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她避之惟恐不及的拨开亦筑的手。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她””何亦筑,居然这么亲密地喊著我爸爸的名字,而我的Daddy居然放下我,叫我自己我朋友,自己却来风流快活,都是你!”她指著亦筑,“一定全是你,就像当年勾引刘令彦的男朋友那样勾引我父亲……”话未说完,亦筑即用尽全身的力量,拖著那虚月兑即将晕眩的身子死命地往前跑去;而蓝琳的眼光,如同两把利刃,正欲切割她,狠狠地在后面追逐著。
蓝文彬对这突发状况来不及防范,连忙对著站在一旁的柯帼嘉说道:“你送小琳回房,一切回台湾再说。”便急著跑去找在回廊尽头处消失身影的亦筑。
他在飞机起飞前一小时才找到泪痕未干、神情惨淡,充满无助悲凄的亦筑。
回程的飞机上,她一直眼前呆滞,不言不语。
***
回到台湾之后,亦筑已经没有去雪神上班了。
但是,她并未办理离职手续,也没打电话通知,更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妍姊日夜拨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三顾茅庐也无人应门,而门窗紧闭,似乎女主人并不在,只剩庥雀在窗户平?上跳跃。
蓝文彬更是著急的想找到她,无奈她连妍姊也不交代的就失琮了。那一晚回台湾后,天空正下著倾盆大雨,送她回家后,她将他挡在门外,只对他说了一句:“明天再说吧?”,而他竟以为她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晚,一切真的是明天再说,但隔天一早他拨电话却都没人接,到她家按铃也没人出来,无奈公事在身,无法时时刻刻在她窗前守候,直到今天,已经一个礼拜了,没有人再看过她……蓝文彬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会无缘无故就消失不见?影,于是他请黎惠帮他派人调查:“黎秘书,我想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会略知一、二,公司的事及小女的事搞得我实在分身乏术,但是我又没办法等著亦筑主动出现,就算地出现,也未必愿意见我,而你是最清楚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的人;也或许同是女人,她愿意接纳你,将心事吐露给你听,你可否替我派人去查一下她的行琮,并且替我照顾她?至于工作上的事,可以暂时找人兼任,至于你的待遇,我会增加……”
“董事长,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我一向把您当亲人一样看待,任何事您尽避吩咐。”
“好!这里有十万元的现金支票,不够的话,你直接向财务部请领,我会吩咐下去,你尽避去做吧!”
黎惠真的比一般人聪明,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算计,当然她的猜测也是一流的。
她并没有委托侦探社调查,因为她知道亦筑在哪。
她老早就知道亦筑没什么朋友,经过她和她几次闲聊,知道她是个“十分悲观”的女孩子,意思就是说,即使有天大的痛苦,她一定是往自己肚子里吞,而不是穷叫嚷的人,因此她只找来了锁匠。
提出证明文件,锁匠替她开启门后就离去了。
此时,已是下午四时过一刻。
屋内却像是深夜般的阴暗,这也难怪,房间内密不通风的连光线都进不来了。
黎惠四下张望,似乎没有人,往前走,看到卧房。
里面的人似乎见到有人来,连忙用棉被将自己覆盖住。
黎惠将棉被掀起,看著亦筑那混浊呆滞的眼神,及深陷的两颊,和足足瘦了四公斤之多的身子,令黎惠不禁怜惜起来。
“你怎么了?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你都闷出病来了。”边说边将手倚在亦筑的额头上,仿佛全身的热量都透到黎惠的手上,她才发现,原来亦筑发著高烧。
她连忙起身,寻找电话,通知医院派来救护车,将她送至医院。当救护车到达医院门口时,蓝文彬及妍姊也同时到达了。
经过医院打了退烧针后,亦筑即被送进头等病房,这是蓝文彬的坚持,要她得到最好的照料,并守在她身边。
夜里,亦筑一直作恶梦,尖叫、挣扎、梦呓不断,最后是绝望般的叫喊。
“筑!我在这,你别怕。”蓝文彬紧握她的手。
“亦筑,只要你醒来就可以看见我了,你别怕,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亦筑在梦裹,持续著梦魇,在梦里,她回到了过去,那一幕幕鲜明的景象的重复著当时的情形……“嘿,嘿,别怕,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会像疼你妈那样疼你,大不了你做小妾,这样你和你妈就亲上加亲了。”朱平港浑身恶臭味,一身酒气,直扑向亦筑。
“救命,救命!不要啊!!”她流著泪,不断喊叫著。
朱平浚撕扯她的衣服,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她用力一推,他一没站稳踉跄摔在地上,正当她欲夺门而出时,他奋力起身拉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她反弹摔在地上,而他扑过来扯破了她的衣服,眼看就要成为他的盘中?、口中物了,幸好妈妈回来了,问题是,朱平浚竟对她威胁:“最好叫你女儿听话,要不然我就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妈妈竟然反叫她快滚,快滚。
为什么呵?为什么滚的人不是他?
在梦中,她遭遇如此的反覆折磨,不禁惊醒,猛力爬起,吊著点滴的“葡萄糖”注射罐被用力一扯,跌破在地。
蓝文彬按来紧急服务铃,医生为亦筑打了一针镇静剂,才让她能安稳地睡一觉。
而蓝文彬却一夜未合上眼睛,只知照料、看顾著她。
“唔!”亦筑发出一声申吟。
“你醒了吗?”蓝文彬眼睛马上亮起来,关注的望著她那苍白的脸庞。
“你!文彬?!我怎么会在这呢?”亦筑望著这像是医院的地方。
蓝文彬坐在床沿,一只手始终紧握著她;她不禁又悲从中来,悲痛的抚著他那因彻夜未眠而爬满胡碴的脸。
再次的触碰竟包含了许多不忍,像惊涛骇浪,像天旋地转,惊天动地般的爱恋又席卷而来,狂热的撞击著她的心。
“啊!要怎样才能远离你?要怎样才能不爱你?即使我不见你,却禁不住心中的思念,同你飞奔;我在雨中站了三个小时,任雨水将我全身浸透,狂风将我打乱,却仍无法遏止我狂热的爱。愈是不愿想,记忆却是愈清晰,往日点滴回忆更是张牙舞爪的嘲弄我,我永远也忘不了,摆月兑不了;我以为把自己弄伤、弄病了,就可止住欲对你飞奔而去的想法……文彬,我不想伤害蓝琳,但我更不舍得离开你啊?我该怎么办才好?谁能告诉我?”
他眼眶含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整个心都被揪得紧紧的,惆怅满怀,内心交战著,嘴唇颤抖著,她的心绪缠绕著他,看她为自己如此消瘦憔悴,如此深情,他情何以堪?
“以后我可不许你这样虐待自己了,没我的允许,不准你离开我,也不许你不爱我,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没你的日子,生活变得枯燥,生命变得乏味,一切变得了无生趣,而我也变得失意,失落与失望,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筑,成事为人在自己,毁誉褒贬在别人,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仰不愧放大,俯不作于地,一切心安理得。相爱并不是一件见不得人,丑陋不堪的事啊!纵使别人百般阻挠,我也会全力抵挡,即使是小琳也一样,更况且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只要给她时间,我相信她能体谅的。从小她发脾气不超过三天,也从未恨过别人,更何况我又是她父亲,筑,如果你不坚强起来,怎能与我共度未来?或许你可以承受未来的日子没有我,所以你试图忘了我,但是,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忘了你,所以找从未想放弃这份感情。”说著说著,头沁出汗来,手心也冒著冷汗,激动得想让她清楚的知道他不能承受失去她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