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
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着实吓了渡云一跳,她拍着胸口回头,没好气地说:“你是鬼啊?知不知道这是女生的房间?真没礼貌!”
阳关彻走进来,扬了扬眉,“这是我妹妹的房间。”他转头看着况晓竺,“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了吗?她接近你是别有目的。”
喂喂喂,这家伙当她死的吗?居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
但况晓竺比江渡云先有反应,“哥,别这么说,我知道杜杜只是开玩笑。”
江渡云立刻得意起来,“听见没有?这么大个人了,连真话和玩笑话都分不出,难怪这么失败!”
“你!”阳关彻立刻涨红了脸。
“哥,”况晓竺拖住他,“你先出去好不好?今天难得杜杜到我们家来玩,你让我和她单独聊聊天好不好?”她一脸委屈。本来她曾经也有过一两个朋友的,却都因为害怕阳关彻而不敢来她家,更渐渐疏远了她,她可不愿江渡云也被她这个哥哥吓走。
看着江渡云得意而挑衅的目光,阳关彻气就不打一处来,“我……”
“哥哥!”
不过当他看着眼里隐隐有泪光浮现的况晓竺后,又不得不暂时压下怒火,“我就在旁边,你们不用管我。”他可以看在老妹的面上不撵这个江渡云出去,但却不能不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臭丫头。
江渡云才不管他到底怎么想,只是笑着拿起旁边的饮料喝上一口,“晓竺,我看你们家也很少有人来才对,你哥也怕孤单哪,所以就让他呆在旁边听我们女生说话好了。”
阳关彻哼了一声,只当没听见她的话,坐在旁边的椅上随手拿起晓竺的课本看起来。
笨蛋。
江渡云眯了眯眼,在心里骂了一声。
况晓竺也不好非让阳关彻离开不可,只好无奈地将话题拉到江渡云身上。
“杜杜,你到底在哪个学校上学啊?我觉得你根本不像是小学生,好奇怪。”
渡云回头看着晓竺疑惑的眼,沉吟了一下,决定说一半的实话:“我现在没上学。不过小学、初中、高中的知识我都掌握得差不多。搞不好,我比那家伙懂的更多。”她用下巴点点阳关彻。
晓竺惊讶地睁大眼,“真的吗?杜杜,你是天才哦!”
呵呵,江渡云总算首次觉得变回十一岁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实质上的好处了,至少况晓竺现在这种崇拜的目光让她很受用!
阳关彻抬起眼来,冷冷地笑道:“吹牛不打草稿,晓竺,你信她才有鬼!”他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小孩,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江渡云只是笑,“喂,晓竺,你哥他多大?”本来以为他只有十六七的,但刚才看他开车,应当是过十八岁了。
阳关彻阻止不及,已听见况晓竺老老实实回答:“我哥是大学生,马上十九了。”
江渡云笑得更开心了。说来说去,还是比她小嘛。
“哦,才十九啊,我看他总是喜欢装模作样的,还以为他是欧吉桑呢。”
这句话换来况晓竺迷惑的眼神和阳关彻的暗自磨牙,渡云又摇着头,“哎,现在的大学生素质太差了,想当初我们多有礼貌啊……”惨了,她话说太多了……江渡云赶紧住口。
阳关彻却是听清清楚楚,他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你是大学生的时候,非常有素质,非常有礼貌??”而他打量了江渡云一眼后,又非常认真地说:“原来你是身残志坚的优良人才啊,失礼失礼,我之前真是看走了眼。”
这次轮到江渡云发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阳关彻翻着课本,回答得慢条斯理:“这都听不懂?我的意思是说,原来江小姐是精神非常崇高的……”他的白牙又闪了闪,“侏儒。”他又打量她一番,然后一脸可惜地摇头,“真是不好意思,‘江小姐’,我不该这么说的,但你知道,我素质差嘛……”总算是扳回一局,这种感觉好爽!
江渡云从没听过这么让她难受的“江小姐”三个字,她一下子站起来,“阳关彻,你——”
“哥,你太过分了!”况晓竺也埋怨地看着他。不过她也真没见过一向冷漠的哥哥像今天这样跟一个“小”女生针锋相对,所以来回打量着江渡云和阳关彻的目光中,也带着疑惑。
阳关彻哼笑一声,“彼此彼此。”
江渡云深吸一口气,又坐下来,“我才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在这家伙身上浪费口水。
况晓竺当然是松了一口气。她既然不能将阳关彻“请”出去,自然只能祈祷渡云能够理智点了。不过……她那个老哥也真是的,竟然跟一个小女孩斗嘴,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打死她都不敢相信。
“杜杜,你让我叫你姐姐,可是你究竟是哪年生的?”晓竺带着笑意地睁大眼问。
她的问题又让江渡云开始头疼,“为什么你老喜欢问我这种问题?”她无奈地叹,“我很难回答的好不好?”说实话会被人当神经病,说假话嘛,又觉得心里有那么点愧疚。
“这个问题怎么会很难回答?”不过她倒是觉得杜杜说比她大……确实是在唬人。
“我属狗的。”这么说,总不算是撒谎,别人听来又不会太离谱了吧?
“哦——”况晓竺皱眉起了一会儿后,笑开来,“属狗?那今年就是十岁??你果然比我小一岁,还骗我叫你姐姐,杜杜,你很过分哦!”
江渡云按着头,“随你怎么想,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
况晓竺笑过之后,又是一脸遗憾,“可惜我们不是同一个学校,不然我在学校里也没那么孤单了。”
“你呀,别那么软弱才是真的,你越是畏缩,那些人越觉得你好欺负……”
况晓竺听到后来,被吓了一跳,又是打眼色又是做手势的,但还是被旁边的阳关彻听见。
“你说什么?”阳关彻抬起头来,“你说晓竺在学校被人欺负?”他震惊又气愤地转头看着一脸懊恼神色的况晓竺,“晓竺,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说过?”
“你不知道?”江渡云也有点吃惊,然后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个哥哥可当得够称职啊,告诉你,如果上次不是我偶然遇到,晓竺就惨了!”
阳关彻却不理她,丢下课本走了过来,“晓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啦,杜杜说得太夸张了,就是有两个外班的同学让我请喝汽水而已,哥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偷偷瞪了一眼笑得幸灾乐祸的江渡云。
渡云才没有觉得愧疚。这事儿早该让家里人知道的,真不知况晓竺在怕些什么。
“哥,可以吃饭了?我肚子早饿了!”
切,好假的借口,听不出来的人才是傻瓜。
不过看来阳关彻对他这个妹妹倒是真的关心,虽然他的眼神里有着怀疑,但还是老老实实下楼去问厨房了。
况晓竺趁机埋怨江渡云:“你为什么要说学校里的事?我刚才差点被你害死!”
渡云哼了一声:“我是为你好。”
结果那顿饭也正如江渡云所料,吃得她全没胃口。菜的花样多,也精致,可就是每样一点点,而且那对兄妹在饭桌上完全不说话,真不知他们死去的老爸老妈是用什么方式将他们教育出来的。
吃完饭之后,渡云提出要走,而阳关彻趁况晓竺上楼去换衣服的时候,表情很难看地“提醒”江渡云:“今天招呼不周,你以后‘应当’都不太想到我们家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