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出泷园前,肯定没想过这里已经没有有趣的事可供你解闷吧?”殷项魁好心提醒。
“你……说得对。”颖湖犹豫了—下,承认自己高兴得太早了。房子上上下下,她哪一处没去过,想解闷也得要有新鲜事可以做啊!
“这样好了,我正要去一个地方,若你无处可去,可以考虑跟著我。”
“太好了!”颖湖乐得跟什么似的。“魁,你真上道耶!”
“等你到那里再感谢我还不迟。”殷项魁相当有把握,她等会儿会更高兴。“走吧!”他扶著她走向练功房的方向。
“到底要去哪里?”
“再过一分钟你就知道了。”殷项魁坚持不揭谜底。
转了个弯,一栋小平房映入眼帘。
殷项魁一手推开沉重的门。“你还没到过这里吧?”松开她的手,他走向内部的小房间。
“是个靶场!”颖湖眼中有著惊奇。
“没错,这项活动偏向静态,正适合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他放开她,取出两把手枪及多发子弹。“我来教你射击吧!”
“魁,我发现你这个人很不错喔!”颖湖不忘来个谄媚词儿。
“怎么?你终于发现所爱非人了吗?”他开玩笑的说。
“去你的!才才夸你几句就得意忘形了。”
“哈哈!开玩笑的,我可没那个胆子,我要是对你有什么意图,梓恐怕会不顾兄弟之情跟我翻脸。”
“知道还说!”颖湖瞪他一眼。
“别再浪费时间抬杠了,要是梓寻了过来,恐怕你就没机会玩了。”殷项魁警告道。
“到时你要站在我这边喔!”颖湖连忙提醒。
“唔……”殷项魁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
老实说,他不愿再尝到那种酸劲十足的醋味,老天爷偏偏不让他如愿。
龙梓默完全没想到出个门回来会见到眼前这一幕,这跟他猜测的情况相差很多。
他知道颖湖为了自由走动绝对会想尽办法,可绝不是像这样跟殷项魁亲密地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重重地在门上捶了一拳,立刻惊动了聊得忘我的两人,龙梓默甩头就走,不愿看见他们愧疚的表情。
“梓!你要去哪里?”殷项魁追了出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哼!
“梓!”颖湖也气喘如牛,她的体力大不如前,只不过从靶场跑出来就累得她快喘不过气。
“小心!”眼见颖湖倾向一边,殷项魁赶紧大喊。
“啊!好痛!”颖湖坐在地上直哭喊。
殷项魁正要上前扶起她,却被她的眼神给阻止了。
“呜……梓,好痛……好痛……呜……”颖湖偷觑了一眼愤怒疾走的背影,哭声更为凄厉。
龙梓默安静了一会儿,才回头一把抱起她,但眼睛就是不肯与他们任一人接触。
“呃……”梓,千万不要太激动啊!殷项魁的声音被颖湖的手势给挥散。
※※※
在一阵狂乱肆虐的吻之后,龙梓默双手枕于颈后,一语不发。
“你在想什么?”被吻得嫣红的唇瓣,轻启问著。
“你……”
“你想问魁跟我在那里做什么是吗?”
龙梓默绷紧著肌肉。
“他刚才只是在指导我如何在发出子弹后不让自己受伤,就像这样……”她将手搭在他的手臂及背部解说著。
悄悄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转而握住她的柔荑。
“你的膝盖刚才跌伤了,五天内不准给我下床!”他不急著处理她膝上的小伤,倒是忙著警告她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梓,你确定不会误会我们了吗?”颖湖不敢大意,怕他还未释疑。
“幸好只是破了一点皮。”龙梓默开始卷高她的裤管,专心处理伤口。他不想再回想那种尖锐的情绪,如果他真的是误会他们,那就是了。
“梓!”他避而不谈的态度,令颖湖火气上升。
“我知道,是我误会了。”他轻吻她的嘴角,郑重地告诉她。
“谢谢你相信我!”她抱住他,往他的怀里钻。“可是,我能不能不躺那么多天?”她撒娇道。
“不行!这么容易就跌伤表示你还有继续修养的必要,今天的事没给你任何警告吗?”
“什么嘛!还不是因为你的误会害的。”就会牵拖!
“反正等你的伤好了我才准你下床!”他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是我的牢头,我可以不听你的话!”她是不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不禁怀疑。
“好啊!你可以试试。”他有把握能逮到她。
“你……”气愤归气愤,但她不想跟他硬碰硬,只好忍下这口气。“出去!我要睡了。”她踢了他一脚,赌气地转身闭上眼睛。
“那你好好休息。”
※※※
由于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上官毓正享受清闲,跷著二郎腿看著刚出炉的早报。
“真没想到这件案子牵涉了这么多人。”他浏览过版面上各个针对此事的大小报导。“你想,张春荣、王雪真的是主谋吗?”他抬眉问著坐进首座的龙梓默。
毒品窃案曝光后,各界都在猜测毒品被藏在哪里,警界出动大批人力寻毒,却都一无所获,加上王雪的住处已人去楼空,案情再度陷入胶著。
同一时间,警方也将田继民收押禁见,突破其心防后,他供出王雪的名字,其牵涉程度不言而喻。
“张春荣个性急躁、缺乏耐性,完全不像有那么多心机的人,而且王雪也没有那个胆子做这种事,这背后一定有另一个人在操控著。”龙梓默毫不犹豫地判断整件事。
“关局长要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揪出幕后主使者?”上官毓笑笑地问,在龙梓默进来前,他接到关君瑞的来电,问的就是这件事。
“他们恐怕已经出了台湾,想要找到人,只有一个字。”
“什么字?”主嫌逃出外是预料中之事,梓到底想出了什么主意?上官毓百思不得其解。
“难!”
“那该怎么办?关局长似乎笃定你知道。”连上官毓也以为龙梓默应该有办法揪出主使者。
龙梓默闷声发笑。“还是只有一个字。”
上官毓揉揉额角,无法置信。梓真是愈来愈滑头了,他可以想像梓小时候肯定比现在更顽皮十倍。
“等!”看上官毓遭受到极大打击的模样,这一次龙梓默没有再捉弄他。
真是的!有说跟没说一样。上官毓睨了他一眼。
“不过,我已经知道主嫌是谁了。”龙梓默噙著笑,指尖轻点桌面,看似已掌握主嫌的资料。
“我也知道是谁!”颖湖推开门大踏步走进,头上仍戴著帽子掩饰短发间的伤口。“主嫌是袁方贤!张春荣被逮捕当天他就失去踪影了!”虽然受伤修养,她仍不忘追踪这件案子的后续消息。
龙梓默用指责的眼神看向她。“你又跑出来闲晃!我不是教你好好待在床上休息吗?”
他怎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颖湖像看到陌生人似地瞪著龙梓默,赌气似地鼓起腮帮子。
自从出院后,她因为行动不便而被龙梓默限制在床上好长一段时间,她也一直相当配合,但她的伤已复原,他却仍不准她做这做那的,这种日子已经闷得她快要发疯,再要她躺在床上,不如杀了她!
龙梓默避开她愤怒的眼神,继续用专制的语气说道:“回去休息!”
昨天回医院复诊,医生交代过,她月复腔瘀血的情况消褪得很慢,若再这样下去,就必须动几次小手术以取出脏器附近的血块。听闻此言,他怎能不为她的身体忧心?怎能不狠下心限制她的行动呢?
“我已经复原了!”
“你忘记医生昨天交代的话了吗?”龙梓默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心软,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再度躺上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