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雪又羞又恼地瞪着风逍遥,气得她跺脚啐道:“原本我听了无忧的说法,还以为你的本性不坏,是个好人,甚至想来向你道谢,没想到你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坏死了你!以后你离我远一点,别再管我的闲事了,我就算醉晕了、醉死了,也不干你的事!”
话—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去,却因为在气头上,没有在意到脚边的小石子,一脚踩滑眼看着就要往池于里跌去,幸好风逍遥眼明手快,连忙扶住她歪斜的身子,紧紧地揽住她的肩膀。
白飞雪压抑住几欲狂叫出声的惊恐,羞恼地推开他,“放手!谁要你多事?”
她一个使劲推开风逍遥,眼看又要跌入池子,风逍遥索性环住她的柳腰,对她好言哄劝着,“好飞雪,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的出言不逊吧,你也知道我就是这张嘴坏,怎么还当真呢?别气了吧!”
“你放手!你怎么敢!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这儿可是将军府,你竟然这么放肆!”白飞雪又惊又气地捶打着他。
风逍遥不为所动,反而更搂紧她,戏谑而认真地说:“如果我可以就这么拥着你一辈子,就算是被你打死我都心甘情愿。你别乱动,待会儿要是真的摔疼了你,我可真是会心疼死的。就让我再抱着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你……你在说什么?”白飞雪诧异地望着风逍遥,仿佛他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我真的是对你一见倾心呀,飞雪。”
白飞雪乍听他这番大胆而露骨的告白,心头一阵小鹿乱撞,分不清是恼是喜,整颗心慌慌乱乱的,直觉该推开他,然经过一番挣扎扭动,他的双臂依然毫无松开之意地搂着她,使她只得放弃挣月兑的念头,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
美人在怀,风逍遥心中有无限旖旎柔情,不由自主地托起白飞雪的粉颚,温柔轻巧地覆上她艳艳樱唇。
原只是情不自禁的轻浅一吻,却触动两人心中隐隐泛现的情愫,一发不可收拾。白飞雪脑中一片空白地随着风逍遥唇舌的攻势,轻启樱唇,随即又被一波波的狂烈情潮淹没;随着他在激情中辗转缠绵,任由他汲取她的甜蜜。过了好一会儿,风逍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柔软双唇,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
白飞雪自温柔的激情中回复平静,仍是不能理解地怔愣在风逍遥怀里,好不容易恢复了思考能力,她轻轻抚触着略微红肿的唇,呐呐地问:“我……我们……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那是个很美好的吻,原谅我的情不自禁!我不是轻薄你,这个吻是我的真心和诚意。”风逍遥低头深情地凝视着她。
白飞雪动也不动地回视他,分不清在脑中嗡嗡作响的是什么?她应该觉得生气,应该觉得被侮辱。可是,她竟然觉得有一种甜蜜的欣喜在心中隐隐浮现,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你怎么可以?”白飞雪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觉得像是蚊子的声音。
“你忘了我这张嘴一直是这么坏的?我知道你并不讨厌我,不要去抗拒你对我的感觉,我知道你懂的。”风逍遥看着在自己怀里红透俏脸的白飞雪,忍不住又要逗她。
“不,我没有……”白飞雪无力地摇头辩解。
“刚刚那个吻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并没有拒绝我,记得吗?”
任凭自飞雪再怎么不愿承认,风逍遥的提醒就像是一记闪雷,逼迫她正视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的确是相互吸引。
白飞雪羞恼地自他怀中抽身离去,混乱的思绪令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从来没有人敢像他一样捉弄她。取笑她,然后又毫不掩饰对她的情意,直截了当地对她表明心迹。未解人事的她,心里混乱极了,她只想逃开。
“我……我告诉我娘去,说你欺负人!”
望着像只惊慌的小兔子迅速逃离的白飞雪,风逍遥并不后悔自己的唐突,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懂得极力争取,他要白飞雪陪他走一生未完的路,而且他正努力着让它实现。
☆☆☆
他是认真的吗?他不是认真的吧?白飞雪涨红着一张脸,急惊风似的奔回自己所住的望月楼。在池塘边坐下,望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一遍遍在心里反复问着同样的问题。
以风逍遥的家世涵养,应当不会不知厉害轻重,随意轻薄女子,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有情有意,想娶自己为妻吗?一想到这儿,白飞雪顿觉心慌意乱,整个人晕恍恍的。她虽然老是和风逍遥吵吵闹闹,可是她不否认心里头对他其实是欣赏在意的。对于他的风度修养、武学造诣,老早就赞赏有加了。
就拿她老是狗东西、狗东西的喊他,他也从未跟她什较过。明明功夫高过她,却又总是保留实力,顾全她的面子。凡此总总,早让她忘了当初对他的种种责难。
只是,当他对她表白心意,却又让她吓得措手不及,她不懂男女之情,也没有想过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面对他如此坦率的告白,让她害怕得想远远地逃开,能被自己欣赏的人喜欢,让她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白飞雪就这样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太过专心,连丫环采儿走近都没注意。
“小姐,小姐。”连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采儿把手放在白飞雪面前晃了几下,她还是眼神空洞、视而不见地径自发呆。采儿纳闷地搔搔头,干脆俯近白飞雪耳边大声叫唤,“小——姐,夫——人——找——你——呀——”
听到采儿大声的叫唤而回过神的白飞雪捂住耳朵,轻轻捶了采儿一拳,没好气地啐道:“该死呀你,采儿你没事喊那么大声作啥?我都快给你吼聋了。
采儿无辜地揉着肩膀,“小姐,你别生气嘛!采儿不是故意的,我喊了你好久,还把手放在你面前晃了半天,你就像失了魂似的动也不动,我只好喊大声点,看能不能把你的魂给喊回来呀,幸好你没事,还会揍我呢,太好了。”
白飞雪意兴阑珊地说:“你才失了魂呢,我只是想事情专心了点。有事吗!这个时候来找我?”
采儿讨好的涎着一张笑脸说:“是夫人找你呢!瞧她喜孜孜的,又不时皱着眉头。一会儿呵呵笑,一会儿又咳声叹气,大概有什么事找你商量吧!小姐,你看,会不会是你的终身大事呀?”
白飞雪红着脸白了采儿一眼,“你呀,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是吃饱了撑着还是太无聊呀?”
“小姐,采儿是关心你的婚事嘛!算算年纪,你和二小姐都该许个婆家了。”
“怕我嫁不出去呀?我看,是你想嫁人吧?那好,我请娘给你许个婆家,早早把你给嫁了。”
采儿羞红着脸,连忙摇头,“小姐,你别笑我,我才不嫁人呢,我是要伺候小姐一辈子的,才不要嫁人呢!”
“才怪,你呀,口是心非。”白飞雪故意逗着她玩。
“我没有,才没有呢!”采儿憨直,急得一张脸涨红。
白飞雪被采儿那副又慌又羞的模样给逗得乐不可支,笑着对她说:“好了,我不逗你玩了。我先去见娘,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
“小姐,我是说真的,我几天前就听说夫人在找工匠打首饰,还剪了布料请师傅来家里头替她量身作新衣裳,我看,府里头真的喜事近了,你呀,要有点心理准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