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王丞相抹去眼泪,将女儿和女婿已殁一事暂抛一旁,痛心疾首朝书房外喊,“宋总管,进来!”
被交代除非他呼唤,否则不管听到任何声音皆不准擅入的宋总管这才急急进入。
“老爷。”
“去,给我把沈祥云和王初云抓来!”王丞相怒气腾腾下令。
“是。”
虽不清楚老爷为何大发雷霆,还要抓孙小姐和孙姑爷,但宋总管只管领命,不一会,人是抓来了,但却只有王初云一人。
“沈祥云呢?”王丞相怒问。
“孙姑爷不在房里,我已让人在府里寻他。”
莫名被抓来书房的“王初云”惊恐地看着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王夫人身上,“外、外婆,我……下午我一时恍神,忘了步摇上没有牡丹花……”她鼓足勇气依沈祥云交代,向王夫人解释。
“你还想瞒骗!”王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小春,给我掌嘴!”
“是。”小春上前,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打在“王初云”脸上。
“王初云”又痛又怕,流下泪来。
“外婆,你为什么……”被最慈爱的王夫人一瞪,“王初云”惊恐又心虚的低下头。
外头,下人正在向宋总管回报,“宋总管,里里外外都找了,没看见孙姑爷的身影。”
“说,沈祥云去哪里了?”王丞相裂皆嚼齿地怒问。
“他出去了……”王初云哭花了脸,怕得缩着肩。
“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王丞相一个愤怒拍桌,把她吓得连忙吐出真话,“我真的不知道,他只交代……要我向外婆解释步、步摇上没有牡丹花……我就做、做好这件事,其、其他的事,他会……会完美解决。”
王丞相心一惊,猜则沈祥云可能是要杀茉蝶灭口,他惊惶地看向边承欢。
边承欢肃穆道。“丞相你放心,茉蝶在平家,暂时不会有危险。”饶是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我立刻起程去平家。”
他正要走,却见下人领着哈总管急急来到。
“哈总管,你怎么来了?”边承欢内心涌起一丝不安。
“这……”哈总管一脸难色,想说什么,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又不好当场说出。
“是茉蝶?她回来了?”边承欢想也没想便月兑口问。
炳总管点头。
“她人在哪里?”边承欢焦急的问。
“少女乃女乃在布庄,她把所有人赶走,要爷去见她。”见他心急如焚,哈总管也顾不得旁人,直言转述多掌柜的传话。
“爷,发生什么事?”主子如此惊慌,肯走是发生大事了。
想到茉蝶一个人在布庄,恐会遭遇不测,管不了这是丞相府,边承欢下令大喊,“快给我备马!”说着他立刻冲出书房,朝大门奔去。
炳总管欲跟出,王丞相却喊住他,“哈总管,你驾了马车来吗?”
“是,丞相。”
“快,送我去布庄。”
“老爷,我跟你一起去。”同样忧心的还有王夫人。
“你待着,给我好好审她!”王丞相怒指着跪在地上,早吓得魂飞魄散的“王初云”,旋即快步奔出,边走边说。“哈总管,快走。宋总管,通知官府,派人赶往平家布庄,务必抓到沈祥云。”
“是,老爷。”
平茉蝶坐在布庄里,闷瞪着桌上的一碗面,挨不了饿,把碗挪到面前,大口吃了起来。
“连多掌柜都担心我挨饿,还知道给我送面来,臭承欢哥到现在还不来,当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了!”吃了两口面,她气呼呼地放下筷子。
听到柯大婶报讯,她怒气冲冲,十万火急地骑马赶回,想要亲自问他是否真的要娶王初云,回到城内,她念头突转,做错事的是他,是他该主动亲自来向她负荆请罪,不是她去问他。
她想,国舅府是他的天下,布庄才是她的地盘,是以她没回国舅府,而是来到布庄撤走所有人,她要在自己的地盘等他前来向她解释道歉。
她让多掌柜去国舅府传话,多掌柜回报他人去了丞相府,哈总管已经去找他了。
她越想越气,他去丞相府,肯定是去谈迎娶王初云的事!
臭承欢哥,骗她回平家,说要她先回去帮忙筹备六哥的婚事,原来他是想瞒着她迎娶王初云。
“边承欢,你太可恶了,口口声声说有我一个妻子就够了,原来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见他还不来,她气得把筷子给丢了。
“一个妻子怎能满足边承欢,他可是人人皆知的花心国舅爷。”门口突然传来笑声,接着门被推开,沈祥云出现在门口处。
平茉蝶心一惊,旋即不屑道。“我想见的人不来,最不想见的人偏就出现。你来做什么?”
“我来会苦主,你忘了,我是王初云的丈夫,现在你的丈夫要抢我的娘子,不只你生气,我内心也愁苦。与其生气愁苦,不如一起商议如何解决这事。”沈祥云趁她转身,立即把门关上。
原先他正愁要如何不惊动其他人将她给杀了,在布庄外排徊一会,听到她怒骂边承欢的话语,知道她正为边承欢想迎娶王初云的事吃醋生气,又发觉布庄无人出入,似是没有旁人,倒给他一个近身下手的机会,趁没人看见,他急忙闪身进入布庄。
“我不想跟你这种人商议事情。”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边承欢将王初云娶进国舅府?”沈祥云慢慢走进,想趁她不备,一刀杀了她。
她一定得死,下午王夫人很明显在试探“王初云”,虽露了一些马脚,但“王初云”傻乎乎的性情倒给了她转圜余地,只要推说她恍神、被王丞相吼得太神无主,一时没听清楚王夫人的话才会说错话,一定可以顺利圆谎。
总之,只要平茉蝶死了就没人能揭发“王初云”假冒的事,王夫人那边,只要让她多流两滴泪,那老太婆就会心软了。
“哼,王初云嫁给国舅爷,比嫁给你强多了!”她突回头呛他,吓得他想抽刀的手立即弹开。
“沈祥云,我问你,布庄失火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她早怀疑他了,她得罪的人可能不少,但会弄到要放火断她财路的大概只有他,现下她仔细看他身形,还真跟那晚的放火贼有点相似。
沈祥云故作镇定,“什么贼,我可是堂堂的状元郎,哪会做贼。我是来和你商讨如何拯救你和边承欢的婚姻,你却怀疑起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肯定是你!”她突地伸出手,“我的翡翠步摇是你偷走的吧,还来!”
她提起翡翠步摇的事,令他心惊,“什么步摇,我一个大男人,要女人家的步摇做什么!”
他故作一脸不屑,内心惊觉得快点下手,免得边承欢或其他人赶来,他手伸进袖子里,慢慢掏出一条折迭方正的帕子,这平茉蝶是有点功夫的,若打起来惊动其他店家,引来多事者可不好,他早有准备,先迷昏她再下手,准能一声不响地轻松解决这个后患。
“哼,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你就是放火贼!”平茉蝶指着布庄大门,“你走,我宁愿让承欢哥娶王初云,也不想和你连手做坏事。”她越看他越觉得讨厌,一脸心术不正的坏人样,当初若不是闻到他身上有竹叶香,她才不会和他攀谈,事后还被他奚落,真教她呕死了!
“那好吧。”沈祥云故作失落样,拿出沾有蒙汗药的帕子,“这是初云的手绢,你把它交给边承欢……”
趁她没防备,他悴不及防地用帕子紧悟住她的口鼻,被突如其来的手绢蒙住,平茉蝶奋力挣扎,但不一会却觉得头晕且浑身无力,视线越来越模糊,整个人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