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被他打倒在地上,你没有回学校,反而跑了回来,还差点就被他强暴了,还好邻居们赶来,救了我们母女……”郭太太的眼中闪着泪水,那些可怕的记忆再度回到她脑海里,余悸犹存。
“妈,为了你好,我必须再告诉你一些事。”看到母亲点头答应,莉萍才又继续说着,“上一次他因为伤害罪和强暴未遂被判刑,但因为表现良好,现在假释在外。可是他一出来就因为赌债,又想来威胁我。他要我把房子卖掉,我不肯。我不想放弃父亲唯一留给我们的东西,而且我也不愿让他如意。”莉萍愤怒的说着。“他害得我们母女够惨了。”
“莉萍,都是妈不好。”郭母紧拥着莉萍。
看到母亲愧疚的表情,莉萍连忙说:“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事,好让你有心理准备。”莉萍诚挚的看着母亲。“前些时候,他到学校放火烧了我教室的讲台,还好没造成任何伤害。”
冰母不禁惊呼一声,心底咒骂那个畜牲不如的人。
“可是昨天,他为了取得房子的所有权,居然纵火想要烧死你。”莉萍淡淡几句,将昨天那场惊心动魄的情景轻轻带过,可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恐惧。
“天啊!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房子是以我们的名字共同拥有的。如果你一死,他是你的丈夫,也就成了合法的继承人。”
“昨天……莉萍,是不是有一位年轻人?”郭母突然抓住莉萍的手问。
“妈,你记得他?”
“其实,是那把火把我烧醒的。我恍惚中,好像感觉到火的热度,有一位年轻人拿了东西在拍火,好像是他把我抱离火场的。就在那时,我才想起了一切,想起你父亲因为救火而丧命。”郭母说到此,长叹了一声。
而莉萍真不知该谢谢这场火把母亲给烧醒了;还是该恨它害得亚明如今受伤住院。
“莉萍,莉萍。”郭母连叫了好几声,才把莉萍叫回神来看着她。“那年轻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会好的,他一定会好的。”莉萍看着窗外的蓝天,坚定的说着。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向老天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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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云站在画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而心中则让思绪层层包围着。
智益对美术的天分和执着,不应该被阻挡,而应该是去争取、去完成。
雅云从第一次看到智益,心中就有一种归属感。其实雅云早从雅缇的口中,知道了杨家兄弟的一切,对于杨家有一种近乎入迷的神往。
雅云的双亲虽然和蔼、可亲,对子女也是全无保留的慈爱,但是父亲是一位名医师,永远有慕名来求诊的病患;而母亲是一位名画家,时常出国走访和创作。两个人都重视孩子,可是也都在无意间忽略了孩子。
雅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清了这点。虽然父母爱他们姊弟三人,但是他们更爱彼此,除了自己的事业外,他们将时间分享给对方;因此,有时在外人看来,他们永远在热恋当中。
雅缇是家中的天才,更需要别人的关爱;而从杨家,她找到了家里所缺乏的温暖。雅云时常想,雅缇决定习医到底是因为智庭,还是因为父亲的关系?
至于亚明,小时候曾有严重的忧郁症倾向。虽然后来医治好了,但是在雅云的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不知亚明什么时候又会将自己关进个人世界。
雅云自问,自己呢?其实早在因亚明的忧郁症倾向而引起父母的全心注意之前,姊弟三人的人格发展或多或少已受到伤害。雅云将亚明看成是自己的责任,比母亲还要注意自己的弟弟。其实雅云是唯一遗传到母亲画画天分的孩子:她画得相当好,但是又深怕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母亲一样,因为画画而忽略自己所爱的人,连伤到对方还不自知,所以雅云宁可放弃。
雅缇常说雅云像只鸵鸟,只愿见到自己所想见的。对于自己所关爱的人,
雅云有种盲目的街动想保护对方,纵使伤害了自己也无所谓。
雅云小时候曾参观过孤儿院,那时大约是十一岁,但看过孤儿院后,她从此再也不涉及类似的场所。因为雅云痛恨自己没有帮助他们的能力,所以她宁可将自己的零用钱捐赠给他们,也不愿去探视他们。
雅云曾经非常嫉妒雅缇,因为雅缇能常在杨家享受亲情及家的温暖。并不是雅缇不愿和姊姊分享,而是雅云不愿剥夺雅缇在杨家所受到的关爱;但是私底下,雅云常奢望自己也能成为杨家的一员。
如今,雅云已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成为真正的杨家人。其实,算来她也已经是半个杨家人了;雅云模模月复部,想像着正在体内孕育、茁壮的小生命,虽然还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她已确定自己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雅云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想到躺在医院里的亚明、即将回国的双亲,自己多么想大声的将喜讯告诉智益、告诉家人,但是她却只能自己默默独享喜讯。痛苦吗?有一点;无奈吗?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喜悦吗?对于即将来临的小宝贝当然很快乐;恐惧吗?雅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位好母亲
……唉!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雅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有人进来,直到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才惊觉对方的存在。
“吓到你了吧!想什么想这么入迷?”智益吻着她的耳垂,轻柔的问着。
“没什么,只是想一些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亚明的伤势。”雅云告诉自己要尽可能享受智益的爱,因为下次再见面不知是何年何月。
“我已经知道亚明的事了,他一定会康复的,别担心。我护照已经办好了,随时可以出国。你什么时候可以和我一起走?”智益总算一口气把话都说完了,他怕自己再不说,就再也鼓不起勇气来说了。
“我……”雅云犹豫的盯着自己的手指。
“我知道你担心亚明的伤势,我可以等的,等亚明的伤好了,我们再出国。一智益爽朗的解释着,他可是等不及要听她说一声好。
智益将雅云转过身来,凝视着雅云的眼睛,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爱,但还有一些迟疑。
“我不逼你,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不过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去,我宁可不出国。”他柔声说着。
雅云笑看着智益。
“都几岁的人了,还耍赖。”雅云睨着智益,又问:“你是不是和雅缇谈过了?是雅缇告诉你用这方法的,是不是?”
智益不承认也不否认。“这重要吗?”智益轻抬雅云的头。“只要能让你和我一起出国,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试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雅云不想再听智益的告白,虽然明白他是诚恳、真心的,但……雅云慨然将唇贴上智益的,吻出自己对他的爱、对他的情,但愿他知道、也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智益,你从来没画过男模特儿,要不要试试?”当雅云的唇离开智益时,她问着。
“我画过,只是不常画。”智益一边回答,一边轻吻着雅云的五官。
“为什么?有排斥感吗?”雅云一方面抗拒着逐渐升起的,一方面保持冷静和理智。
“没有排斥,只是不习惯,而且国内的男性模特儿也比较少。”他的话和吻一起落在她的耳畔、鬓边、颈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