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她拒绝看他,怕心里后悔。
“这种事,通常是我决定的。”他脸上没有半丝笑容,是梁若晨所陌生的阴森。
“妳如果想玩游戏,我可以奉陪,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我在妳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没理由这么快就罢手。”
“你在我身上花了什么心思?”她发怒。“几朵玫瑰就想把我摆平?你对那些女人所花的钱,足以盖好几家育幼院!”
“啧,原来妳是嫌我在妳身上花的钱太少。”早说嘛。
天啊!梁若晨摀住嘴巴。她说了什么?从她口中冒出来的话像在嫉妒。“我才不屑你的钱。”
“那妳是在吃醋喽?”薛植安脸上浮现自大的笑容。
“我干么为你吃醋?”
“嗳,还说没有。”手臂无赖地攀了上来,他搂住她。“妳看,妳气得嘴巴嘟起,让人更想吻妳。”
“薛植安!”她把他的手臂甩开。
“唉,别闹别扭,男人的本性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过几个女人没错,可我现在爱的是妳咩!”
“你这种人,还敢跟我谈什么爱不爱的。”眼睛气红了,她真想揍他,没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好好好,妳正在气头上,我不想火上添油,明天我再来陪妳。”遇到女人不讲理的时候,最好是逃之夭夭,免得遭殃。
“薛植安,我说过明天你不必再来了!”她遇上他,注定转性,冷静的气质全无,还变成了疯婆子。
“那妳总该记得明天要去我办公室吧!我们吵架归吵架,合约总是要签,我爸还在等着看唐风集团拟出来的合约内容。”
由宋知然起草的双方合约,原订明天在薛氏大楼签定。
他现在还能够想到公事?这一点,她真的要自叹不如,而且内心惶恐。
般什么?梁若晨,薛植安真迷倒了妳?
脑中闪过一幕幕镜头:他嘴巴叼着花、突然倾身吟诗、他从薛氏大楼朝她奔来……她闭上眼。
再睁开,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
他变得世故的表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明天,我等妳。”抛下最后一句话,薛植安称了她的心,离开了。
可几乎同时,她好想开口叫他留下来。
“嗯……什么叫性无能?”小手不规矩的在一副厚实的胸膛上磨蹭,唐未未满带好奇地问。
“妳问这做什么?”被干扰的戴仲禹,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
“没什么,就好奇嘛!”指尖来回比划着。呼!好险她的男人很正常。
“未未。”戴仲禹既要控制自己强烈的,又要专注于她的话题。“妳不会随便问问,除非妳脑袋瓜正在想这件事。”
唉,在他面前,她像是赤身,一点秘密都藏不得。“薛植安他性无能。”
“什么?!”戴仲禹闻言差点惊跳。
“哎呀,你别告诉别人哦!这是秘密。”对不起她的“姊妹淘”了,她的男人理当要最先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妳怎么知道?”当然不是怀疑她和他有“一腿”,而是这小女人又做了什么好事?
“哎,你抓着我得手好痛。”他是想要来点不同的吗?像SM之类的?
“咳!”察觉她脸上的暧昧,石刻般的俊容难得覆上红晕。
“嘻嘻,你这样最帅了。”小嘴嘟着凑过去,被他拦住。
“说,妳又做了什么?”戴仲禹拉下脸,眼神鸷寒。
噫,她好怕。“没有啊!”再企图用柔情攻势转移他的目标。
“给我说清楚。”他不准备让她敷衍了事。“妳这几天一直很怪,我不想拆穿妳,是让妳有招供的机会。”
呜,不要啦,他板起脸会让她害怕。“我真的没做什么,你不要疑神疑鬼。”
“不招供,我就去逼问黎一飞。”
哇,共犯的名字都被揪出来了,她还敢怎么办?“我招、我招。”
随着更多的秘密吐露出来,戴仲禹的脸色比大便还臭。“妳吃饱太闲,谁叫妳去查薛植安?”
喝!“我是为了我姊姊啊。”名义正当,且有满满的爱在里面,任谁听了都只会对她竖起大拇指,可只有戴仲禹──
“我看妳是为了报妳个人的私仇吧!”
哎唷,她的心思真这么容易被看穿?“呵呵,顺便嘛。”谁叫薛植安几个月前做什么程咬金,害她和他硬是晚了好几天才能互吐心声。
嗟,平白害她流了一缸子的泪,还在大妈面前鞠躬,这么多老鼠冤,她不报才怪!
“妳真是……”该怎么说呢?这小女人让他又气又爱的。“妳唷,要妳每天乖乖的,很难吗?”
“是不难,只要你多爱我一点,再多抱我一下。”
他遂了她的心,抱她、宠她、爱她……
唐未未满足地轻叹。“嗳,我就是希望我亲爱的姊姊也能像我一样,有一个好爱好爱她的人。”
小鲍主不是全然调皮捣蛋,他的小鲍主啊!戴仲禹轻喟一声,将她深挚的心愿纳入唇中。
良久,他抬起头,语带含意。“未未,妳别操太多心,妳想这些问题,老头没想过吗?”
“什么意思?”
“妳等着看,我相信答案不久之后就要揭晓了。”
就说她是懦夫吧!她承认,一向自认为刚强的她,这天竟不敢单独地踏进薛氏集团,还拉了好朋友做伴。
宋知然不解其中的来龙去脉,陪着梁若晨进了薛氏大楼。
楼上,薛氏总裁的办公室,薛平海看着儿子。“你昨晚终于回来睡了,你妈和我还以为你要搞失踪。”
“怎么可能?我不是每天准时上班。”薛植安不理会父亲的埋怨,还笑容满面。
“你最近这阵子晚上究竟在忙什么?”
“忙你和妈要我做的事啊!”
这个儿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和你妈要的是什么?”他八成在装胡涂。
几年前,两夫妇就不断暗示,可他不当一回事。
“知道啊,不就是抱孙子。”
“呿!”别说孙子,他连个儿媳妇都不敢妄想。
两年前,薛家的晚宴到处是人选,可这小子只是礼貌寒暄,也没见他对谁动过情。
那也就罢了,至少他条件好,谁都想把女儿送上门;可这两年,薛家晚宴的人数是愈来愈稀少,终至门可罗雀,就因为这小子转性啦!
突然从一个有为青年变成公子,绯闻不断,让有名望、家世清白的人不敢再推荐自己的女儿。
“听说你最近又有了新欢?”
“是啊!”薛植安瞥见门外清雅的身影,知道一切都在掌控中,他算准时间,要员工直接让梁若晨上楼。
门半敞,让人不难听见里头的应答,尤其在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下。
听到“新欢”两个字,梁若晨原要敲门的手立刻缩了回来,让身后的宋知然不解。
“听说她就是我们这次合作的对象,唐风集团的财务长?”儿子的事情,老子都是听说来的,悲不悲啊?
“是没错。”薛植安再次坦言无讳。“她同时还是唐育汉的私生女。”
“什么?!”门里门外同时响起抽气声,只是门里是喊出来,而门外,却是梁若晨心里的骇闻。
他、他知道?
“你怎么知道?”薛平海好奇。
“当然是唐育汉亲口告诉我的。”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知道她的身份。
“哎,”薛平海叹气。“是不是私生女并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她、爱她,我和你妈都会诚心地接纳她,欢迎地嫁到我们家。”重点是只要他结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