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哪,圣人!”
袁至磊二话不说,拉著马少瑀的领带,将他拖离现场。
“失陪一下。”袁至磊转头对阿敏说。
“喂!喂!喂……轻点嘛老兄,会死的。你要带我到哪里?”马少瑀护住快窒息的脖子,心疼地看著自己名贵的西装。
“厕所。”
“不好吧!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同事看了会笑话的。”
他说的话袁至磊一字也没听进去,他推开了厕所的门,将他抛进去,才狠狠地说:“在这给我安静一下。┘
“搞什么?哪里不好讲,偏挑在这么有‘气氛’的地方。”
“闭上你的嘴,”他受不了马少璃的婆婆妈妈。
“哟我们大圣人生气了。说!你今天怎么有百年难得一见的雅兴陪那丫头去吃饭啊?难不成你真动了凡心?”马少瑀贼贼的笑了,说话的语气怪暧昧的。
“没什么,你是太闲了,还是想讨打?净学那些八婆乱嚼舌根,待会去给我跑‘飞腾’那件案子。”袁至磊语气中的坚决不容置疑。
“小磊呀,不是我爱念你,都老大不小了,别像个初出校门、求偶心切的毛头小子,玩那些无聊的爱情游戏。你哪,不是种马型的男人,你是感情一触即发的那一型。那女孩身世怎么样?”马少瑀查过她填写的人事资料,一片空白,只填了名字和性别。
“不知道,被我逮到时是个贼女。”他眉头深锁,耙了耙头发,心烦地道。
“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去感化一个贼女?你既然同情心过剩,大不了我帮你立个‘袁氏救苦救难基金会’,用不著把自己都赔了进去吧?你保证她不会再犯第二次?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家会单纯到跟著一个陌生男人?你发誓她接近你没有企图?她住哪?”一连串的问号压得袁至磊更加心烦意乱。
“我……我只是看她孤苦无依,瘦弱得不堪一击,而且她行窃应该是头一遭,她技术顶烂的……而且她除了嘴巴坏一点,没什么重大恶极的罪行须要受到处罚。想当初,如果没有袁爸,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将心比心,我就把她带回家了。”他替自己找借口。
“带回家?她住你家?”马少瑀一副想吃人的模样,要不是袁爸千叮万嘱的吩咐他好好照顾小磊,他连理都不理他。
“喂!你下巴快月兑臼了。”袁至磊提醒地。
“我猜不出一个月,她就会倒在你的床上和你共唱‘新梁祝’。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檐下,你不会想沾,那么我就替你打个‘永保长青’的匾额,定时膜拜景仰歌颂。你这个大圣人,孔子都没你这么伟大,老兄!”马少瑀像听到猪不吃馊水改吃牛排般的想大笑。
袁至磊皮笑肉不笑地说:“真谢谢你的鸡婆。”
“唉!如果你真想‘破身’的话,我也不能阻止你,但也绝不可能陷你于不顾,毕竟‘爱情’这玩意儿旁人也插不上手,端看自己如何斟酌了。祝好运!兄弟,爱情没了还有友情,别忘了。”他无奈地叹口气。
他们两个大男人终于谈妥,不再挑起争议。两人有默契地走向门外,袁至磊将“清洁中”的牌子反手挂上“敬请爱用”后便离开了。
一踏进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一阵熟悉如银铃般爽朗的笑声和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使得原本死气沉沉的办公室顿时活络了起来,增加了许多生气,见她们又说又笑的,玩得不亦乐乎。
“嘘--袁总和马秘书回来了,快回位子坐好。”一个年轻女同事催促著大伙坐好,办公室一下子又变得鸦雀无声。
她们头也不敢抬的埋头苦干,深怕触犯了袁总的上班戒律,届时一定会被扣薪、加夜班的。
那呼声的女同事对阿敏使眼色!示意她回位子上坐好,还能侥幸免于一死。谁知阿敏却起身走到袁总的眼前,抬头挺胸,毫无惧色的说:
