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成了华耀员工,呵……这也算是她的本事,培丽……我真没想到那个关华夫可能对又干又瘪的琼瑶感兴趣,这倒给了我一个灵感……如果,她跟关华夫真的怎么了,我也许可以靠这层关系,在‘华耀’争个一席之地……”他居然会有这么卑鄙的念头。
“远……你告诉我实话,你爱她吗?”培丽搂着他的腰,手放在他大腿上摩挲着。
“你别挑逗我,我会忍不住的……”沈哲远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说,你倒底爱不爱她?”培丽噘着嘴追问。
“这问题我不是回答很多遍吗?”沈哲远说,事实上,对吴琼瑶他虽没有多深切的爱,却有一种无形的线牵连着,他有时很恨她,恨她的一家人,他总是极尽所能的想折磨她,但偶尔却也会对她产生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感,不过这种时候出现的比率是少之又少的。
“不爱!我只爱你,我一点都不爱琼瑶,我是恨她的,我要报复她……这样行了吗?”他笑着说给培丽听,心中却无由的有那么一点点怆然。
第九章
“哲远,我们公司在招考程式设计师呢!你正好学以致用,来应征好不好?我相信,你这么优秀,一定会录取的!”吴琼瑶兴奋的告诉沈哲远:
“将来我们就是同事了,每天可以一起上下班,多好!”
进了“华耀”已有半个月时间,会计部的同仁都对她照顾有加,她工作得很愉快,关华夫也像从前在“夏朵”时的楼经理一样,亲切得像个大哥哥,沈哲远已经毕业,正在找工作,吴琼瑶得知设计部在招考人才,便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这个消息我已经听说了,我也正考虑去应征呢!”沈哲远怎可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明天星期一,一早我就会去。”
吴琼瑶开心的笑了:
“好棒!看样子,我们的日子要安定了,哲远,我这几天一直在留意报纸,找一间合适的房子,你搬到台北来好不好?我想搬离小青那儿,打扰她实在太久了。”
沈哲远离开学校宿舍后,骗吴琼瑶说他在淡水租屋,事实上,他已在士林和培丽同居了。
“嗯,不急嘛!我想先找到工作,好好冲刺,等置好一个温暖的家,再接你过来。”他很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灌吴琼瑶一两口迷汤。
吴琼瑶听得昏头转向,一颗心翩翩然。
“哲远,你真好,我就跟小青说嘛!我没有选错人……”她轻轻的倚着他的肩膀,心满意足的说着,仿佛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被偿。
沈哲远果然在第二天上午,服装笔挺整齐的去了“华耀大楼”。
面试的主管,是设计部的经理,他对沈哲远留下相当好的印象,但是他只有定初选入围人选的资格,最后的决选,得由关华夫主宰。
“沈……哲远。”关华夫阅览着人围人选的资料,发现了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董事长,我和这年轻人谈了很久,发现他的程度好得令我惊讶,这是个人才,我们不能错过。”设计部的罗经理太欣赏沈哲远了,他非常积极的在关华夫面前推荐他,这次招考,只有三位录取名额,罗经理希望沈哲远能在十位优秀的人选者中月兑颖而出。
必华夫看了他大致的自我介绍,终于想起来了,他曾听吴琼瑶提过这个名字,原来他就是那个让她死心塌地的男朋友。
他沉默了好半天,这个“人才”是用还是不用呢?说真的,他心里有一股隐隐的妒嫉,如果用了他,将来岂不要每天看他俩并肩亲热的上下班?!但如果不用他,结果又能如何呢?他和吴琼瑶还不是没有进展,还不是停滞于同样的距离……
必华夫一向给人很温的感觉,不具破坏力,他明知吴琼瑶爱死了沈哲远,所以他对吴琼瑶的感觉,一直在加温之中,但除了偶尔带她去吃个饭,表现一个大哥哥的关心之外,他总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避免表现得太露骨。他陷入一种暗恋的情节里了。
“董事长……”罗经理轻轻唤醒正沉思得出了神的关华夫:
“您决定了吗?用不用这位沈先生?”
必华夫顿了顿:
“请他明天就来上班吧!”他说,紧接着叹了口气。
他这么决定,完全是看在吴琼瑶的面子上,沈哲远刚毕业,关华夫也希望他能有个安定的工作,以减轻吴琼瑶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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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远,你觉不觉得世事多变?实在就像场梦一样!我作梦都没想到,我们居然能像现在这样,在同一家公司里上下班,而且是‘华耀’待遇这么好的公司。”吴琼瑶挽着沈哲远的手进了华耀大楼,洋溢着一脸的幸福愉悦。
今天,沈哲远第一天上班,吴琼瑶比他更兴奋。
进了电梯,巧遇关华夫和骆妍。
“早安,董事长!早安,骆秘书!”吴琼瑶笑得灿烂,一副心无城府的模样:
“这是我男朋友,沈哲远,他刚应征进入设计部。”她带点骄傲的向大家介绍着,因为听说这次招考设计师,来应征的人就有五十几人。
骆妍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自吴琼瑶上班以来,她就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看。
必华夫淡淡的一笑:
“罗经理直夸你优秀,好好做吧!华耀不会埋没、亏待任何一个人才!”
沈哲远也对他一笑,但那笑容看起来并不怎么礼貌,有种较量的意味。
镑就各的工作岗位后,骆妍在关华夫的办公室里整理着资料,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必华夫看了她一眼:
“你指的是什么?”
骆妍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有些幸灾乐祸的答道:
“你辛苦的把她弄进来,我还可以理解,现在你却又把她的情人也弄进来,这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要用这种笨方法让她对你感激涕零吗?”她耸耸肩揶揄地说。
必华夫深呼吸,沉住了气: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说着,埋头看自己的卷宗。
骆妍对他这种平淡的反应已经受够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有点激动的表现?为什么不会说爱或不爱?为什么不会发怒?为什么多年来总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只有谈起公事时,精神才会稍加振作?
“你懂!”她不自觉的扬起了音调,眼光厉厉的,一副豁出去准备摊牌的姿态:
“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懂得我在说什么,就像你一直都懂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是不是?”她终于摊牌了,不想再做无尽的消极等待,她要把藏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必华夫又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腔,放下手上的卷宗,点燃了一根烟,淡淡的抽着,两道眉毛轻轻的往额心一靠。
骆妍实在要被他这种不急不徐、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急疯了,她气岔的冲至关华夫面前,略显激动的嚷着:
“你看我……你看看我啊!我是满脸麻子或者长得奇丑无比?难道我比不上那个吴琼瑶吗?”
必华夫继续吞吐着烟雾,淡淡的,事不关己似的说:
“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骆妍压抑太久的情绪,像山洪暴发似的,强烈得不可收拾:
“是……我无理取闹,我就要无理取闹,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确切的回答,让我死了这条心,别再让我怀着一丝一毫的希望等待着!”她说着眼泪唏哩哗啦的滚了下来。
必华夫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你要我说什么呢?骆妍,其实,这个答案你早已了然于心了,是不是?”他恳切的劝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