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穿上它一定很好看。”顾子丞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同款式的披肩。他可没有那么大方,愿意和别人分享她的美背。
“你回来了?!”这个惊喜比晚礼服更好更大。
“我不赶回来,难不成要看你挽着别人的手,去参加公司的纪念酒会?!”
他一身西装笔挺,将他原本高大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挺拔。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我亲手量过,岂会不知道。”他眼神暧昧,将她带进自己怀中。“你很坏哦,故意不提酒会的事。”
“我总有征求其他护花使者的权利吧!”
“想都别想。”顾子丞缩紧手臂,将她抱得紧紧地。
噗,但以恩笑了出来,“你让我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想要抢我的三明治,我紧护着不放的事,而且连我说话的口气都学得一模一样。”
“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当然是。”
才不久的事情,加上那晚风雨交加、雷声不断,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你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我清楚的记得。”
“哪一句话?”鬼!要不然就是顾——子——丞。她第一次见到他,不是大吼就是尖叫。
“你说顶楼,谢谢。”
闻言,她脸上浮现个大大的问号,接着狂笑不止,“你逗我,我根本没有讲过这句话。”
“有,你有,只是忘了。”
“我没有忘,是你在胡扯。有时候我真的无法分辨你说的玩笑话,可是,我对自己讲过的话绝对有把握。”
“你忘记了,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想起来。”
但以恩看着他笃定的表情,还是认定他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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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办得非常成功。
但以恩最高兴的是,练文凯把妈妈也带来了。
“以恩,妈好紧张。”鲜少出现在这种大场合的方渌芸显得局促不安。
“妈,没什么好紧张的。你放心,在这个酒会上,你和我是最漂亮的女人哦!”但以恩朝妈妈眨眨眼睛。
呵呵!她的的确确被某人同化了,讲起话来都不忘吹捧自己。
她看向顾子丞。
他和顾念萍这会儿正在交谈,感应到她的凝睇,他抬起头,朝她露出深情的微笑。
她的心毫无防备的就这样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
“以恩、以恩!”
“什么事,妈?”
“我觉得顾子丞有点面熟。”
她感到莫名的心慌意乱。“你在报纸或杂志上看过他吧!”或许在更早以前,她已经不知不觉让他偷偷潜入了她的心房。
方渌芸还在努力思索,“好像不是……我记得……”
“渌芸,你还好吧!”练文凯走过来打断她的思绪,他知道她很紧张。
“嗯。”看到他,她露出笑容。
“我带你去认识一些人。”
“好;以恩,妈离开一下。”
“嗯。”但以恩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爱他,她真的爱他,她要不要告诉他?
想着,她脚步不知不觉的朝他的方向前进。
彼念萍背对着她,忙着向亲爱的外甥邀功。“子丞,怎么样?我这个酒会办得很成功吧!”
“岂只成功而已,姨妈,你根本就是个天才。”
呵呵!听到外甥的称赞,她的尾巴都翘了起来,“说起来,这段日子我的收获很大,和那个女人相处愈久,我愈肯定她的能力。”
“哦?”他知道她口中的女人是谁,而她正朝着他们走来。
他好爱她!虽然在和姨妈谈话,但他全副精神却都被她牵着走。
她离他愈来愈近,看着他的目光也和过去有些不同。
“子丞。”顾念萍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我不要了,我不要你使心眼让但以恩爱上你,再把她甩掉。”
什么?!
已经来到顾念萍身后的但以恩,听到这句话脚步和心完全冻结。
她的表情充满震惊和恐惧。
见到她的表情,顾子丞心急的说:“以恩,你误会了!”
不,她是个傻瓜,彻彻底底的大傻瓜!
“以恩!”
“但以恩?!”顾念萍转过头,惊恐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子丞,我……”
见她转头就跑,顾子丞立刻追上去。
“求求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放开我!”
两个人的争论引来众人的注意。
“到底是怎么了?”
“以恩,怎么了?怎么一回事?”
方渌芸和练文凯赶到他们身边。
“让我们独处一下,拜托,我和以恩有话要说清楚。”顾子丞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但以恩又恢复刺猬的模样,竖起全身防卫。
“以恩!”他生气了。“如果你对我毫无感觉,为什么不敢和我单独说清楚?”
她知道现在有上百对眼睛注视着他们,再这样下去,这一幕明天铁定上报。
“好,我跟你走。”笑容在她脸上绽开,也许牵强,但总比板着一张脸好。
随后,她任由顾子丞拉着手走出饭店。
“你爱我!”一直熬到回家,一关上门,顾子丞立刻不假思索的说。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凭你听到那句话的反应。你应该照照镜子,那时候,你整颗心都冷掉了。”
“我不知道我的心有没有冷掉你也看得出来,你这么神,为什么不去表演?!”
他拦住她想上楼的意图。
“承认爱上我很困难吗?为了你,我扮演了那么久的小丑。”
“没有人要你扮演。”但以恩顿了顿。“啊!有,你姨妈,你亲爱的姨妈,你为了她不惜伤害我的心。”她讲得又快又急。
“你承认了!”
她扭过头,拒绝再看他。“我没说什么。”
她拼了命的想从他身边逃开,但他却比她更快一步将她抱住。
“你爱我!”
“没有!”
“你爱我。”
“没……”接下来的违心之论,全隐没在顾子丞的嘴里。
“有……”她放弃了。
是的,她爱他!
她爱他,所以感觉受伤,她从来不知道,她可以有这么难受的感觉。
比起柳叔叔带给她的失落,他给她的痛更甚。“我才不爱你。”她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拳头像下雨般落在他的身上。
他完全动也不动地任她发泄。
“可恶、可恶,你真的很可恶……”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手也开始没力了,而愤慨也不知道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其实清楚的,因为她爱他比恼他尤甚许多。
“你爱我。”
“是的,我爱你,你这个大笨蛋!”她朝他痴傻的笑容狂吼。
“你爱我。”他笑得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
“无赖!”
“你真的爱我。”下一秒,她已在他的怀抱中。
好紧呵,紧到她无法呼吸。
“我不敢相信,你真的爱我。”
“你不是很有自信,迷人的企业家!”
彼子丞一脸满足。“我不想迷别人,我只要迷得你昏头转向。”
“你已经把我迷得昏头转向了。”
“是吗?”他很慎重、很慎重地松开手。呼,她没有跑掉。
但以恩有些被感动了,他这般神态完全不像作假。
“你愿意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的笑容不住扩大。“总之我姨妈当初看你不顺眼,现在却直夸你好。”
“是吗?”
“你听懂没?她要我不准甩掉你。”
这一次误会,让她得以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不可谓没有收获。
“算了,反正我从来就不想和你姨妈斗。”
“我好幸福。”他抱着她。
一个人能拥有多大的幸福?
他不敢多想。在下一场风暴来临之前,他只希望但以恩对他的爱够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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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恩终于拿到生平第一份薪水。
下了班,她决定要为台湾的经济贡献一点心力——她终于知道败家的感觉有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