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常做这种事?”
“妳又来套我话了,”杨仲堪惩罚性地热烈一吻后,才解释:“她是韩清风介绍的,还来不到一个月,黎亲亲,这下子还我清白了没有?”
“韩清风?是天丰的韩总经理?”朱雨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与杨仲堪交往后,她的疑心病便越来越重,这算什么?爱情症候群?
“妳也认识他?”
“他也是名列十大科技男之一,面相也的确长得好,怎会不认识?”
“有我好?”递了杯饮料给她,杨仲堪腻坐到她身边。
朱雨黎无聊地瞪他一眼。“你们是不同相形,不能同论断。”
“那十大科技男,妳都研究过了?”对于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吃味举动,杨仲堪觉得很不习惯,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小气的男人。
“研究几个而已,除了韩清风,还有关耿一,当然还有我哥,只想印证他们的成就是不是从面相里就看得出来。”
杨仲堪亲昵地抚模着她滑顺的发丝,好奇地问:“黎,妳为什么会走这一行?”
“现在很流行啊!奇怪吗?”
“也还好啦,只是妳很难让人联想会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自己也是胡里胡涂地就走进这一行啦。因为年幼时曾遭遇几次大劫,不是差点病死就是车子老喜欢来找我相亲相爱,我老妈吓死了,只好去找我曾祖父排命盘。我曾祖父赛谢石可是一代大师,他排了我的命盘,认定我适合继承他的衣钵,再加上他说我十八岁前与父母缘薄,所以我爸妈为了保我平安长大,就让我从此在乡下生活喽。”
“妳就这么甘心接受他们的摆布?”他想到自己的处境。
“不甘心也没办法呀,小时候,每次他们来看我,回去时,我妈总像生离死别似的让我爸硬拖着走,他们比我还不愿这样,但他们是怕失去我,又怎能责怪他们?”
“所以从小时候开始,妳就跟着曾祖父学命理?”
朱雨黎摇摇头。“刚开始我也不信这一套,因此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并没有认真学,不过后来碰上个意外,让我不得不向命运低头,自此我才开始努力研究这门学问。”
“什么意外?”杨仲堪闻着她发丝的香气,随口问。
朱雨黎胸口一缩,盯着他正一根根地亲吻着她的手指,心里想的却是──现在是向他坦白的好时机吗?若她告诉他当年发生意外那一夜的事,他会鄙视她?或是仍不介意地将她拥入怀中?
“怎么不说话?”杨仲堪开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烙印。
还是说了吧!如果他仍是爱她,那么她会以自己的心作为回报;如果他不能释怀,那趁现在她还有能力独自舌忝伤时,不如做个了断。
“阿堪,我问你一件事。”她缩回手。
“什么事?”杨仲堪贴近她的颈项,深深地吸了口气。“真香……”
“哎呀!你别闹,坐正来。”
偷不到腥,杨仲堪失望地叹了口气。“是,老大,快问,我一定有话必答。”
朱雨黎的笑容因紧张而有些僵硬。“我问你,这辈子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是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记起,最好是从没发生过,可它却偏偏印在你脑子里,固执地不肯离去?”
“妳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你不是要听我经历了什么意外,才开始认真学命理的吗?那我也要听你说件自己的事。”
“这样啊……”杨仲堪手抚下颚。“可我好像没碰过这种不堪回首的意外耶。”
“女人呢?你『足迹』满天下,总有这类的事吧?”她想他若是提女人,那她提男人,是不是冲击比较不会那么大?
“我不要。”杨仲堪警觉地拒绝。“到时妳又拿这为借口,判我有罪。”
“我保证不会,而且绝口不提,不然罚我下辈子做小狈。”
“我干么要妳做小狈?这不就害我也不得不变成狗?”
他这句不经意地流露出下辈子还要跟她在一起的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得令她感动。“好啦、好啦!你快说。”
“女人啊……”杨仲堪皱眉沈思。“老实说,我记不太起来了,女人对我而言就像RAM,一关机就消失了,根本不会浪费内存。”
那你对我也是这样吗?朱雨黎知道杨仲堪对她的情意跟对待别的女人不同,但仍忍不住这么想。
“若真要记忆的话,倒是有一个。”
“哦,对方是个超级大美女,你甩了她,她当众赏你一巴掌,让你下不了台?”
“妳就这么希望我出丑?我不说了!”
“好啦!别气,别气……”朱雨黎急忙拍拍他安抚着。“快说嘛!”
杨仲堪不满地瞪她一眼后,才勉为其难地说:“说她是个鬼女,大概也不为过吧?”经过了这么多年,那鬼女还是会不经意地就溜出来困扰他。
“鬼女?不会吧?你跟个长得像鬼的女人上床?”
杨仲堪狼狈地脸色一红。“妳怎知我跟她上床?”
“若没有,又怎会让你印象深刻?一定是上了床后才发现,后来一回想,就觉得很不堪,巴不得没发生过……”
“……”妈的,还真让这女人猜得一点也没错,她没事干么这么聪明?
“我说的是不是?”
“不知道。”
“干么不承认?”朱雨黎恶劣地戳戳他。
“我不说了。”
“好好,你别小心眼,快说啦!”
“不要,换妳说。”
朱雨黎拗不过。“好吧,我先说就我先说。我刚刚不是说曾祖父帮我排命盘,说我十八岁前跟父母缘薄,若住一起,就会多灾多难,所以一直都住在乡下。”
“嗯。”
“六年前,在我满十八岁的前一天,因为年轻气盛,不信邪,所以不顾曾祖父的叮咛,自己偷溜北上,回到家里。”
“才一天而已,有差吗?”
“当年我也是这样想的。”
“结果呢?”
“因为肚子饿,所以到外面吃晚餐,却让一个坏蛋盯上了,后来……”
“怎么样?”
朱雨黎说到这,勇气没了。“不行,换你说了。”
“啧,妳还真懂得怎么刁人。其实我的故事只是一连串的阴错阳差,大概也是六年前,那晚我跟雨桐庆祝毕业,我们喝得烂醉,我先送雨桐回家,然后让出租车在我住处的前几条街下车,慢慢走回去,想顺便清醒一下脑袋。结果在巷子里发现一个男人正想非礼一个已昏厥的女子,我『英勇地』救了那女子,为此还被那采花贼狠狠地赏了一拳,后来见她躺在巷子里没人理,也没多想,就把她带回家了。”
“然后呢?”
杨仲堪努努嘴。
“好吧,换我。后来,那个男的缠着我不放,我为了早点摆月兑他,假装给他电话号码,原本想随便胡诌一个,谁知道他会那么阴险,趁我在写字的时候,往我后颈一劈,我立刻失去知觉。”
“然后呢?”
换朱雨黎努努嘴。
“好吧,后来我带她回家,把她往床上一放,打算收留她一晚,我因为喝醉又背着她走一段路,竟然累得倒在床的另一边睡着了……等等,妳先别误会,我可不是想乘人之危。”
“我没有误会。”
“妳哪没有?要不是我先解释,妳刚刚的表情摆明就是认定我会做坏事,我没那么不挑食好吗?”
可后来你们不也上床了?怎么不挑食?朱雨黎暗想,但见他准备誓死维护自己名誉的模样,就先放他一马吧,因为这事可不是现在的重点。“好啦,对不起嘛,后来呢?”
“后来……”接下来的情况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杨仲堪转而强调似地说:“妳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强迫女人的没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