“猎人一来,小鸟都吓跑了,你知不知道?不要每天都摆著守丧的表情好不好?你自己没有感觉,别人可曾被你吓死耶!在这层楼,不,整栋楼里的人,都快得了‘惧猿症候群’外加‘自闭郁卒症’了。”她喜欢挑他毛病。
在旁的女同事个个手脚直冒冷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全身颤抖地看著勇敢的阿敏,祈祷她不会被丢下楼去或乱脚踹死。她们只有噤声的分,向来只有袁总才能对她们使脸色,看来这大胆地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的女孩性命堪忧……
阿敏转过身对著那女同事说:“绮箴,没关系,有我在,他们才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她拍拍胸脯保证,大义凛然。
“是吗?既然你这么厚颜,那我就应观众要求,好好教训你一番,以一儆百。”袁至磊狡黠地朝马少瑀使个暗示,遂将她拖进他的私人办公室。
“好了好了,没你们的事了,回位子上坐好,赶快干活去,别找罪受。”马少瑀遣散围观的同事,而后他也回到了自己的一小方工作天地。
谭绮箴乖乖地回位子上坐好后,怯怯的望了望俊俏斯文的马少瑀,随即整片红云布满她的颊上。她惊羞的垂下睫毛,一只手抚著自己小鹿乱撞的心,重重的叹了口气后埋首于工作上。
袁至磊将阿敏拖回他的办公室用力地甩上门后,抓著她的手腕故作忿怒的说:“我要你来这儿工作!不是要你鼓吹革命的,而你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上班还不到一天,你便不服从上司的命令,如果继续留你在外面胡作非为、蛊惑人心,难保她们不会叛变……”他盯著她气嘟嘟的表情,脸上七分狰狞三分窃喜的十分爽快。
“你说的正好,我才打算洗手不干。这分苦差事,有那此屦征的大专生、大学生甘愿被虐待,就让她们来顶替我好了;反正你须要的不就是温顺、工作效率百分之两百,又哑巴的廉价劳工吗?我才懒得理你,是你自己说要放我走的哦,别赖皮!”说完,她迳自往门口走去。
“我何时说过要解聘你来著?你这自作主张的小丫头,你只准接受处分,不准擅自离职。从明天开始,把你的办公处移进我的办公室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桌前一步。现在,去收拾你的细软!”他眼神严肃的扫向阿敏气得乍红的脸蛋,再度换上胜利的表情。
“我凭什么得听你的?”阿敏恨极了他命令她做任何她讨厌的事,就算她曾不小心受了他的一点小恩小惠,也只不过是没被他送进警局而已!她不满自己得受他摆布。
“就凭你是我的女奴!我的下属,我的……”他止住了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心惊著自己的举止和不愿接受她不在他视线范围的事实……他迷惘了。
“就算我真的卖给你,奴仆最少也还有行动自由;可惜的是,我不是你的女奴。”阿敏抬起下巴,不屑地看著他。
“你最好趁我心情正好时消失在我眼前,否则难保我不会在你身上或心理上留下难以抹灭的创伤。”他回了她一眼,愉快的投下一颗炸弹。
他又来了,那该死的邪恶眼神,深沉、慑人魂魄又耐人寻味……阿敏真想望穿那内心深处,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你这地方那么小……”她看了看四周已经够大的空间,言不由衷的说著。
袁至磊闲言颇觉好笑,第一次听到有人嫌他的办公室小?
任何人只要一进办公室门就可瞧见他的办公桌,桌旁的另一边格间里有电脑、影印机、传真机、制图桌……一应俱全,办公桌旁有一整排柜子,占满书柜的是她看不懂的商业百科大全,落地窗旁摆了一盆观叶植物,左方是一套原木色的沙发,专用来接待客户;整个办公室色调调和优美地呈现在她的面前,朴素但不失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