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寥的夜里,他触碰到她的时候,不禁会想,若是她当初遇到了别人,此刻会是什么样子?
“陪着她。”他拿过青芜用来反抗济朗的刀,轻弹了下刀背,便收在身上作为自己新的佩刀。
走出营帐时,兄弟们都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完颜祁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我们喝酒去!”
“大哥!”博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这样表示不满。
完颜祁点头,“你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济朗敢抢走她,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既要夺回这女人,又不能过分得罪他,送他一把没有刀鞘的佩刀,算不得什么!”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稍微缓和了情绪。
但是,仍有人不放心地问道:“大哥,你不会是真看上了那个女人吧?”
“如果我一刀砍向你们,谁能面不改色?”
众人互相看看,深知完颜祁一刀下去的厉害,只有几个格外胆大的敢说自己一点也不怕。
完颜祁微微一笑,“她一个女人家,却能面不改色。”
众人讶然,不禁开始考虑要重新认识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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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处仍旧隐隐作痛。青芜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西兰的泪眼。
她有些茫然,伸出手握住西兰的手,急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莫非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而她不知道?
西兰摇摇头,一个劲地哭着。
青芜只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响,莫非她真的被那个禽兽污了身子?她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眼神渐渐空洞。
她想活下去,却不知道在这样的侮辱下她还能活多久。
她宁可那个人是完颜祁,宁可相信完颜祁待她不错,至少,她活着的时候能轻松一些:而即便是死,死在完颜祁的怀里,也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她禁不住捂住自己的脸。
为何在这种时候想到的还是那个男人?
西兰絮絮叨叨的话一点点飘进她的耳里。
“如果大人没有及时把你救出来,这会儿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西兰似是吓坏了,一直叨念着这句话。
青芜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重点,“你是说,他救了我?”
西兰点点头,语气中带着感激说道:“大人用自己的佩刀把你换了回来。”
青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完颜祁,用自己心爱的佩刀救了她。
救了她呵!
她看着那单纯为她担惊害怕的西兰,忽然明白了什么。
何必去想那么多呢?单纯地过日子、跟着完颜祁不是很好吗?
她软软地捂着眼睛,轻声问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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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再次见到完颜祁,恍如隔世。
青芜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佩刀上,果然不再是她惯常看见的那把刀了。
她挪步过去,静静地为他月兑下外衣。
他也不说什么,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任她为自己按摩肩膀。
他忽然睁开眼,炯炯目光凝在她身上,“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她轻笑,摇头。
“我教你刀法,如何?”
她的心如擂鼓般剧烈跳动着,艰难地从齿缝里进出几个字,“我肯定学不会。”
“怎么,有拿刀的勇气,却没有练刀的信心?”
青芜目光轻转,凝视着他深下可测的眸子,微微叹道:“行军之中,你教我这个,不会让人笑话吗?”
“我想做的事,从来不怕别人说什么。”
“即使是用佩刀去换一个女人?你不觉得这是在折杀自己的威风吗?”纵使心口有些疼,她还是问了。
完颜祁只打量着她,似笑非笑地反问:“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青芜摇摇头,不自觉地偎向他,“什么也不想听。”
完颜祁轻抚过她的秀发,“你真的叫青芜吗?”
青芜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手边,玩也似地比对着,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
他没有追问,捞起她的发放在鼻下闻了闻,“你身上总有一种香味。”
她不经意地回眸,“从小熏香的缘故吧!”
他眸光一闪,想了想,没有再问下去。
“我忽然觉得不想知道你的一切。”他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
青芜微微偏头,“我也不想知道。”在他的臂弯里轻轻旋身,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留下一阵香气。
他扶住她的腰,目光渐渐深邃。
青芜唇边绽放一朵笑花,手指攀上他的脸庞,“和你相比,我看起来好小。”
“哈……女人家若长成我这样,铁定会把男人吓坏。”
她眸子微垂,眼波在他身上流转,“那我这样呢?好看吗?”
“不错。”他手臂微松,将她放离自己的怀抱。他的呼吸开始沉重,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该就这样被她诱惑。
青芜藕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
“我是你的,你何必放开我?”她吐气如兰,声音比往日都轻,细微的气息吹在他的颈上,撩拨得人心猿意马。
“这是你们汉人说的以身相许吗?”他抛出一句话,想趁她分神时夺回主导权。
青芜的青葱玉指直接点上他刚毅的唇,缓缓摇头。
“我不是汉人。”指月复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着,她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我是契丹人。”
完颜祁心里一震,这才明了为何她的动作里少了汉人女子的那种矜持和羞涩。“上次你骗了我。”话中却没有丝毫的不快,彷佛能够理解她骗他的原因。或者,根本就是不在意。
“我从来没说我是汉人呢!”她故意狡辩。
“是汉人也好,契丹人也好,在我眼里都一样。”他抓住那根顽皮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顺带咬了一下。
青芜张大眼睛,抽回手看着上面淡淡的痕迹,“咬着很舒服吗?”
完颜祁忍住大笑的冲动,看着她执起他的手,一口一口地轻咬着他的手指。
他早已是难耐,哪里禁得起青芜这般天真的刺激?低吼一声,打横抱起青芜向地毯走去。
青芜像是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小手放过了完颜祁的手指,又去扯开他的衣物,在他的手臂上寻宝一样地找着。
完颜祁将她放在毯子上,有些不耐地低吼:“专心点!”
青芜微嗔他一眼,噘起小嘴,“我只是想找点东西。”
完颜祁第一次见到她这般娇俏的模样,不觉看得痴了,回过神来时,只见她的小手一直抚摩着他手臂上那两排几乎被他遗忘的齿痕。
他不禁哑然失笑,“你们女人总喜欢记着这些。”
青芜拾眼看他,眼中隐隐闪着泪光。
“我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这样待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声音低沉且带着哽咽。
“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完颜祁吻去她眼角的泪,品尝那咸咸的滋味。
青芜脸儿通红,微微仰起身,在他的耳畔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完颜祁的目光陡然深沉起来,他压向身下的女人,哑着声音问:“你可心甘情愿?”
青芜点点头,喃道:“心甘情愿。”
轻解罗衫,散发为君。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过去的一幕幕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她不禁想,若能就这样一直过下去,该有多好!
指尖陷进这个男人宽阔的背,彷佛拥有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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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人还真是水做的,总有流不完的泪。”完颜祁好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