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盯著白飞云冷著的一张脸直点头。“的确很贴切,亏你想得出来。我大哥知道你背地里这么喊他吗?”
“知道啊,他没抗议,我当然就继续这么喊他啦!”风无忧一脸的理所当然。
白飞云正在心烦,根本不把这两个小妮子的说笑放在眼里,他直截了当地对风逍遥说:“我已经平安地把令妹送到京城来,责任就算尽了,我先告辞。”
“大哥,你上哪去?”白飞雪追上前拉住他。
“我回皇宫一趟,这次离开久了,不知道军务那边是不是有事,我回去看看。”
风逍遥了然地看穿风无忧眼神中的情意,他笑著走向白飞云,“飞云,恐怕得劳烦你多照看无忧一阵子了。”
“为什么?”白飞云不解。
“对啊,为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需要那个铁面男陪我呢!”风无忧心口不一地抗议。
风逍遥温柔地牵著白飞雪的手,“因为飞雪要当娘了,这阵子她特别容易累,又会害喜,我得多陪著她。无忧爱玩,容易闯祸,我担心要是她搞砸了太子的婚礼,那可就不好了,眼下除了我,只有你能治得住她,所以只得委屈你了。”
风无忧和白飞云同时面露喜色地望向白飞雪,异口同声地说:“你要当娘了?”
白飞雪害羞地点点头,依偎在风逍遥怀里,笑得幸福而灿烂。
“我要当姑姑了,好棒哦!”风无忧开心地拉著白飞雪转著圈。
风逍遥一阵紧张,连忙制止,“你这疯丫头轻一点,飞雪刚有身孕哪!”
“你刚刚为什么说我容易闯祸?还说陪著我是委屈了人家,我们到底是不是兄妹啊?你就会损我!”风无忧放开白飞雪,哇啦哇啦地跟风逍遥抗议。
“逍遥这么说是很有道理,上次是谁差点烧了逍遥跟飞雪的婚礼?”白飞云忍不住糗她。
前一阵子,风无忧参加风逍遥和白飞雪的拜堂典礼,因为太过开心,没注意到自己离礼坛上的花烛太近,衣裳就这么著了火,情急之下胡乱猛扑,却反而碰倒了烛台,火势顿时在礼坛上蔓延开来。
幸好白飞云反应快,月兑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先扑灭风无忧袖子上的火苗,然后再打熄礼坛上的火,这才阻止了一场祸事。
还好那时风逍遥跟白飞雪已经拜过堂,才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婚礼,加上两家人一向疼爱风无忧,并没有对她多加责难,只是罚她不许参加之后的婚宴酒席,害她平白失去了闹洞房的机会,让她扼腕良久。
有了前车之鉴,风逍遥当然很怕风无忧这个惹祸精在太子的婚宴上出乱子。
“这……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风无忧跺著脚企图月兑罪。
“不是故意的都这样了,要是故意的还得了?”风逍遥一脸的不信任。
“飞雪……”风无忧转而向白飞雪求助。
“我大哥对京城很熟,有他陪你四处走走也不错啊,而且我们也比较放心。”白飞雪显然是和风逍遥站在同一阵线上。
“他才不会带我到处去玩呢,他只会限制我、千涉我,跟这个铁面男在一起才不好玩呢!”风无忧嘟嚷著。
白飞云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很想陪著你啊?我是看在飞雪怀孕,逍遥得照顾她的份上,才勉强答应的。”
“你这么说很过分呐!”风无忧抗议著。
“事实如此啊。”
“你……”
风逍遥好整以暇地扶白飞雪坐下,还替自己跟白飞雪各斟了一杯茶,两个人就这么笑著欣赏白飞云跟风无忧的唇枪舌战。
***
“你别跟著我,我只是出去逛逛。”风无忧瞪著白飞云。
虽然她喜欢白飞云的陪伴,但是,他把她当成孩子看待的方式,却让她生气。
“京城这么大,我怕你迷路。”白飞云说得认真。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会认路回来。”
“你这么迷糊,我怕你跑错行馆。”
“跟你说了我不会嘛!”风无忧咬牙切齿地朝他吼著。
白飞云固执地摇头,“我只是远远的跟著,不会扫你的兴。”
“你像是监视犯人似的跟著我,就已经很扫兴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大哥只是要你照看我,没叫你监视我啊!”
“这是我的方式。”
风无忧真的很想拿颗大石头敲开白飞云的脑袋,看看里头的构造是什么,竟会让他有这么固执的个性。
“我是要去买女孩子的衣物,你也要跟著去吗?”风无忧故意为难他。
白飞云脸一红,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我远远守著,不会上前。”
“哼,随便你。”
风无忧扭头就走,看也不看白飞云一眼。
这样的争执戏码,几乎天天出现在他们落脚的行馆中,却不见有谁真的对这样的安排厌倦,风无忧明白他是真心为自己好,也知道自己喜欢他,却不明白他对自己是否也有情,只能在心里猜测著。
白飞云自从听见风无忧亲口像柳放言否认对他有情意后,更是小心地避著,以他这么刚直木讷的个性,要他主动开口跟她表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只能用守候的方式,表达他对她的重视和关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飞云这个大木头和风无忧这个小迷糊,正困在幽微的男女情爱中,看不清自己与对方的心意,倒是旁人都暗暗替他们著急。
***
悬岩多时的太子大婚,在全国臣民的祝福与期待下,终于顺利完成。
风无忧见太子已经回新房,趁著众人还在享用酒席的时候,悄悄溜到太子的新房门外,找了个自认不会被发现的暗处躲藏好,打算等房内的新人享用过交杯酒之后,好好替他们闹闹洞房,让他们留下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就当作是她送的新婚贺礼。
白飞云发现风无忧不见踪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子新房,他急忙离座去找她。
“咦?这是什么声音?”风无忧竖起耳朵,好奇地听著新房内传来的急促呼吸声与娇喘声。
“你好大的胆子!躲在太子门外作啥?”白飞云恼怒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
正要仔细听个明白的风无忧,却被白飞云给远个正著。
“又是你这个铁面男!你怎么老爱坏人家的好事?我是要按照惯例帮飞霜闹闹洞房,好让他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嘛!你懂不懂啊?”风无忧的声音里有著好事被破坏的懊恼。
“你这样的行径才是坏人家好事呢!逍遥早就嘱咐我,千万别让你闯祸,你赶快跟我回大厅去,别在这打什么歪主意了,要是惹恼太子,我看你怎么收拾?”
以他们两人争吵的音量,房内的新人早就听见了,只是尴尬地不出声,静观其变。
风无忧不妥协地拒绝,“才不要!我闹不成飞雪的洞房,好不容易盼到飞霜成婚,我才没这么容易放弃呢!”
“快跟我离开这儿!”白飞云提高音量。
“嘘,小声点啦!”
白飞云索性将她扛在肩头,打算就这么把她带离“犯罪现场”。
风无忧不死心地抵抗,“喂!你放我下来啦!你这个野蛮的铁面男,作啥老是把我当货物扛在肩上?这样很难看啦!”
“闭嘴!”他凶狠地威胁著。
“我警告你,再不放我下来,等你成亲时别怪我闹得你无法洞房哦!我是说真的,可不是吓唬你……唉唷!你可恶,竟然揍我?我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
白飞云一边扛著风无忧离开赵驰遥的新房外,一边不耐烦地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