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女乃女乃昏倒时,身旁毫无一人,韩思尘就浑身冒冷汗。若不是她正好回来,后果实在不堪想像。
而她怎么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绝对不行!
“傻孩子!暗亚他不需要跟女乃女乃说什么,女乃女乃看着你长大的,对你难道还不了解吗?如果不是已交往到某种程度,你会带他回‘清心斋’来吗?”夏心莲笑着说。
“就算我们真的是对恋人吧!现在也已经结束了,我决定跟他分手了。”否认不了,她只好坦然承认。
“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女乃女乃觉得他很不错呀!人长得英俊潇洒、文质彬彬,对你又呵护体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夏心莲不解的问。
“女乃女乃,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是就是因为这点,我才不能接受他,我配不上他呀!”她难过的垂着头。
“你是指你跟怀远的事吗?都是女乃女乃害你的,要不是女乃女乃要求你嫁给怀远,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是女乃女乃不好,女乃女乃害苦你了……”提到那段不堪回忆的往事,夏心莲既痛心又自责。把思尘许配给李怀远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看女乃女乃如此自责着,韩思尘好不难过,她赶紧劝道:“女乃女乃,你别这么说,嫁给怀远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关你的事,真要怪的话,只能怪我自己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
“傻孩子!你总是这么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你让女乃女乃好心疼呀!”夏心莲将孙女的头拥在胸前,一颗颗滚烫的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庞滑下。
祖孙俩默默的拥抱着,彼此相依的决心在韩思尘的心底更加坚定了。
片刻之后,夏心莲缓缓开口:“小尘,这些年来,女乃女乃每天在菩萨面前祈求,请他赐给你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真心疼爱你的好男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条件这么好的傅亚愿意爱你—生—世,你真的忍心错过他吗?”
“女乃女乃,这辈子我不想再谈婚嫁了,我要永远陪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了。”
“傻孩子!女乃女乃不用你陪,我已经这把年纪了,还有多少日子好过?你不要为了女乃女乃耽误自己的幸福。只要你拥有美满的归宿,女乃女乃就心满意足了。”夏心莲苦劝着她。
“女乃女乃,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固执,无论如何,女乃女乃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和傅亚的感情,有些机会一旦错失了,将会是一辈子也无法挽回的遗憾,女乃女乃不希望你将来后悔,毕竟,这么好的男孩不容易遇到的。”夏心莲仍不死心的劝她。
“女乃女乃,你别说了,让我想一想,我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韩思尘知道女乃女乃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只是她根本放不下女乃女乃,为了女乃女乃,她可以牺牲所有,包括傅亚对自己的感情,她都可以割舍!
因为她绝不可能抛下女乃女乃,远嫁英国。她做不到!
第七章
夏心莲在医院住了三天即出院回“清心斋”休养,直到她已完全康复了,韩思尘才偕同傅亚下山。她准备回台北处理所有事宜,然后重回“清心斋”陪伴女乃女乃,再也不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沉默的不发一语,双手握着方向盘驾驶,心里却不断的思考着回台北后所要做的事,该怎么做才能不留一丝牵挂——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行至新竹路段,傅亚再也忍不住的开了口,“你在想什么?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呢?”
“没想什么,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专心驾驶着。
“你是不是放心不下你女乃女乃?”他关心的询问。
“我女乃女乃已经七十岁了,又有病在身,你说我能放得下心,让地一个人独自住在‘清心斋’吗?我能吗?”她小声的吼着,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口气更是不佳。
暗亚并不以为忤,他明白韩玉是挂心她女乃女乃的身体,脾气才会暴躁不安,他拿出对她的包容力对她说:“如果你这么不放心你女乃女乃,何不把她接到台北一起住呢?反正我叔叔的别墅那么大,客房又多,空着也是空着,让你女乃女乃跟我们一起住,既热闹又可以互相照应嘛!”
“我女乃女乃在‘清心斋’住了二十年,早已习惯那里的一草一木,她不可能搬到台北去住的。再说,我也不方便带她住进傅伯伯的私人别墅,毕竟我和傅伯伯非亲非故,没理由如此打扰他。”韩玉挥手否定了他的建议。
“那么以后你多抽空回去探望她老人家好了。”傅亚退一步建议她。
韩玉表面上未置可否,心下却早已有了决定。只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暂时不把心里的计划告诉博亚。
她的沉默让傅亚以为她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他兴高采烈的说:“以后你要回‘清心斋’看你女乃女乃,我会陪你一起回去的。”
韩玉勉强笑笑,依然未置可否,傅亚却在一旁乐得暗自窃喜。他打算好好的拉拢韩玉她女乃女乃,唯有得到女乃女乃的全力支持与帮助,他才能顺利赢得美人归。
***
韩玉伸手敲着“董事长办公室”的高级木制内嵌玻璃的门。
“进来!”里面的人应道。
韩玉推门而入。
“傅伯伯!”
一直以来,只要是在公司里,所有属于“红鹤”的员工或歌手,部必须尊称傅胜晖为董事长,包括可儿也是一样。
独独韩玉却得他另眼相待,特别允许她在公司里也同样称他一声傅伯伯即可。
“小玉!是你呀!”傅胜晖正忙于批阅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闻声抬头看了—眼,“找傅伯伯有事吗?”
“傅伯伯如果忙的话,我晚上回别墅再找您谈好了。”见他似乎极为忙碌,她也不便打搅,转身欲离开。
“小玉,你等等,别急着走,有什么事现在说吧。”傅胜晖喊住她,并迅速起身,绕过巨大的办公桌,走向她。
“我们到那里坐着谈。”他伸手拥着她的肩,像父亲拥着女儿一般,慈爱又温馨,两人—起走到他宽敞的办公室一角,坐在华丽的真皮沙发上。
“你找傅伯伯有什么事?”他笑容可掬的问。
“我想开一场演唱会,愈快愈好。”
“没问题!暗伯伯立刻交代负责的部门主管去筹书。”傅胜晖想都不想的就一口答应,而且还开心得很。
因为韩玉每办一场演唱会,总是为“红鹤”赚进大把白花花的钞票。想到这—点,他岂能不乐得眉开眼笑?
“傅伯伯,这将是我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也就是告别歌坛的演唱会。”她语出惊人。
暗胜晖听了当场傻眼。
“你要告别歌坛?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唱得好好的吗?”
“傅伯伯,我对五彩演纷、灯光绚丽的歌唱生涯早巳厌倦了,我不想再勉强自己过这种生活,所以我请求傅伯伯答应我退出歌坛,好吗?”她说得婉转而诚恳。
暗胜晖一时之间,竟然答不出话。
他呆愣愣的坐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挤出—句话,“只要你开心,傅伯伯尊重你的选择!”
暗胜晖一脸的惋惜与不舍,却没有丝毫不悦。
“傅伯伯,对不起,我辜负了您对我的栽培与照顾,还有您的救命之恩。但愿来生我有机会能报答今生欠您的……”她双眸含泪的说,心里真是舍不得一直视她如己出的救命恩人。
“傻孩子,你不欠傅伯伯什么,这两、三年来,你带给傅伯伯的欢乐和财富,早已胜过傅伯伯所给你那微不足道的小帮助了。”傅胜晖搂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