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于是一行人随郎士元身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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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被张天霸请回张府。
“吴姑娘,先请坐。来人,上茶。”张天霸小心翼翼地伺候觊觎已久的佳人。
“张天霸,你说士元哥来找你妹子,人呢?”吴忧环顾张家富丽俗气的大厅,这里根本没半个人。
“他或许在我妹子房里。”张天霸说谎。
“他在你妹房里做什么?你快请他出来。”吴忧心一拧,急声催促。“不然我自己进去找他。”
“吴姑娘,请留步。”张天霸横挡在她身前,捏把冷汗。“你别急,我这就帮你进去找人。”
“好,你快去。”
见张天霸进内室后,吴忧一刻也坐不住。士元哥拒绝了她,果然是来找张天爱了。难道外面的传闻是真?他真的准备做张家的东床快婿?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士元哥会这么待她,除非听他亲口说明白。但一想到此,她心中便有万分的后悔,如果不是她迟钝,不懂得对士元哥的情叫,又怎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张天爱随张天霸从内室走出,挑衅地说:“士元在我房里,他说不想见你。”
“你胡说。”吴忧瞧她脸上恶意的诡笑,一改平日温和的脾气,忍不住说出重话。“士元哥绝不会喜欢你这坏女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士元哥真正爱的一定是她,他也只能爱她,而且她要独占他,因为没有了他的爱,她的人生再也不完整。
吴忧撂下的话,正好踩中张天爱的痛处,因为郎士元的确从没正眼瞧过她。
“我方才是说着玩的……”张天爱恨在心中,朝张天霸使个眼色。“郎大夫正忙着帮我爹爹看诊,要我哥哥先作陪,备一席好酒好菜,待他忙完,即过来加人你们。”
“你没骗我?”吴忧有些怀疑。
“当然没有,不然你问我哥哥。”
“是的,吴姑娘,郎大夫的确这么说,请到万福厅,我即刻命人备酒菜。”张天霸打算先灌醉她,然后再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我不饿,在厅里等他便可。”吴忧才不想跟张天霸共桌。
张天爱瞧吴忧不上当,又使出一计。“这样吧,咱们也不想让郎大夫觉得怠慢了吴姑娘,如果酒足饭饱之后,郎大夫还在忙,那咱们就引你去见他,如何?”
吴忧瞧张家兄妹态度坚决的模样,看来不吃这顿饭是见不到士元哥了。
“好吧。”她勉强答应,只好忍着点了。“那就快备酒菜吧。”她性急地吩咐,没发现张家兄妹眼神交流,正露出得逞的贼笑。
另一头,郎士元心急地赶到张府,管事一来报,张天爱敞开大门,扭捏作态地在门口相迎。
“郎大夫,您找天爱吗?”心上人到来,张天爱欣喜万分。
“错。”郎士元寒着脸,对她的热络根本不买帐。“张天霸呢?”
“原来是找家兄,请随我进来。”张天爱也不气馁,她早有准备了。
郎士元也不畏是否有诈,直接随她进入府里。
“郎大夫,前些日子天爱托爹爹买了上好的西湖龙井,正等您一道品茗呢!”
“不用,请令兄出来一见。”
张天爱诡异地一笑。“哥哥正巧有贵客来访,不得空呢!”
“令兄没空,但请令尊一见也可。”郎士元暗想张家之前承诺不再招惹吴忧,如今背信,只怕要他们交人,他们也会否认到底。
“郎大夫找我爹爹何事?”张天爱好奇地问。
“在下有一事,务必要请求令尊或令兄同意方可,此事原本不急,但因关系到在下的终身大事,所以还请大小姐多帮忙。”他按捺下焦躁的心,故意说出模棱两可的话。
郎大夫的终身大事?要爹爹或大哥同意?难道他不是为吴忧那小蹄子而来,而是要上门求亲?“郎大夫请稍坐片刻,我这就去请爹爹出来。”张天爱果然上当。乐得心想,原来他平时待她冷淡,嘴上不说,想必心里是衷情于她的。
郎士元才不在乎她怎么想,他只担心小忧不知道会不会受委屈了,万分悔恨自己为何没将想法与她说个明白,万一她受到什么伤害……这臆测敦他心猛地抽紧。
张员外大笑地说道:“郎大夫,天爱说你有事找我?”
