在补习要考空姊吗?”
“补习也不是天天都上课啊!我现在在贸易公司当会计兼出纳,我很喜欢我的工作。”她防卫地说。
“哦?”嘉澍站了起来。“辞掉!”
羽翔气呼呼地跪坐在床上。“为什么?那是我的工作、我的生活,你凭什么干涉这么多?难怪明昌会受不了,想逃得远远的去放逐自己。”她气昏头,口不择言地大叫。
嘉澍原本充满笑意的脸瞬时沉了下去,冰冷的眸子中似乎闪动著一簇簇的火花。
“过几天你人恢复得差不多后,我再陪你去把这份工作辞掉。如果你那么喜欢当会计的话,骏永企业里有什么地方缺会计时,我会通知你。现在,你好好休息。”
“我想回家。”羽翔磨著牙地说。“我要回家!”
“可以,我会规你身体情状陪你回去一趟,你该把衣物什么的搬过来了。”他摆明了没得商量的态度。
面对他的轻描淡写,羽翔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跟一睹墙壁说话,因为他根本就无视于自己的激动。
“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马上回我家!”羽翔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地说道:“你若硬要把我留在这里,就是……就是妨害自由,还有绑架,我可以告你!”
“我知道,但是我的出发点有错吗?”嘉澍精明的目光闪烁著。“我为我的侄子照顾它的未婚妻,这也有错吗?而且,我使用暴力或要求赎金了吗?”
“可是我不是……”羽翔在月兑口而出之前,赶紧闭上嘴巴,无可奈何地瞪著他。
“我……”
“你不是什么?”他静静的等著她说下去。
羽翔颓然地伸手捶著那个刺绣精美的枕头。真是糟糕,我怎么会把自己陷进这么离谱的境地?不,不是我,是宇湘!但是……似乎也不是她的错!这到底该怪谁呢?
“算了,我得好好想一想,我的头好痛!”羽翔揉揉砰砰响著的太阳穴,喃喃的低声告诉自己。
嘉澍见状马上趋前探视她,脸上漾满了关心。“还好吧?要不要我再请医生过来一趟P”
“不用了,我想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事了。”羽翔在他的撬扶下很快的钻进被窝。
“可是我还是要回家,等我睡起来以后,我就要回家!”
看著羽翔口齿不清又呵欠连连地进入梦乡之后,嘉澍皱起眉,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沉思。
这可怎么办?我为什么要用那些荒谬得可笑至极的借口企图留下她?其实我之所以要留她住在这裹的唯一理由,就是我想要她停留在我身边!尽避我为自己的行为找再多冠冕堂皇的解释都没有用,因为我心里明白,这么做的原因根本不是见鬼的为了明昌,而是为了我自己!在见到那张照片的刹那间,我深深的被她所吸引。虽然一再的告诫自己地是宇湘,是明昌的情人,但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