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皆以为他是风流成性、放荡不羁,不思长进的国舅爷,其实他暗地里不知帮皇帝姊夫解决了多少心头之患,这回丞相出关赴西草国探女,他和皇帝姊夫私下商讨后,拟了个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他领着以自己为首的地下组织拔地军内的十大高手潜入西草国
境内,表面上是抢劫财物,实则以砍魏丞相的人头为要。
至于夺回的财物则五五分帐,他只须缴回一半给国库,其他就是拔地军的军晌来源。他们领“厚薪”,但风险挺大,除了执行任务时有随时丧命之虔,更重要的是身分一旦曝光,皇上绝不会认账,所以说好听点他是御用地下刽子手,但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们
就是一般的山贼,一样是取人命、夺人财。
晓是如此,他却乐此不疲,这份地下青天的工作他挺爱的,只是为了不让身分曝光,他得继续当仗着有皇帝姊夫撑腰,狐假虎威没啥出息的国舅爷。
一完成任务,他就住进百花楼,任谁也不会联想到一个老窝在青楼里的败家子,会是取丞相性命的伪山贼。
他不辱皇命后,接下来就由皇上亲自接手,上演一出痛失爱卿的戏码,要西草国给个交代,不等西草国做响应,便激忿地要攻打“忘恩负义”的西草国为魏丞相报仇,此等重责大任自然落在魏丞相之子魏全虎身上,在魏全虎丧父心绪大乱之际硬逼他上阵,在战
乱中,他的拔地军趁乱杀了魏全虎,制造出其为父报仇战死沙场的假像,而不久前被掠夺的西安城也在此役中顺利夺回。
至此,任务圆满达成,收复城池,皇帝心头的两根刺亦顺利拔除。
他窝到百花楼,不仅是为了避风头,更是借机打探情报,这百花楼是城中达官贵人聚集之处,他在此住了半个多月,听到的朝廷事,可不比眼线汇报的少。
一阵敲门声后,一位艳妆妇人端着笑容进入,“哟,国舅爷,我听巧巧说你今晚不住下了,是巧巧惹您生气了吗?”百花楼的老鸨柳嬷嬷假意问道。
“什么生不生气,只是住久了,腻了。”边承欢凉凉回应,他当然知道妇人进来的目的无非是想要他结清帐款,但偏不巧,他给自己订了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执行任务后住进青楼内,他一律死赖账不付钱,这样方能落实他的败家子形象,亦能更加确实地掩护
自己的身分。
“噢,是,是。”妇人暗着笑脸,“那,国舅爷这半个多月的酒钱……”
“酒钱?对,是该付,不过我出门时忘了荷包。”
“没关系,我可以派人到您府上收钱。”柳嬷嬷心一提,忙例大笑容。
边承欢沉吟着,“这阵子国舅府恐怕没多余的银两支付,柳嬷嬷,这样吧,你派人到太师府去收。”那是他爹的府上。
“呱,这……上回太师府的人下了重话,说咱们百花楼若是胆敢再上门收款,太师就会派人铲平百花楼。”柳嬷嬷干笑着。
“这样呀,我爹他就是个老顽固,真是不通人情。”边承欢一副伤脑筋模样,想了想,“既然这样,那你就直接派人到皇宫去,我和我的皇帝姊夫交情特别好,他一定会买单的。”
“蛤?!”柳嬷嬷脸一僵,边承欢搬出皇帝来真把她给吓着了。
这皇帝虽未赐边承欢一官半职,可天定城内人人皆知皇帝深爱皇后,爱屋及乌,不但封皇后的爹为太师,就连皇后之弟放荡不羁,亦深得他的缘,皇宫里饮酒作乐的欢乐场面,绝少不了国舅爷这位座上宾。
得罪国舅爷,无异就是和皇上作对,那百花楼的下场……
“就这样吧,柳嬷嬷,下回见。”
柳嬷嬷尚暗自胆颤心惊,这厢边承欢已然起身,摆摆手,潇洒地挥浑衣袖,翩然离去。
“呱,这,国、国舅爷……”
手腾在半空中,看着高大身影率性离去,一锭银两也未留,柳嬷嬷恨得牙痒痒,她对边承欢可是又爱又气,很多官爷都是冲着想来巴结边承欢才上百花楼的,因为在这儿时常可遇到他,他虽间接替百花楼带来客源,可也不能住上半个多月完全不付账吧?
可要她派人去皇宫收银子?那干脆要她直接将百花楼关门算了--
这冤家呀!
第3章(1)
平家布庄是禾城县内第一大布庄,但那是平老爷在世时的光景,平老爷去世六年来,生意每下愈况,一来因县内布庄越开越多家,二来平家七子除了老大老二跟随平老爷管理店面外,其他人均不在布庄工作,老二体弱多病无力掌管,老大虽长年跟着爹亲,可也
只学到皮毛,加上个性老实孰厚,拗不过刁钻客人“买一送一”的要求,虽主顾客尚多,可平家布庄的营收依旧年年下滑。
“五叔,七叔,姑姑在哪儿?”小柱子匆匆忙忙跑进“平家武馆”,见到平五泉和平七海劈头就问。
平家这两个儿子从小就爱舞刀弄剑,对布庄的事实在没兴趣,在边承欢建议下,遂开起了武馆,两人也是拔地军的重要领头,他们三人是拔地军的“三巨头”,人人不同时出任务,这回狙杀魏丞相由边承欢领军,他们两人当时都在武馆,如此一来,即便东窗事发,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这是分散风险的一种方式。
平五泉啃着馒头,“你姑姑正在后头教训人。”武馆虽是他们两兄弟当家,可只有练武之事归他们教导,其他的事,全由茉蝶一手包办。
平七海纳闷的问。“小柱子,你找你姑姑做什么?”
“姑姑说,她要跟我们布庄对面的秦家布庄拼了,要我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是秦家布庄又搞什么花样,一定要马上来通知她。”
说人人到,从后院进来的平茉蝶气鼓着双颊,突突哝哝,“这些人,道理都跟他们说了好几回还是不懂,是怎么回事呀他们……小柱子,你怎么来了?”
接过七哥递来的茶,绑着两条长发辫的平茉蝶大刺刺的坐到椅子上。
“姑姑,秦家布庄他们又有活动了。”
“又有?”三兄妹异口同声。
“这秦家布庄到底有完没完?平五泉气愤着。
平七海怒拍桌,“就是说,要不是……”察觉险些月兑口说出自个儿是拔地军的身分,他忙不迭话风一转,“要不是我和五哥不同他们计较,他们秦家布庄能开得下去吗?!
加入拔地军,承欢哥要他们和平常一样,不需有太大改变,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家布庄开始营业之初,他们兄弟俩是有去门前嚷个两声以示抗议,但没真动刀动枪威逼。
“我说五哥七哥,你们干么不跟秦家布庄计较,难道真要放任他们打垮我们家的布庄?!”平茉蝶起身,两手叉腰,暄着圆眸,气呼呼地瞪着两人。
“茉蝶,话不能这么说,那地是人家的,他们想开店我们也不能蛮横阻扰。”
平五泉好声好气的说。加入拔地军,两人变得稳重成熟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的。
“是呀,难不成真要我们拿刀去架在秦大富脖子上,叫他把秦家布庄关了?
平七海比出架刀手势。
“倒是不须如此,但也不能放任他们胡乱作为,根本是要逼死我们平家布庄。”平茉蝶看向遗传了她大哥的憨样,一副傻不楞登的小侄子,“小柱子,秦家布庄这回又有什么活动?”
“买一送三?!”平七海不满地哼道。“上一回买一送二,这回买一送三,下回不就买一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