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乐认出他是餐会时跟奇斯同桌的朋友之一,微微一笑,也朝他挥手,穿越拥挤的舞池来到吧台边,在奇斯身旁站定。
“嗨。”时时乐笑得有点勉强,她的目光落至趴在吧台上的奇斯,在开口询问前先向酒保要了可乐,“他喝醉了?”
“嗯。”不知为何,他似乎在时时乐脸上看见一抹怒气。
“他什么时候来的?”时时乐接过酒保送上的可乐,狠狠的喝了一口,伸手往奇斯的头发模去。
“唔……我很清醒,我真的很清醒……”奇斯挺起胸膛,醺然醉眸映着时时乐面无表情的容颜,他颇觉陌生地打量她,然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乐乐!”
说这话时他双手大张,像要跟时时乐拥抱,时时乐嗅到他身上的酒味,皱着眉拍掉他的手。
“你干嘛喝这么醉?”明天不是要比赛?喝成这样明天能上场吗?等等,她干嘛这么关心他的情况?发现自己竟然在关心奇斯,她心情莫名其妙变得更差了。
“我没醉啊……我很清醒……”奇斯傻傻的笑着,不断重复着“我没醉”跟“我很清醒”这两句话。
“没醉才怪。”时时乐尽量维持语气的平稳,打量着奇斯,突然发现眼前的奇斯颇似前两星期她在无数个party上看见的那个奇斯,若她没记错的话,这时他身边通常已经伴随一名会跟他共度一夜的美丽女子。
“他什么时候来的?”时时乐又问了一次。
“十五分钟前。”
“他酒量是不是很差?”时时乐不禁失笑,拨开奇斯再次黏过来的手,在他快跌下椅子时扶住他。
“很差,连酒品都很差。”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能把奇斯酒量、酒品差劲的事当笑话讲,“他每次喝醉就会找人乱抱,我们都被他抱惯了,不过他自己独自出席的场合身边的人就倒霉了,幸好他艳福不浅,所以媒体都以为他是公子。”
“乐乐……”奇斯的笑容愈见傻气,趁时时乐不注意时就往她身上扑去。
时时乐下意识要推开,下一瞬她意识到这个人是奇斯,因此反应极快地反手捉住他的手,想再次把他推回座位,不过由于他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使得她只能让他抱住,一边调整自己的重心,这一动,扯动了方才她被神秘人伤到的地方,她皱起眉,闷哼一声,觉得有股钝痛自伤处蔓延,虽然没有到难以忍受的什么地步,却十分恼人。
看来方才的打斗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创伤,而奇斯像个巨大的熊宝宝就这么挂在她身上,让痛楚加重,她很想推开奇斯,管他会跌倒还是怎么样,可她的手却不由自主的环住他的背,稳住他。
“他到底喝了什么?”时时乐瞄眼奇斯面前的酒杯,很难相信只喝调酒会让他醉成这样,“这样他明天怎么比赛?”
“他明天不用比,后天才要比赛,我们都是,所以才敢出来放松一下。妳要不要来一点?”他指的是酒。
“不了,谢谢。”忽地,时时乐想到奇斯或他身边的人也有可能持毒,只是奇斯的名气比较大,才会被他们列入嫌疑犯名单,“网球选手的压力似乎很大?”
“大得很!苞其它的运动不一样,你在球场上只有敌人没有朋友,那种感觉是很恐怖的,我每次比赛都会紧张到一直上厕所。”
“有想过怎么抒发压力吗?”
“有啊,喝酒、玩乐……我已经数不出来,当然,也可以啦!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哦!”
“我听说网球选手会服用一此下…”她隐去关键词,“来抒解压力,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乐乐……抱抱……”显然奇斯一喝醉除了乱抱人还幼儿化,时时乐拍拍躁动的奇斯,要他安静。
“现在药检那么严格,谁敢随便吃药啊!”
“嗯哼。”时时乐下置可否的哼了声。
“不过我是听说有人会吃啦,但至少我们这群都没有到得吃……”他耸耸肩,也隐去关键词,“的地步。”
“你们有被问过这类的事情吗?”时时乐从他闪烁的目光看出他没有说实话。
“常常。”他苦笑了下,“很多人都只知道我们光鲜的一面,不知道我们也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那奇斯呢?”
“他压力更大。”
“乐乐……”奇斯又来搅局,让时时乐失去追问的契机。
见奇斯友人表情疑惑,她知道她引起了怀疑,于是抱住奇斯笑道:“我看我还是先把他带回旅馆休息吧!”她拍拍奇斯的脸颊,“奇斯,清醒点,我们回旅馆。”
“不要回去……梅丽……会念我……唔……”一提到回去,奇斯便惊恐的睁大眼,“我要乐乐……”他对着时时乐喊。
“我在这里。”时时乐牵动嘴角,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有我在她不会骂你,乖,跟我回去,嗯?”
奇斯默默地盯着时时乐好一会儿才露出笑容,“好,我们回去。”
“bye!”时时乐抓着奇斯的手臂,朝奇斯的友人打声招呼后,便将他往外拖。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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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乐与门房一同将奇斯扶回房间,让他倒在床上,她给了门房小费,向他道谢后,把门合上。
她望着喝得烂醉的奇斯,不禁摇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喝得这么醉,当然他酒量差到只喝了十五分钟就醉也令她开了眼界。
“唔……”奇斯低吟一声,四肢大敞,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
面对奇斯制造的噪音,时时乐选择听而不闻,她月兑下外套,把枪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然后月兑下上衣,对着镜子检查被神秘人打中的地方--肩膀与腰侧都红了一片。
当时忙着与神秘人缠斗的她并不觉得被打中的地方会痛,后来得半拖着奇斯回饭店才觉得很痛。
时时乐对着镜子扮鬼脸,还来不及把上衣穿回去,手机就响了,她按下通话键,“喂?”
“乐乐!”是她大姊时时欢的声音。
“哦,大姊啊!妳那边还好吧?”时时乐试着一边讲电话一边穿衣服,可才将手穿进衣袖,尚未套进头里,原本在床上的奇斯突然爬了起来,他的动作大到扫落放在床旁矮柜的闹钟,弄出一阵声响。
时时乐在心里咒骂一声,走近床,把奇斯给踢开,捡起残破的闹钟,奇斯睁着焦距涣散的眼眸,一脸茫然。
“乐乐,妳在哪里啊?危险吗?”时时欢的声音听来十分担忧。
“没事,只是有个白烂把东西砸碎还撞到床跌到地板,把时钟弄倒而已。大姊,妳那边一切都OK吧?飞人有去找妳吗?他有没有保护妳?”比起发酒疯的奇斯,她还比较关心大姊的情况,即使她相信飞人不会让大姊有危险,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奇斯终于发觉自己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回床上去,但手脚不协调,跌了好几次,时时乐在一旁看了不住地皱眉,低啐了几声西班牙语的脏话。
这几年常往拉丁美洲跑的结果就是,她的西班牙语成了她在英语之外的母语,她要骂人第一个想到的语言也是西班牙语。
“对,我就是想问妳飞人的事,他、他是个阿度仔,妳要找人来保护我也……”
时时欢讲到一半,时时乐便打断她:“大姊,我知道飞人是阿度仔,但是他会讲中文,你们沟通不会有问题的……我在讲什么,就算他不会讲中文,你们沟通还是一样不会有问题,我要说的重点是……”时时乐话没说完,即因奇斯身体一半挂在床上一半还黏在地上,就开始唱歌而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