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拉住那女老师的手,满是惊讶的瞪视着她。
“你……这位先生,我已经道歉了,请你放手。”挣扎着要抽回被紧握住的手,年轻的女老师薛姿玲要求道。
没有理会她的要求,杨少凯仍是紧紧地握着她。
像!真是太像了!
“先生?”挣月兑不了他的禁锢,薛姿玲放弃了挣扎,而一旁的小朋友见状也不敢再吵闹,只是怯生生地站在一边,害怕地看着相互拉扯的大人们。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开口问。
“这位先生,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你罢了,没必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名字!”杨少凯加大了音量。
而他的声量让一旁的一个小女孩吓得哭了起来,“薛姐姐……我怕……”
薛姿玲挣月兑不了他的紧握,只能皱着眉头狠狠瞪他一眼后,才转身轻声安慰着小女孩。
薛?杨少凯马上牢牢记在心中。
安慰不了嚎啕大哭的小女孩,让一向好脾气的薛姿玲也生起气来,转过身对罪魁祸首厉声厉语,“先生,小孩子都被你吓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又挣扎了下,“你再不放手,我可要报警了!”她抬起头迎视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他,丝毫没有畏惧。
看着她昂首对抗的模样,杨少凯有些好笑地放开了她。
而这场争执也将一旁的黄伯仁引了过来,他一见到薛姿玲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老大,她是谁?怎么这样像裘裘?”
“我也很想知道。”
两人不再说话,看着她领着小朋友走入育幼院,一会儿后,杨少凯才开口:“去查查!”
“查?!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查?”
“她姓薛,应该是这儿的老师或什么的。”说完,杨少凯就径自走向已修好的座车。
“喂!”黄伯仁不平地叫道。
“还不上车?”杨少凯根本不理会他的埋怨。
见自己不被同情,黄伯仁只有无奈地叹气,“是,小的遵命。”
随意敲了一下门,没有等人应门,黄伯仁就径自开门走了进去。
“查到了!”他对正在处理公事的杨少凯说道。
杨少凯只是抬起头对他扬了一下眉,然后就继续办公。
“我查到那个薛小姐的资料了。”扬了扬手中的文件,黄伯仁有些得意地等着杨少凯的反应,而这的确得到了他的全部注意。
“是吗?拿来!”
递上了资料,黄伯仁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她名叫薛姿玲,九五年生,是个孤儿,从小在‘永恩育幼院’长大——就是我们上次看到她的那个育幼院。自高中起她就是半工半读,并靠着助学贷款念完了大学。毕业后她就回育幼院去帮忙了。”
杨少凯低头翻着手上的资料,“嗯,孤家寡人一个,看来她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请注意,她比夏裘琳大上好几岁。”黄伯仁提醒他。
杨少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看得出来吗?”
“我?”黄伯仁摇摇头,“看不出来。”
“很好!”不再理会他,杨少凯又低下头看资料。
“很好?这是什么意思?”
“连你这个耳聪目明的人都看不出来,你认为女乃女乃看得出来吗?”
“是喔!”黄伯仁恍然大悟地拍着额头,然后又问道:“也许她真的很合适扮作夏裘琳,但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怎么会答应帮你这个忙?”
这问题再次获得了杨少凯的全然注意,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黄伯仁,眼中甚至有着赞赏。
“终于听到你说了句有意义的话了。”
以为自己被称赞,黄伯仁好是得意的抬头挺胸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喂!我现在这句话才有意义,那之前说的话你不都当我是在放屁?”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杨少凯耸耸肩。
“你……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挥了挥手,黄伯仁放弃与杨少凯再斗下去,反正他是不可能赢的。
“这不正是你的问题吗?”杨少凯笑着反问。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又有那种被陷害的感觉?
“你忘了吗?我是老板,你是伙计,老板有事,伙计不用帮忙吗?”
“话是这么说,但——”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杨少凯打断。
“所以老板我现在就把这问题丢给你啦,反正这个星期内,我要见到她!”
“什么?!”黄伯仁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为什么是他?!
“时间不多,快去吧!”不再理他,杨少凯又低下头开始办公。
黄伯仁满脸哀怨地收起资料,后悔地暗忖——
现在离职,来不来得及啊?
薛姿玲戴着草帽,蹲在花圃里整理着花草。一滴汗水顺着额头滑过她的耳际落在土里,她顺势用手臂擦着脸上的汗水,拍掉手上的尘土,决定休息一下,于是便站起身来伸伸懒腰。
徐徐和风吹来,她看向在一旁快乐玩耍的院童们,心中感到无比满足。这就是她快乐的家啊!
是的,她也是一个孤儿,一个自小就在这儿成长的孤儿。
比较不同的是,她并不是生来就是个孤儿,而是自小被遗弃在育幼院门口的。被恶意遗弃这事实曾经深深地伤害着她,幸好育幼院的林院长了解她自卑、怨怼的心态,用更多的心力来开导她、爱她,才让她得以摆月兑被遗弃的阴影,活得这么健康、这么满足。
也因此,她在完成学业后便又回到育幼院来,决定将自己的爱,传给这些更需要爱的孩童。
能和这群孩童一起生活,她真的很快乐也很满足。
“姿玲!”
薛姿玲转身看向叫她的人,“院长。找我有事?”
“嗯……唉!”林院长一脸为难。
“院长,有什么事吗?您怎么眉头皱得这么紧?”看院长神色不对,她连忙上前关心地询问。
“这……”想到即将说出的话,林院长就不知怎么办才好。她拍了拍薛姿玲的手,才又开口,“说来话长。先进办公室,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两人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院长开口,薛姿玲忍不住先开了口。
“院长,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姿玲要是能做到,一定会答应的。”
“这……姿玲,你也知道我们育幼院这块地,是好心的刘先生免费借给我们的,最近他的生意出现危机,迫不得已只好把这块地给卖了。虽然他事先有向买主告知借给我们使用的这件事,希望买主也能再借给我们使用,但……新地主今天请律师来通知我们,希望我们能在一个月内搬走,因为他们要在这儿盖一个游乐场。”
“什么?!怎么会这样?”薛姿玲很是惊讶。
“是啊!我一再要求与新地主亲自约谈,但都被对方的张律师回拒了。”
“这……这些有钱人难道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他不知道这块地对我们这群人而言有多重要吗?它是我们的家啊!”薛姿玲对此虽然气愤,但也十分无助。她看向林院长,“那……我能帮忙做些什么吗?”
“这——”
林院长话没说完,薛姿玲又开口了,“我看我先去租个空仓库好让我们先有栖身之所,然后再赶快去找个工作。院长你放心,我好歹也大学毕业,要找个工作不难的。我还可以——”
她的计划还没说完,就被林院长出声制止了。
“姿玲,你先听我说完。”她从抽屉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张律师说业主曾表明除了你以外,他不与其他人约谈。”
“什……什么?我?”微愣了一下,薛姿玲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名片。
名片上就只是简单地印着:龙严集团杨少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