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猷大方地点头。“如果成功的话,一切都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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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书亚帮第三只猫做完美容后,终于感觉到饥饿。
她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下午一点了。
将猫抱回笼子里,她坐回办公桌后,想外出买便当,又觉得懒懒的,提不起劲。
案亲的身影从门外晃进来。
“爸,你怎么来了?”冷书亚招呼。
“我带亲情便当来犒赏辛苦工作的女儿啦!”冷爸将三层日式食盒放在桌上。
冷书亚露出害怕的表情,“爸,你煮的东西太有‘特色’了,我吃不惯啦!”要是勉强吃了,会连续三天食不下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我煮的东西难吃……”冷爸打开食盒。“你瞧,外面买的。那家店贵得要命,简直就是光明正大的强盗,幸好不是我付帐。”
“那是谁付帐?”冷书亚见食盒里摆得精致的海鲜,肚子立刻鬼吼起来,但听父亲话说得不明不白,不禁面露怀疑。
“是……”冷爸及时吞回不该说的话。“是股票赚了不少钱嘛。快,你快吃吧。”
原来如此。冷书亚不再客气,开始太快朵颐。
“爸,从我毕业后,这是你第一次买东西给我吃耶。”她含糊不清地说。
“你毕业后当然要换你孝敬我了。”冷爸瞪女儿一眼。
“说得也是。”冷书亚不好意思地笑笑。
“所以你赶快找个好男人嫁了,老爸晚年就有福可享了。”冷爸开始编织美梦。“我瞧那舒大猷对你还满有心的,他家世人品没话说,会喜欢上你,也是你福分够。你最近跟他进展得怎么样?”
冷书亚拉下脸。“爸,你别每次都用钱来衡量一个人好坏啦!”
“我哪有?”冷爸恼羞成怒,忍不住质问:“你是不是又不理人家了?”
冷书亚沉默不语。
“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他怕你饿、怕你随便乱吃、怕你搞坏了身子,这么费心照顾你、呵护你,模样又不是阿猫阿狗,生得是人中之龙,事业又做得有声有色,还会关心你老爸的需要,让我赚了不少外快,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爸,所以说这食盒是他托你送来的?”冷书亚疑心又起。
“当然……不是。”冷爸回得拗口。
“可是爸……”冷书亚越想越怀疑。“这些料理不便宜,你吃东西一向都很节俭啊!”
“我也懂得享受好东西,你这不孝女,别瞧不起老爸。”冷爸强辩,见谎言快被拆穿了,急忙起身往外走。“算了,我要走了,明天再送饭过来。”
冷书亚瞧父亲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是怕露出马脚,还是这一切只是自己多心?
吃着父亲带来的餐盒,入口后鲜美食材的好滋味,敦她想起了舒大猷……
苞他呕气已经过了十多天了,她的怒火也烧得没那么旺了。这些天来总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老想起跟舒大猷在这方天地之间,两人相处时的愉快时光……
蓦地,她胃口尽失,心情跌入谷底,深深的失落感,令她沮丧。
她曾威胁他,再半路拦截她,她就报警;她对他传来的简讯,不看就直接删除;他的留言,她不听;他托商家送来的餐点,她也一律回绝。
所以他不再试图与她见面,他不再打电话、发简讯、留言,再也没有人送餐来……这应该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一天比一天难受?为什么只有想起两人共处的点点滴滴,她的嘴角才能扬起?他对两人的僵局已不再努力了,她才开始感觉到怅然若失……
“喵~~”阿金的叫声传来。
她将它从笼子里抱出来,将脸贴向它毛茸茸的身上。
这些天来她越来越黏着阿金,喜欢靠着它,想像着自己正靠在舒大猷温暖的胸膛……泪水不自觉地滑下,她开始啜泣,因为她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阿金……”她泪水婆娑地对猫告白。“在我狠话说绝,狠事做尽后,才发现,原来我早就爱上你的主人了……”
“喵~~”阿金舌忝舌忝滑落在它鼻头上的泪水。
冷书亚决定今晚要带阿金回家,聊以安慰她孤寂又受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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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舒大猷躺在自己的床上,听见冷书亚开门的声音。
知道她回来了,他才放下心。
自从她不理他之后,他只能从她的生活作息中来关心她的平安。
舒大猷隔着夹板墙,意外听见冷书亚语气温柔地招呼——
“这里你来过了,自己四处看看,别客气啊!”
她有客人?是谁?书亚个性孤僻,竟会邀请人进入她的堡垒!舒大猷弹坐起身,像个窥听者,专注的想搞清楚访客的身分。
他胡思乱想了十五分钟后,竟又听见她说——
“今晚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舒大猷跳下床,开始焦躁地在房里踱步。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没听见来客的声音?书亚居然邀请对方同眠,他真是太嫉妒了!
他压抑想从阳台偷窥的举动,担心、嫉妒、愤怒等心绪搞得他毛躁不安,他像个莽撞的少年,有种想狠狠地揍扁那个与书亚同眠的人的冲动。
阿金跳下冷书亚的床,它还不想睡,于是开始探险。
冷书亚也不勉强它,趴睡在枕头上,有趣地看猫轻巧地在她房里四处嗅闻,直到睡意缓缓袭来……
自从与舒大猷闹翻后,她就因为失眠而不再需要闹钟。
翻了个身,在睡着之前,她想着——如果阿金能解决她的失眠问题,不知道舒妈妈从美国回来后,能不能割爱?
夹板墙的另一头,舒大猷因无法探知在冷书亚房里的访客是谁而坐立难安。
他拿此刻的处境毫无办法,只能像个超速的钟摆,困在房里来回的走动。嫉妒之火燃烧得越来越旺,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就要被吞噬。
二十分钟后,他的床单下摆忽然动了动。
舒大猷停步。什么东西啊?他才想着,一道黑影扑出来。
“阿金!怎么是你?”舒大猷从未如此惊讶。他失笑地想,原来教他护火狂燃的家伙是这只畜牲!
他掀开床单,往床下一瞧,这才发现了这道墙的秘密。
第九章
舒大猷与冷书亚之间的磨擦,随着时间越拖越长,反而变得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化解。
两人间的别扭在迈入第三个星期后,舒大猷的母亲自美返国。
舒大猷到中正机场接机,将三箱行李塞入后车厢,走回驾驶座发动车子。他身旁坐着一位身材已微微发福的中年妇女,双颊红润,看起来精力充沛。
“买了什么东西回来啊?出国时才一箱行李,回来时变成三箱?”舒大猷将车子驶出停车场,上高速公路。
“儿子啊,你看,这是你妹的小孩,可爱得不得了!”舒妈将照片递向舒大猷。
“妈,我在开车啦!”舒大猷抗议。
“好啦,回家再看,我顺便把相本放在你爸的灵位前,让他也看看舒家第一个出世的孙子。”舒妈收起照片。“怎么样?我去帮你妹坐月子的这段时间,没人念你,日子过得可逍遥了吧。”
“还不是一样。”舒大猷淡淡应着。
“阿金呢?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舒妈忍不住又把照片拿出来欣赏。“在美国,为了照顾你妹妹跟婴儿,忙得老忘了问你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