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狂野让她更加的害怕,再也无法忍受地轻泣出声,恳求地哽咽道:“玄炀……求你……停……停下来……”
她的请求一点点、一丝丝渗入他几已无剩的理智里,她的哽咽更拉回了他狂放的思维,然后慢慢地放松了她,仅仅靠在她颈边喘息。
“玄……玄炀……”他的停止让陈意磊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了,就让我这样抱著你一下。”玄炀贴在她的耳际轻喃。
两人久久之后才分开,然后相对无语了好一会儿。
“快将太子的病看好,回来吧!”
“嗯。”陈意磊心不在焉地回答。因为现在她心中全是玄炀刚才的举动。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呢?
是不是……是不是他也有些喜欢自己呢?
“磊儿?”见她对自己心不在焉,玄炀感到不悦。
他当然知道她在宫里是如何受到皇上与皇后的宠爱,更明白太子对她百般示好背后的心态。只是他以为,她是在乎自己的,就如同他在乎她一般。但……她的在乎……是不是足够抵抗太子的讨好?
愈想脸色愈阴沉,玄炀忍不住出手将她扯向自己。
“啊……”被拉痛的陈意磊这才清醒似的看向他,一对上他的臭脸,她有些莫名地开口,“你……你又怎么了啊?”她又没惹他!
“不准想别人!”他霸道地命令著。
“什……什么跟什么嘛!”以为被他识破自己的意念,陈意磊烧红了脸嗔怒道。
“我不准你想别人,要想就只能想我。”她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人,谁都不准与他抢。
“想……想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啊?
“医书多看点,快将太子的病治好回府,我不放心你待在宫里过久。”要是久到丢了人,他跟谁要去?!
“你……你……”他……他是不是在……吃醋啊?!
“就这样了,过几天我再来。”嗯!人得看紧点儿才行。
“你——”
不等她回话,玄炀倏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秀阁。他还得去交代珀儿好好看著磊儿哩,没空陪她了。
望著他疾走的背影,陈意磊是满脸的疑惑,只能呆愣地举起手抚著还有些热肿的双唇。
但片刻后,迷惑的双眸竟渐渐晶亮,眼底含嗔、桃腮生晕。
他……是在吃醋吧!
嘻,吃醋咆!
“意磊,这书……好看吗!”半躺在床铺上的太子笑问道。
“嗯。”
瞧她连头也没抬一下,就知道这本书有多吸引她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桂公公,太子玄炅再次开口:“昨儿个玄炀有来?”
听到“玄炀”两字,陈意磊可就抬起头了,带著愉悦的笑容答道:“是啊!”
“他跟你……是什么亲戚关系?”
“亲戚?不是,我们没有亲戚关系啦!是我爷爷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他,要他照顾我。”她侧头想了一会儿,“要真说什么关系……以前就像兄妹哕!现在……”她耸耸肩,笑笑不语。
她才不要再做他的妹妹了哩!
“意磊,我——”太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意磊打断。
“对了,玄炅的脚应该有知觉了吧?”她问向一旁的桂公公。
她这次可是下了猛药,非要他好不可。
“是的,太子的脚开始有知觉了。”
“太好了,可见《千金方》上的记载无误,我也用药得宜。”哈哈!回家的时刻指日可待了,玄炀、昭玮、小胖子……我要回家了。
见她一脸的归心似箭,玄炅有些气恼也有些著急:“我……我还是有些不适。”话才说完,连自己都摇头叹气,唉!羞耻啊,玄炅!竟耍手段来留人。
“不适?怎么可能?哪里?”放下书本,陈意磊走向他。
“呃……是……是脚,对,脚只有一点疼痛感,我……我还没有太多触感。”玄炅说得吞吞吐吐。
“不可能啊,我看看。”
看著她一脸认真地握弄著自己的腿,玄炅对她的爱恋不由得又添几分。他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她做事都是一副认真不已的模样,不管是看书抑或是为他治病,甚至是放风筝也一样。
其实她并不比自己那几个嫔妃漂亮,只是每次看见她认真忘我的表情,他就会感觉到自己对她的迷恋加深再加深,深到……他不想放走她。
“奇怪了,一切正常啊!嗯……我再去查查医书好了。”
专注于手边工作的她喃喃自语著,一点也不知道有人正用著火热的目光注视著她,但她的没注意并不代表旁人都跟她一般。
珀儿看著太子凝望自己主子的眼神,愈看是愈不安。
这……得赶快跟王爷报告才是啊!
不过,珀儿还来不及去通风报信,更惊人的事就发生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神医陈意磊医术卓绝、技赛华佗、名追扁鹊、仁心仁术、普渡众生,今救太子一命,其功超冠。特赐嫁予太子玄炅,册封为太子妃。
钦此听完圣旨的陈意磊当下被这事实震慑住,呆愣得忘了上前接旨。只见总管太监岑公公面有难色地看著她。珀儿连忙推了推主子,将她摇醒。
“嗄?喔……我……”抬头看向岑公公,陈意磊有些心慌地问道:“我……我可不可以……不接啊?”
话才一出口,在场的人莫不倒吸口气,为她担忧不已,这话……能说吗?!
“小……小姐你……你就快先接旨吧!”珀儿冷汗直冒地又推了她一把。
“可……可是——”她反驳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岑公公打断。
“意磊小姐,皇上赐婚是何等的荣耀,别人求都求不来,你也就莫再推辞,快快接旨吧!”这简单的应对进退都不得体,唉,真不知太子是看上她哪一点?
“可是,我不想嫁……哇——”这次陈意磊的话仍旧没法说完,忽然被珀儿一把推倒在地。
不是她珀儿胆子大,而是情势所逼,没办法的啊!要是真让小姐把话说完……想到这儿,珀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还想保著主子的头啊!
就在所有的侍仆不断以眼神暗示下,陈意磊不得不“大大”地叹著气,上前接下这道她一点都不希罕的圣旨。
待岑公公一行人离开后,她才将圣旨用力摔在桌上:“哼!谁要嫁给他啊?我才不要咧!”
珀儿连忙收起圣旨,见它无恙后才劝道:“小姐,你就别这么任性了,乱说话可是要杀头的。”
“杀头?谁怕谁啊?我陈意磊什么也没有,就只有命一条!要头?来拿啊!”被惹恼的她?现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般什么嘛!她可是来救人的啊!谁要来嫁人了?!
珀儿有些无奈地看著她:“小姐——”
唉!她又何尝希望如此呢?现在可好了,说好为王爷看人的,却把人看到变成别人的新娘子了,这……唉!
“不行!”
陈意磊“啪”的一声拍桌而起,一把抢过珀儿手里的圣旨叫道:“我去找玄炅去,要他想想办法才行!”话都还没说完,陈意磊早已急惊风似的冲出房门,往东宫跑去。
“小姐!”
来不及阻止陈意磊,珀儿只得马上追了出去。
唉!这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不用脑!
想也知道这赐婚的始作俑者是谁嘛!居然还要他想办法?小姐肯定不是急呆了,就是吓傻了。
唉!
“玄炅、玄炅——”陈意磊人未到声先到。
太子玄炅放下手上的补膳,面带笑意的看向来人。
“玄……玄炅……我……我跟你说——”一句话被气喘如牛的她讲得断断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