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的外伤早巳复原,只不过你一直昏迷不醒,无法出院。”
“你说我昏迷?这是多久的事了?”他—脸茫然的表情。
“你已经昏迷了半年,你是在歌友会上被掉下来的灯光打中头部,然后就一直昏迷至今,你想起来了没?”
暗亚静静的、努力的回忆着,往事逐渐在他脑海衷浮现——
他开了一场拌友会……是告别歌坛的歌友会;
他的心情很沮丧,很低落……
他失恋了。
被一个他深爱的女孩抛弃了……
那个女孩名叫韩……韩思尘!
对!就是那个韩思尘伤了他的心,让他绝望的放弃一切,只想回英国上治疗创伤。
“你想起来了没?有关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见他沉默思索了许久,韩思尘忍不住问他。
“我想起来了。我完全想起来了。是你!是你玩弄我的感情,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又来嘲笑我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大白痴,无知的任你耍弄,是不是?”尽避他的身体尚虚,说话亦是有气无力的,情绪却很激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韩思尘欲言又止地。
她已经伤他很深,再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了。
此刻,解释似乎是多余的。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给我的羞辱与伤害!我的一往情深,换来你的虚情假意,我的一厢情愿,换回的只是你的欺骗和一句抱歉!我已经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以前是我瞎了眼,爱上你这种游戏人间、玩弄感情的女人,现在我彻底悔悟了,你走吧!立刻在我面前消失:水远别再让我看见你!宾出去!”
暗亚的话像把利刃,一句一字的刺进她心底,她整颗心已碎成片片,脸上的泪如断线的珍珠,纷纷落下……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一切都如自己所期望的——傅亚不但对自己彻底死心,还恨透了自己。
韩思尘,这不是你所想要的结果吗?
现在一切都成功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心痛,心碎呢?
为什么你的心会这么痛、这么难过呢?
她觉得自己难过得几乎要死掉!
她没有脸再待在这里了。
她必须逃开,否则她会在他面前崩溃!
再待在这里—秒钟,地所努力伪装出来的绝情会完全瓦解……
“傅亚,你保重……”
她头也不回的掉头冲了出去。
***
暗胜光夫妇和傅胜晖一早接到傅亚的主治医师打来的报喜电话,兴奋得早餐也没吃便飞快的赶到医院。
暗亚的母亲黄昭慧欣喜若狂的抱着他,久久不肯放开。
暗胜光和弟弟傅胜晖则在一旁兴奋的掉泪……
“小亚!妈的宝贝儿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终于醒过来了!”黄昭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他,上上下下端详着。“可怜的孩子,你瘦多了,脸色也很苍白,妈咪一定要好好地帮你补补身子。”
“咦——怎么没看到小尘呢?”傅胜晖四处张望,不见韩思尘的踪影,看着病床上的傅亚问道:“小亚,小尘呢?怎么没看到她呢?”
“我把她赶走了!”他脸色一垮。
“你把她赶走了?为什么?”傅胜晖大吃一惊。
暗胜光夫妇亦跟着愣了一下。
“像她这种欺骗别人的感情,玩弄别人真心的女人,我不想见到地。”他冷哼一声,态度极为不屑。
“小亚,你误会她了,她不是那种女孩!”傅胜晖为韩思尘辩解道。
“误会?不可能!是她亲口承认的,我没有误会她!”傅亚口气坚决地。
暗胜光夫妇并不了解他跟小尘究竟发生什么事,两人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傅亚和傅胜晖的对话。
“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傅胜晖问傅亚。
“丰年吧。”医生和小尘都是这么跟他说的。
“你知道这半年来,是谁在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为你翻身擦背的吗?”
暗亚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是小尘!所有的工作,全是她一肩挑起,无怨无尤,默默的为你做的。”
暗亚的脑子“轰”地—响!
“叔叔,你说什么?”
“我说小尘她这半年来,寸步不离,不眠不休的守在你的病榻前,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服侍你,她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是欺骗感情、玩弄感情的人呢?”
“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有没有骗我?”他简直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问你爹地和妈咪,他们总不会骗你吧。”他将问题丢给傅胜光夫妇。
暗亚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他的父母。
“是真的。你叔叔并没有骗你。那个叫小尘的女孩整整陪伴照顾你半年的时间。”他母亲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点也不似开玩笑的。
他父亲跟着接口道:“小亚,我们不清楚你跟小尘到底怎么一回事,但是光凭她半年来默默为你付出的一切,我跟你妈咪早巳认定她了。你想想看,如果不是真的爱你,有哪个女孩会在你的病榻前守着你,照顾你,甚至不知道你要到何时才醒来。”
暗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子嗡嗡作响。
他空白已久的脑袋一下子涌进这么多的事,实在令他措手不及,招架不住。
他母亲发现他的额角正在冒冷汗,连忙上前对他说:“好孩子,我们不吵你了,你躺下来好好休息,看你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
暗亚依言,乖乖地躺回床上,随即闭上眼睛。
他需要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
经过半个月的复健,他的双手双脚已能活动自如了。
不过暂时还不能太劳累。
他恢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急着下台中找韩思尘。
他忘不了出院时,护士小姐告诉他的那番话——
“傅先生,你那位长得很像红歌星韩玉的女朋友,她对你好得真是没话说。你昏迷的这些日子,她每天细心的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每天晚上都陪着你说许多话。我还记得你醒过来的前一天晚上,她在病房里对你唱歌,唱那首‘这一生我只牵你的手’,她一直唱,一遍又一遍,一直唱至天亮,唱得声音都哑了,后来你就醒过来了。”
护士小姐对韩思尘真是赞不绝口。
暗亚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急着下台中。
他父亲怕他体力尚未完全复原,禁不起长途跋涉之苦,硬是亲自开车送他南下。
他们父子两人到达“清心斋”时,韩思尘正巧下山采购日用品,只剩她女乃女乃夏心莲一个人在家。
“两位请坐!喝杯热茶!”
夏心莲招呼他们父子在客厅里坐下,并倒了两杯茶给他们。
“谢谢!”傅亚和父亲同时接过茶,来不及喝便急忙开口问夏心莲:“女乃女乃,小尘不在家吗?”
暗亚刚才进门,看见瓜棚下面空空的。
韩思尘的白色跑车不在里面。
“她下山去买点东西,待会儿就回来了。”夏心莲笑一笑说。
“女乃女乃,小尘这些日子好吗?”傅亚很关心她从台北回来后,是怎么过日子的。
“这孩子自从半个月前从台北回来后,一直不吭声,不太说话,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里掉眼泪。我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她都不肯说,只说没事,要我别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夏心莲摇摇头,叹着气,“这孩子一向乖巧孝顺,有什么苦和委屈都全往肚子里吞,从来不让我为她分担,真教人心疼。”
“女乃女乃,不瞒你说,我曾经不止一次向小尘求婚,她却一再的拒绝我,我真是搞不清楚她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