“正是。”郎士元从怀中取出一锦盒,打开后满室生香。“张员外,这是我在天山花了一个月的功夫,采集十二种珍贵的奇花异草炼成的丹药。令公子上次在肠病恶症之后,最近月复部是否常感到闷闷的,咕噜咕噜的肠叫声特别响亮?”
“正是。找孙大夫把脉,也找不出病因。”张员外不敢指责,三番四次跟儿子亲自到郎士元住处看病,全让他以心情不佳不看诊的理由给轰回去。
“令公子的肠病虽愈,但要断根却还要等些时候,药方讲求君臣佐使,病症也有分主治与旁支,在下正是等月复闷肚响这时机,因此请员外立即将此药丸让贵公子服下,以免延误了时机。”
张员外有些怀疑地接过药丸。“延误了又如何?”
郎士元不悦地抢回药丸,起身便往外走。“你张家要绝死绝孙可不关我的事,我还舍不得这宝丹呢!”
“郎大夫请留步。”张员外一听绝死绝孙,冒着老骨松散的危险,飞身硬是夺回药丸。“天爱,快去把你大哥叫过来。”
“可是爹爹,大哥正……”她还等着听郎士元提亲呐,为何尽说哥哥的事。
“先要天霸过来,他要饮酒作乐,也等服过药丸再继续,快去。”
张天爱心不甘情不愿地步入内室。
郎士元却在心里臭骂他张家祖宗十八代。饮酒作乐?这肥猪竟要他的小忧陪他饮酒作乐?这次他不整得这只肥猪终生难忘,他就跟这只肥猪姓!
张天霸足以晃动窗几的脚步声,咚咚咚地由远而近。“爹爹,到底啥急事啊……”在看见郎士元时,他肥胖的身体畏惧地一缩。“郎……郎大夫,你怎么来啦?”
“先别客套,来,把这药丸服下。”张员外将药丸塞入儿子口中。
“爹,你胡乱给我吃啥?”张天霸拿起水猛灌一大口,吞下药丸。
“是郎大夫治你月复闷的丹药。”张员外放心了。
张天霸却惊叫:“他会那么好心送药过来?该不会是毒药吧?!”
“胡说!郎大夫是大慈大悲的神医,哪会使毒?”张员外意思意思地斥喝。
郎士元扯嘴一笑,但眼神冰冷。“我大慈大悲?这话倒是新鲜。”
“郎大夫,您这话是啥意思?”张员外忽感不妙。
他冷着脸,沈声说:“我要真大慈大悲,还会对你使坏吗?”
“难道那药丸真是毒?”
“先是咽喉肿胀。”他话一出,张天霸立刻捣着肥颈哀嚎。
“疼死我啦,爹,疼死我啦!”
“接着是胃痉挛。”
张天霸曲着身子,开始在地上打滚。
“月复痛、疝气、下肢冷麻……”郎士元一一预告张天霸的痛处。
张员外见儿子瞬间脸胀大成紫黑色,浑身是汗,当场彬下求饶。“郎神医,求你高抬贵手,救救小儿。”
郎士元喝道:“那还不快放人?难不成真要我『大慈大悲』,送你张家一口薄弊!”
“快请吴姑娘出来。”张员外立刻命令。原来自始至终,这姓郎的小子就知道吴家娃儿在这里,他还以为这小子真为天霸的病症而来,实在是太失算了。
吴忧从内室走出来,看见郎士元,立刻奔上前投入他的怀抱,“士元哥,那姓张的恶人说你在这儿,偏又不让我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