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都辞职了说,”
“我想明天他们应该会来找妳,请妳回公司上班。”
她不信他有特异功能,能预测明天的事,况且她这一定,公司起码有两个人很高兴,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吃回头草。”
“不谈这个了,今天我们用走的回去,我要好好逛逛台北街头。”沈敬尧突发奇想,他不想太快回家面对官巧耘,也不愿太早失去和小虹独处的机会。
“走回去?你知道这里离家有多远吗?”他头壳坏了,不代表她也是,她才不想走得“萝卜”上身,成天让小白兔跟着她的小腿肚跑。
“那陪我去东区逛逛,我那天坐车经过,看到有人在摆地摊,一堆人围在那里好热闹。”
变地摊?那是她以前的最爱,可现在,不!
“不去。”
“不去?为什么?”女人,不都爱逛街买东西吗?对了,他记得柳诗诗和陈有为曾经惊呼,质疑她为何不戴饰品了。
现在仔细一看,她细致的颈项、耳垂,果真是空荡荡的。
“妳想要我和妳回家一起吃晚餐吗?陪我,然后我们在东区搭捷运回去。”沈敬尧善于利用本身所掌握的优势,再次以条件交换诱惑她。
“你是说只要陪你逛街,你就愿意回去陪沈妈妈吃晚饭?”她应该高兴,这次这么简单就可以换到他一顿晚餐,可她的口气不自觉透着一股失落。
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嗄?不需要嘴对嘴啦?
“妳好像很失望?”他看出来了。钱小虹个性单纯得很,有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嫉恶如仇、爱憎分明。
“失望什么?”
“失望我没有用吻来交换。”
“胡说,走就走!”她慌慌张张的,因为心里的秘密露了馅而懊恼,快速地走在前头。
沈敬尧不禁笑着摇头,她还真是禁不起人这么一激哪!
“嘿,小虹,妳是来看妳的宝贝卖得如何吗?”
失算!她没想到今天会遇到夜美。小虹急忙道:“夜美,改天再说,我有事先走了。”
“喂,小虹,妳既然来了我先拿一部份的钱给妳嘛!”伍夜美却没看清她眼中闪烁的不安,只顾着低头数钱,递给小虹。“喏,卖得不错,妳的眼光还不赖,妳挑的东西客人都很喜欢,还说我眼光变好了,哈哈!”
可有一点她还是觉得很疑惑,小虹干么把她的宝贝饰品通通卖掉?“说真的,是不是因为小多……”
“伍夜美,闭嘴!”沈敬尧在一旁,小虹顾不得和她的交情,喝了她一声。
“啊?”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伍夜美模模鼻子。
沈敬尧在一旁扬起眉,听着她们的交谈。卖?饰品?小多?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小虹她缺钱花吗?她如果真的缺钱,这些东西也卖不了多少钱。
“我要走了,我朋友在等。”
“朋友?是男朋友啊?”这才注意到沈敬尧,伍夜美转头一瞥,眼都看直了。“喂,小虹,妳真厉害,哪里骗来这么好的货色?”
“伍夜美,妳卖东西卖到昏了头啊!”什么男朋友?她眼光才没这么差。
沈敬尧微微扬起嘴角,施展他迷人的魅力,“妳好,很高兴认识妳,我是小虹的朋友沈敬尧。”
哇,气质好好,好有礼貌的男人哦!伍夜美一脸花痴的笑容,“你好,我叫伍夜美,是小虹的大学同学……嗄,沈敬尧,奇怪,这个名字好熟,是在哪里听过呀?”她陷入思索。
“咦,想到了!”伍夜美眼睛突地一亮。“小多的男朋友就叫沈敬堂嘛,那你跟沈敬堂是什么关系?”只听闻过沈敬堂大名,没见过本人,所以她自然看不出来他们是双胞胎兄弟。
“没关系!”小虹直接回答。“我们先走了。”她拉了沈敬尧就跑。
“为什么不介绍我是敬堂的兄弟?”跑了一段路,停了下来,沈敬尧问她。
“没什么,这样介绍来介绍去,很麻烦。”她随便回了句。
“那为什么妳要卖饰品?还有,妳卖饰品关小多什么事?”
耶,他问的还真多!“你管我?我托别人卖东西难道有犯法吗?”
“柳诗诗和陈有为说妳以前有戴饰品的习惯。”沈敬尧愈来愈觉得这件事很可疑。
“习惯是会改的,我在某一天醒来,发觉戴饰品是一项很累赘的事,所以不喜欢戴了。”她讲得云淡风清,表情却透露出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那妳跟我来。”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一试便知。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双肩被他亲昵的搂住,和他有了肢体上的接触,她的心跳立刻加速。
他拉她到百货公司的珠宝专柜,对着玻璃橱柜里造型美丽、价值不菲的饰品说:“妳随便挑一条项链,我送给妳。”
“我--”小虹正想说不,目光就被其中一条项链吸引住了。
那是条皮制项圈,坠子是由Love这英文单字组成的银饰,造型简单可爱,很适合年轻的女孩。
可看到上面的价钱,她吐了吐舌头。
“喜欢吗?”
嗯嗯--可是太贵了,不不不,不完全是因为价格,而是看到项链,她又想起那天,她和小多吵架的后果。
“就跟你说我不爱这些东西,你干么还带我来,你有问题呀!”她不悦地骂他,急急冲出去。
“有问题的是妳,明明脸上就写着喜欢,为什么口是心非?”沈敬尧不甘心地追了上去。“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原因,妳说。”
“我不要说。”
“说。”
“不要……”
上了捷运,两人还在说与不说之间僵持不下。
走过这一段熟悉的路,赵人仰彷佛也经历了一趟记忆之旅,那年少轻狂的岁月、令人难忘的爱恋……
代表台湾旧日时光的老眷村,台北已找不到几处了,而这其中的一栋,他记得好清楚,当年他们是怎么在门外等着清丽的佳人,又是如何协助佳人翻墙。
他们:他,和沈继勇。
那一年,他们在大学相识,成了好朋友,而后,他们一起认识了官巧耘。
辟巧耘是中文系系花,有着一张瓜子脸,气质古典,可处得再熟一点,他们发现她的个性单纯可爱。
他知道继勇也喜欢巧耘,可双方同时有默契,为了不破坏彼此的友谊,他们把对巧耘的爱慕化为忠实的陪伴,只为了巧耘脸上的笑容。
可到了最后,一切都月兑缰了……
往事不堪回首,可他仍忘不了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笑容。
他在这个熟悉的门口已徘徊超过一个小时,秋风让他感觉冷,可他的心炽热如年轻时代。
辟巧耘下了班,顺道绕去黄昏市场买了晚餐的菜,心里只惦着晚上敬尧是不是会回来?
满脑子想着儿子,到了家门口看见赵人仰,她惊讶得说不出话,“你……”
“巧耘。”他知道她看到他一定很惊讶,但他以为她眼中会有狂喜。
“你怎么来了?”早上在上班地点看到他,她确实非常惊讶;不能否认,惊讶中有点少女时的羞涩,可也唤醒了不堪的回忆,她不愿再想起,也不想再去面对。
“我想再来看看妳。”
“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巧耘。”他以为她会高兴见到他。
“我父亲快回来了,你赶快走吧!”她记得以前他们都怕她严肃的父亲。
“妳骗我,我跟妳同事打听过,妳父亲已经过世了。”他办好户口迁移数据后,想办法逗留了几分钟,打听到一些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