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她在他唇畔吐道,牵引他来到无人到访的禁地──她的床,还有她未曾被览过的躯体。
纯白无瑕,一如他幻想的模样,她长年一丝不苟的发髻如今松散开来,像一疋黑亮的绸缎,令人看得目不转睛。
“妳知道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吗?”他终于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再重新拥抱那幻想了两年的娇躯。
热情勃发得很快,火山爆发了!他将她一把抱了起来,丢在那张床上。
她大笑。
他接下来却让她笑不出来,眼神紧锁住她,神圣地将自己送进她体内。
痛!没有预料;不,该说是出乎意料的痛,让她眉头一皱。
他放慢速度,但仍免不了她初为人事的痛楚,忍不住,低头吻她眉心,充满了爱怜和不舍。
她又不是未未,不需要这样孩子气的对待,可,心里温温的。
他再度寻到她的唇,甜蜜热切地吻起来,待她的不适应感稍退。
她感觉身体逐渐腾空,在他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地翱翔天际……
浴室传出水声,让梁若晨悠悠转醒。
她睡着了?睡了多久?
突来的意识让她警觉地瞇起美眸,她很快瞄了床前的闹铃,三点,她到底睡了多久?
无法确认是因为不知道和薛植安做了多久?该死!难怪有人说凌驾理智会害死人──
等等!
心里飞快一算,她月事两天前结束,好险,是安全期,但下回千万不可再大意……怎么,她还期待下回吗?
这下子,她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薛植安正好踏出浴室,绕过屏风,看见她拧眉、一脸懊悔的表情。“妳醒啦?”心里没受伤是骗人的,可怎么办?他爱她咩,爱她就只好强装出笑脸。
“为什么不叫我?”两道秀眉拢成的山更高。
嘘,别皱眉!他好想这么对她说,却只能皮皮地笑。“我看妳累坏了,所以多让妳休息一会。”
梁若晨听出他语意暧昧,但不想赘言斥责,事情最好到此为止。
“你洗澡了。”指控地看着他身上的浴袍,那件浴袍她穿还嫌过宽,可到他身上就像缩水的衣服。
“哦,抱歉,我冲了澡,顺便借妳的浴袍。”
额前垂落的发丝尚在滴水,性感结实的胸膛似在向人招唤,她怀疑,这样的他有多少女人看过?
她吸口气──你可以走了!就差这一句逐客令还没说出口。
“我洗好了,现在轮到妳啦!”薛植安岂会看不出她的意图,可,他也有他的打算。
见他朝自己走近,梁若晨脑中警铃大响,“你做什么?”
趁她来不及防备,他一把扯开她身上的暖被,将全身光溜溜的她抱了起来。
“薛植安,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可恶、可恶!果足乱踢,她这模样若叫人看了,铁定目瞪口呆。
“妳想不洗澡就睡觉,啧,妳好脏。”他故意嫌恶地皱起鼻子,表情夸张。
“我要洗澡不会自己走路吗?”她快呕死了。
“妳就让我宠爱一下会怎样。”死心眼,这女人。
“我没穿衣服!”
“我看见了。”他朝她眨眨眼:“而且,几个小时前,我不仅彻底看光它,还吻遍它,妳要我再唤起妳的记忆吗?”
“不、需、要。”……是进了浴室吧?要不,她怎觉一阵热气上身?“你休想再对我动手动脚。”
“妳怎么知道?我正在想,想了好多方式爱妳。”黑眸黯了下来,里头充满无庸置疑的暗示。
“你!放开我。”梁若晨头一回体验到什么叫心头小鹿乱撞,她在他热情的注视下,全身布满红潮。
没有预警,薛植安松手。
噗通!她滑进一池温暖的浴白。“咳!薛植安,该死,你真的把我丢下来?”水花四溅,她差点被淹死。
“是妳叫我放妳下来的啊!”这女人,真难伺候,连听她的话也得挨骂。
“我……”算他狠,第一次让她无言以对。“出去!”她骂人不成,赶人总可以吧!
“为什么?”薛植安在心里哀嚎──他还想来个鸳鸯浴呢!
满脑子婬秽思想,她看不出来才有鬼。“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妳别不好意思,我们都做过了,再做一次又何妨?”
“出去!”怒火直冲上头顶,她连水勺、香皂……都拿来做凶器,一并往他身上扔。
“好、好。”再不走,她可能神力大发,连浴白都能够拔起来砸人。
为何这般恼火?梁若晨纳闷,这太不像她。
趁她洗澡的当头,薛植安仔仔细细地审视她的世界。
白色,代表单纯、明亮,可在他眼中,却反而呈现出梁若晨内心黑暗、纠葛的一面。
他想起老头的话──
“我有个女儿,她和你一样,擅长伪装自己。”
唐育汉说完这整句话,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说我如何伪装自己?”他好奇唐育汉眼中的薛植安,究竟和别人有何不同?
“你外表看似安于王子的身份,也乐在其中,其实心里很惶然吧?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那些人成天巴着你到底烦不烦?”
他闻言屏息,最后才悠悠叹口气。
唐育汉的确看穿他。
是,他拥有别人渴望的身份和财富,可有时看着路边的小贩,他觉得他们比他还要快乐。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轻易读到别人所看不到的?
“问题不在于你是谁,而是谁会为你露出真心的笑容?谁会让你甘心牺牲一切也要拥有她的笑?谁又会让你觉得你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没有用。”他试过了,每一种方法、每一位佳丽,都让他心如止水。
“那是你还没找到你的真爱。”
“是吗?那你呢?”他很好奇,传闻中唐育汉有三个女人、五个女儿,这样的男人,懂得什么叫真爱?
“我愿意为我的女人和公主,奉献一切。”
薛植安领悟,他是在找人承接他的责任,照顾他的公主。可他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从唐育汉口中,他知道梁若晨的作息,在透过关系之后,他参加了一场柄际住的金融会议,她也在场。
他远远地看着冷艳动人的她,成功地拒绝每个爱慕者的追求,不管明的、暗的。
会后,出现小小的插曲,一个娇小的金发女童,推开会议室大门,扑到主持会议的外宾身上。
“爹地。”小女童好爱娇地喊道。
“对不起,我们在一楼的商店街逛,可她一直吵着要来找你。”一名美丽少妇随着女童进来,满脸歉意。
“没关系。”刚才表情严谨的男人,现在露出好丈夫、好爸爸的笑。“我们的宝贝今天玩得开心吗?”
小女童从爸爸的怀中仰起脸。“你叫错我的名字了,我不叫宝贝,我叫芭、比。”她严肃地纠正,还扬高手中的女圭女圭。
“哦,对不起。”男人立刻改口。“两位芭比小姐今天玩得开心吗?”
小女童和手中的芭比同时点头,“开心。”
“那太好了。”说完男人举起小女童,连带她的芭比,在空中转了一圈,逗得她不断咯咯娇笑。
那一刻,薛植安瞥见梁若晨脸上露出哀伤的笑容,他感觉胸口被击中,好痛!看到她毫无防备,透着落寞和渴望的表情,他知道了!
让她快乐、让她纯粹充满快乐的笑容,将是他日后生命最重要的目标。而为了她,他不惜付出所有代价,只要她快乐。
此时,梁若晨已沐浴完毕,被他穿走浴袍,她只好系上大毛巾。她已经卸掉了隐形眼镜,看不到薛植安回忆的眼神,更视不清他眼中坦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