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电话声不时的响起,打键盘的声音也是起起落落的,早先道早、闲聊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为公事而忙的声音。殷殊理坐在她的办公桌前,虽然从旁人看来她正专心于眼前的电脑萤幕,可是心思却早已飞向他处。
他怎么还不来呢?她想。
眼睛故作不经意的瞄向手表,其实从她打电话给他到现在也才不过十来分钟而已,可是她总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几百年了,真难熬啊!
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近六百度的近视,不是太过用功得来的,而是因为学生时代小说、漫画看得太多所导致。
殷殊理又看了一下表。这次离地刚刚看表的时间不过才三十来秒,怎么像过了几个小时一样?大概是太急躁了。算了,还是专心工作吧!反正他也不会这么早来的。这么想的同时,她也静下心来开始专心工作。
饼没多久,一杯冰凉的麦茶出现在她的桌前。
“学姊请用。”新进的菜鸟之一亲切的奉上,接着菜鸟又为其他人一一奉上饮料。
这间会计事务所最大的特色就是这里面的员工绝大部分是同一间学校、同一科系毕业的,所以学长、学姊、学弟、学妹的称呼声不时的在事务所里响起,令新进的菜鸟们感到一股亲切感,也因为是同一间学校毕业的,所以在人不亲至少学校亲的情况之下,前辈们提携菜鸟们更是不余遗力,因此也多了一股和乐融融的气氛在。
“学姊。”一个手里拿着一叠发票、帐单并归她管的菜鸟走到她的桌旁。
“哪里有问题?”殷殊理问。她的责任是要让这菜鸟迅速的上轨道。
问题不大,她两三下就解决了,然而这菜鸟却是一脸的感激不尽。
她又不经意的看了看表。怎么还没来啊?她想,是塞车吗?而才在胡乱猜测而已,耳边却不时的响起低呼。
“哇!好帅喔!”
“他是谁呀?”
来了!殴殊理心想,眼睛又故作随意的瞄了一下。果然没错,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朝她的座位走来。
她故作认真的弄着她的帐目,等他快经过的时候地却“不小心”的把一支笔掉在地上,而他则很友善的替地捡起笔来。
“我帮你把东西拿来了。”那男子以只有殷殊理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谢啦!”她也以同样的声音回答。
当男子进入了老板的办公室之后,周围的声音霎时放大了,一些老鸟们为刚成为社会新鲜人的菜鸟们解惑——
银飞翼是他的名字,而“银”这个少见的姓氏马上让人联想到“银氏”的国际集团。他不但是“银氏”的一分子而且还是“银氏”的领导人,自三年前学成归国之后便加入“银氏”。
三十岁不到的他,有钱、未婚、没有女友,绝对是当老公的上上之选。而凑巧的是本事务所的老板恰好是他的表哥,两人的感情也很好,所以见到银飞翼出现在事务所的次数还算多。
才短短几分钟的解惑,事务所里霎时又多了不少的仰慕者。当全事务所的未婚女子对银飞翼升起沸腾的热血时,殷殊理却是一边哼着歌一边做她的工作。
心中大石已放下的她得赶快把先前没有做完的工作完成才行,不然的话,她可得加班而不能练习弹琵琶了。虽然学了十多年的琵琶了,可是她的技术一直在“魔音穿脑”的阶段,“能听”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但因为她没什么进步,所以大家也一直以为她还在“魔音穿脑”的阶段,没人敢当听众。
饼没多久银飞翼便和他的表哥从办公室走出来,不过殷殊理没有注意到,直到“小殊殊。”来自大门一女子的呼唤声。
殷殊理原本优闲喝下的饮料往气管跑去,害她呛到,咳了起来。这时,她才看到银飞翼别过头偷笑。
讨厌!殷殊理在心中暗骂。不过,最可恶的还是呼唤她的可恨女人——朱家宜,她用含恨的眼神往朱家宜射去。
朱家宜没接到殷殊理射来的眼神,她随意和老板他们打了个招呼后,直冲向殷殊理。
“我的衣服呢?”朱家宜开门见山的问。
“不就在我车里,下班就会拿给你了,你急什么?”殷殊理口气不是很好的回答。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衣服就在车里,不会掉的。”殷殊理的口气轻松得很。
“我还是会很担心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和阿诚的家人见面耶!当然得小心翼翼些。”说着说着朱家宜口气一转,“奇怪了,刚才你不是这种态度呀?怎么我回来后你就变得这么凶巴巴的?”
“你才凶巴巴的!刚刚我说话小声点就被你给压过去了,现在不大声点,还想让你再把声量压过我吗?也不想想,昨天是你自己把衣服丢在我的车里的,又不是我叫你放的。这都得怪你粗心大意耶!”殷殊理反驳,“我现在就下去拿,可以吗?”这句话殷殊理就说得很小声。
“谢谢啦!你真是我的大恩人,记得提醒我要为你立一个长生牌啊!”
“那真是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
两人用着学生时代所“开发”出来的独特怪异幽默对话着。
然后,殷殊理便心情很好的哼着不成调的歌,搭着电梯到地下室的停车场去拿朱家宜的东西。
她从不透明的车窗里隐约看到了一个袋子,打开车门,拿出放着衣服的袋子关上了车门,突地发现到身后有脚步声,而车窗上不只反射出她一个人,还有另一个男人。
殷殊理看到银飞翼笑着向自己走来,她没有像先前一般的冷淡反而笑着迎向他。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殷珠理讶异的向银飞翼说道,“幸好你很闲,可以帮我拿来,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摇了一下袋子示意。
如果衣服是放在她的公寓的话,那还好办,不幸的是衣服被她丢在“他们两人”的公寓里,那么就非得要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去拿了。幸好银飞翼刚好没事,可以去替她把衣服拿来,不然就糟了。
“当老板是干什么用的?就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开小差。”银飞翼说道。
“不过,你有空送来,我真的感到很讶异,因为每天看你晚上都还要在书房里办公。希望不会为此妨碍到你。”殷殊理有点担心。
“放心吧!不会的。”银飞翼回答得很有自信。
“对了,你怎么还在这?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我原本是想走,可是我看到朱小姐已回到事务所了,所以想碰碰运气看你会不会下来拿衣眼,就在这等等看。”
“有什么事吗?”她问。
“今晚有没有空?最近开了一家新的PUB,风评很好。”
“好哇!反正我今天很闲,去玩玩也不错。就怕会遇到熟人。”殷殊理说是这么说,可是并不是很担心。
“放心吧!我想这机率不是很大,而且我们可以顺路去莎拉那拿你的衣眼。”银飞翼忍着他的笑意。
昨晚,殷殊理和朋友去与莎拉同名的店——“莎拉”,结果被她“ㄗㄤ”到,殷殊理在她的“胁迫”之下订了不少件的衣服,其价钱之高啊!
“要不是为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不必受她威胁。”殷殊理生气的说道。
银飞翼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其实他们俩的关系就跟一般的情侣差不多,可是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他们之间的“奸情”——他们俩都这么笑称,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莎拉就是其中之一。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告诉你那些衣服中最便宜的一件至少也得花掉我一整个月的薪水,不过,我可是又照旧的把那些帐全都记在你的帐户上,你不要在看到帐单之后就乐极生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