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住进我们医院。”
“就是那位叶小姐吗?”
“她姓叶吗?我不知道。不过郎医师对她很好很好。”
“是喔?”
“对啊,真不甘心。”孙玉琳说完,见钱珊玲没回话,阴沈一笑。“好了,我走了。”
钱珊玲见孙玉琳走后上立刻拿起话筒,拨至病房护理站。
“子玲,是我,妳知道妳最崇拜的郎医师,他有女朋友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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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可人站在八楼的窗台边,头上的纱布很夸张地裹成一大圈。
她低望窗外的庭园,那里有位脚上裹着石膏的小男孩,坐在轮椅上,虽由母亲推着,但仍双手张开,调皮地触模着沿途经过的花草。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圈住她。
“在想什么?”郎邢煜亲亲她。
她轻笑,指指下头的中庭。“你看,那小男孩真调皮。”
他又亲亲她,低笑。“以后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地教育他。”
叶可人颊上浮现红晕。“你怎么教育他?”
“从小就要教他有自主性,不可以缠着妈妈。”
“为什么?”她有些讶异。
“因为妳是我的,他不可以跟我抢。”
她噗哧一笑。“怎么会有你这种老爸?”
“当然会有。”他答得笃定,着迷地瞧着她的笑靥。
她一定不知道她已深植他心,昨天当他发现她昏迷地倒在盥洗室时,他心中所受的惊吓,到现在只要一想起那画面,他胸口仍会止不住地颤抖……
“不跟你扯这个。”她离开他的怀抱。“你说我胆结石发炎才会绞痛,现在我打了抗生素,止痛药也吃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可人……”郎邢煜眼神一闪,一脸为难。
叶可人盯着他一副想跟她商量恳求的表情。“你老实说,脑袋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怎么会?妳不要多心。”他别脚地解释道:“是这样子的,抗生素和止痛药只能暂时舒缓胆结石发炎的症状,有可能下次的疼痛会更严重,而且一次比一次更难控制。”
“所以呢?”她知道他的想法,但一想到要支出一笔对她而言不算少的医药费,还有工作也会受影响,心里就抗拒。
“所以我会很担心。”郎邢煜抓起她的手贴向他的胸口。“妳模模看,从昨天发现妳昏迷后到现在,我的心还怦怦乱跳。”
“你会不会是心律不整?”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郎邢煜谴责的望着她,直到她心虚地避开他的逼视。
“可人,手术把胆囊切除,好不好?”
“……”
“别让我担心嘛。”他伸手触碰她的下颚,让她面向他。
她瞪他。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用担心受怕又含情脉脉到不衍的深情来逼迫她?
“好啦,好啦,割就割啦。”她无可奈何,心想算了,反正钱花了再赚,工作没了再找就是了。
“太好了!”郎邢煜松口气,忘情地抱紧她。“我马上安排……”
咚、咚!
敲门声让叶可人赶紧挣月兑郎邢煜的怀抱,两人同时回头。
当值的护士张子玲开门,板着一张脸进来,半个钟头前,她刚收到一个坏消息,郎医师居然有女朋友了,就是这位病患叶可人。
“量体温、血压。”她语气冷淡,突然发现郎邢煜在场,脸色立即变焕成白衣天使善良的模样。
“郎医师,你今天不是有门诊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郎邢煜一脸状况外的模样。“因为可人在这里啊。”
只见张子玲一听完这话,不高兴地收回笑脸。“叶小姐,请躺回病床,要帮妳量体温跟血压了。”
叶可人瞧这景况,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希望不要因为郎邢煜,让她成了医院里的头号公敌。
“以后可人要麻烦妳多费心了!呃……”郎邢煜看看对方的名牌。“张小姐。”
张子玲的脸更臭了!她早探听过郎医师的门诊作息,每次总会利用他进门诊前的这段时间,假装跟他不期而遇,乘机跟他打招呼,虽说他不曾回应,但至少他对她也应该有印象吧。
今天是郎医师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她说话,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并没有。因为她暗恋他已久,没想到他看她的神情,居然像是初见面一样,而且还是为了向她请托照顾另一名女子。
“怎么会麻烦到我们呢?有郎医师高明的医术就够了。”她语气酸溜溜的。
郎邢煜一怔,不明白这敌意是为何而来?想再问清楚,叶可人软女敕女敕的手突然伸过来握住他,微微使力暗示。
他低首瞧她,见她轻摇了下头,于是不再多语。
“血压正常,体温也正常。”张子玲冷淡地说明。
“谢谢。”叶可人友善地报以微笑。
郎邢煜等张子玲离开后才开口。“她怎么了?为什么讲出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听不懂的话?”
叶可人不在意地笑笑,起身从冰箱里取出水梨。
“可人,妳知道对不对?”他腻坐到她床边,看她削水果。
“我怎么知道?”她唇角含笑地否认。他只在乎她,把其他女子全当成隐形人,教她怎么说?
“那妳刚刚为什么不让我问?”
“哪有这回事?”她轻笑出声。
见她甜美的笑脸,郎邢煜哪忍受得住?他箝制住她的双手,不让水果刀伤到两人的压向她。“妳说不说?”
叶可人惊呼,水梨滑落到床上,她笑声连连地说:“那是要削给你吃的水果,弄脏了啦!”
“妳不说我就要亲妳了哦。”他威胁。
“就是女人间的小心眼嘛,有什么好讲的。”她娇嗔道。
郎邢煜不懂什么是女人间的小心眼,但别的女人的心态,他根本没有想了解的兴趣。
“还是要罚妳。”他乘机亲吻她,稍微满足一下自己的,直到两人昏头转向后才放开。
她红着脸,将水梨洗干净后递给他。
他大咬一口,盯着她粉女敕女敕的俏脸,赞了句:“鲜女敕多汁。”
她搥他一记。“说什么呀?”
“我是说水梨鲜女敕多汁,干么打我?罚!”他又偷得一吻。
叶可人根本斗不过赖皮的他。“别闹了,请问大医生,你安排什么时候帮我手术9?”
“明天手术室有空档。”
“唔,那我今天可以请假外出吗?在这里好无聊。”
“好哇,我跟妳一起回去,正好将妳的东西全搬过去我那儿。”他积极安排。
“你还真懂得把握时间。”她睨他,似笑非笑。
敲门声又响起,张子玲探头进来。
“郎医师,外科有一位住院病患吐血,李医师麻烦你过去一同会诊。”
“好。”郎邢煜起身。“我过去看看,待会儿回来我们再一起回去。”
“好,你快去。”叶可人送他出病房。
郎邢煜经过护理站,第一次注意到站里的护士,竟没有一个认得的,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人际关系真的很失败。
身为一位医生,当自己的爱人需要照顾时,他想委托人多关照,居然求助无门,这是他行医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好检讨的地方。
护理站的护士们一如往常般,流露出爱慕的眼神目送他。
他感觉到她们的注目礼,报以腼腆一笑,所有的护理人员全惊呆了。
“喂,刚刚郎医师在对我们笑耶!”护士A说。
“对啊,这是我来这家医院两年,郎医师第一次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护士B语气梦幻地说。
“别搞不清楚状况了!”张子玲冷嗤。“那是因为郎医师想要妳们多关照他女朋友的关系。”
“那也没关系,反正他女朋友是妳负责的区域,又不是我的。”护士A不在乎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