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父母啊!违逆父母也不是我会做的事。”汪天莉耸耸肩,刻意地停顿了一会儿,悠悠地说:“更何况,我也想找个对象安定下来了。”
厉凡刚闻言,不由得感到惊诧。“你想安定下来?”他忍俊不住地放声大笑:“哈哈哈!怎么可能?你汪天莉不是一向以游戏人间为乐?怎么可能会动念想要安定下来?这真是今年最让我感动的笑话了!”
汪天莉恼怒地看着厉凡刚的反应,冷冷回道:“我再怎么游戏人间,终归是个女人。女人天生需要被呵护、被怜惜、被宠、被爱……我玩累了,觉得是时候找个对象安定下来,这又有什么可笑了?你当真视我为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吗?”
察觉到汪天莉语气中的认真,厉凡刚停住笑声,神情也随之一敛。“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我只是不习惯你的转变罢了。更何况,如果你说要安定下来是当真的,刚才为什么对我那么热情?”
汪天莉定定地望着他良久,这才缓缓开门:“如果我说,我想安定下来的对象是你……你怎么想?”
厉凡刚心中的惊诧更甚,沉默半晌之后,他诚实地摇摇头说:“天莉,我不是个安定下来的好对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汪天莉兀自微笑着,那笑容好苦好苦。“是啊,我比谁都清楚。我更清楚,你只是不想跟我安定下来罢了……”
厉凡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安静地看着汪天莉,没有任何情绪。
见他毫无反应,反而激起了汪天莉不服输的心理。
她站起身,头抬得高高地,像是宣示什么地说着:“没关系。我觉得可以跟你安定下来就够了!反正,你要的结婚对象,不就是一个视你侄儿如己出、又事事不干涉你的女人就好了吗?我想,这些我都做得到。”
厉凡刚不动如山,冷冷地开口:“这件事情不是你说了算。更何况,我对你的感觉只是喜欢,顶多比一般朋友还要更喜欢你一点。我不爱你,从来就不爱你,一个没有爱为基础的婚姻,到头来只是两败俱伤。”
“无所谓。反正你是个没有爱的男人,那么,娶一个自己爱或不爱的女人,又有多重要?”汪天莉说完这几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厉凡刚的房间,只带走心底满满的伤痕与恨意。
厉凡刚想着她的话,在心底悄悄地否决。
他不是没有爱,只是对汪天莉没有“爱”的感觉。
他的爱,徘徊在一个拒绝想起他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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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莎莎安静地看着从厉凡刚房里走出来的娇美身影,安静地感觉心底不断涌起的回忆以及伤心。
她认得这个身影。
某个深夜,误闯了对门房间的那个深夜,她曾经见过这张娇艳无比的容颜,听过她因为厉凡刚而狂喜喊出的申吟。
沈莎莎断断续续回想起厉凡刚曾给她的拥抱与亲吻,还有无数个亲眼目睹他带着别的女人,在她面前扬长而去的羞辱与悲痛。
原来,那段被她深深埋藏起的回忆,是用这么多的眼泪与伤痛累积而成的,难怪她要将它埋藏得这么紧、这么深……
沈莎莎并没有完全回忆起与厉凡刚之间经历过的一切,只是突然记得椎心的刺痛感,以及一股隐隐约约的恨意。
如果她会感觉到这么巨大的伤痛,肯定是用情很深。在对他用情这么深之后,却又刻意隐匿自己的回忆,肯定是被重重伤害了。
她感觉到一股恨意。
沈莎莎的知觉被一股空白感席卷而去。
在不确定的怔愣之后,她缓缓走向衣橱,挑出一件骆燕飞与褚虹秀在她二十二岁生日时,半认真半玩笑合送给她“转大人”用的性感小洋装换上。然后,她走向化妆台,拿出抽屉中仅有的一些基础化妆品,仔细地往脸上扑匀粉底,在唇上绘上一抹艳红。
不需要过多彩妆,她整个人便亮了起来。
镜中的沈莎莎,表情像是换了个人,曾经明澈无比的双眼,蒙上了一抹陌生的媚态,粉脸娇俏,活生生一副勾魂美人样。
修长匀称的双腿套上丝袜,踩着—双三寸高跟鞋,再将长发挽成—个松松的发髻,沈莎莎月兑胎换骨地呈现出一种不同以往的性感风情。
“你要的是这样的女人吗?我、给、你!”站在梳妆镜前,沈莎莎意识模糊地自言自语着,虽然表情冷艳,眼神中却不经意流泄出浓浓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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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很静,静得厉凡刚可以清楚数算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瞅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美丽女人,厉凡刚疑惑了。
沈莎莎穿着一套前胸低、后背露的红色性感小洋装,带着妖娆无比的笑容,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风情万种地站在他身前。
厉凡刚吞了口口水,疑心自己正在作梦,半晌后才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嘛?”
“找你喝酒、聊天啰!”沈莎莎娇媚地朝他一笑,迳自住房里的沙发走去。
“这么晚又穿得这么少?”厉凡刚也知道自己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
沈莎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表情疑惑地笑望着他。“我穿得很少吗?该遮的都遮住啦!包何况……这么晚了,穿成这样不是正好?”
这绝对是个明显的暗示!
以厉凡刚穿梭花丛这么多年,再加上阅女无数的经验,沈莎莎这句话分明是故意挑逗他的忍耐极限!
难道沈莎莎不知道自己对他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吗?难道她不知道他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对她的渴望与冲动吗?该死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厉凡刚靠近她,生气地抓住她的手腕。“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这样的装扮一点也不适合你!”
沈莎莎吃吃一笑,不以为意地嘟起嘴巴讨饶:“唉唷,你干嘛这么用力?把人家弄疼了啦!”接着,她将柔弱无骨的身子往厉凡刚怀里靠去。“怎么?你不就是喜欢女人这样装扮吗?我这样很难看?”
“你收敛点!莎莎,你到底怎么了?”厉凡刚一急,双手狠狠攫住了沈莎莎的肩膀。
沈莎莎不回答,只娇媚地笑一笑,小手抚上厉凡刚健壮的胸膛,缓慢而挑逗地轻抚着,更主动送上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双唇,轻轻一吻后说:“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玩吗?我也玩得起啊……”
厉凡刚一时语塞,只觉得心底卷起无法言喻的伤痛与难堪,还有体内一阵阵因她而起的狂涛骇浪……
任他兀自怔愣,沈莎莎像是厌烦了说话,沉默、主动而霸道地将厉凡刚压倒在床上,两只小手忙禄地为他宽衣解带起来,顺带也去掉了自己身上的单薄小洋装。
厉凡刚只能怔怔地望着沈莎莎,任她解开两人之间的层层屏障……
第八章
天光大亮,厉凡刚由深沉、舒适的睡眠中醒来,伸手探向另一边已经冷却的床铺,让他怀疑起昨夜的激情不过是一场梦。
难道,他对沈莎莎压抑已久的渴望,化作一夜春梦来戏弄他不成?
厉凡刚果着身子坐起身,模着床头上的香菸与打火机,就着香菸点燃时那道微弱的火光,他一眼瞥见床单上那一小块暗红血迹。顾不得对尼古丁的渴望,他伸出手,轻轻抚模床单上那凝冷已久的血渍发怔。
不是梦。原来不是梦……
昨晚,当沈莎莎有别平日的放荡言行,撩拨起他满腔的怒火与满月复的欲火后,他在刹那间失去了理性,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对沈莎莎的渴望都呈现长久压抑之后的焦躁,像是干柴遇上烈火,稍微经过拨弄,便能引火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