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了,妳慢用。”他举起手先请服务生来结帐。
“欸!你要去哪里?”哪有人丢下淑女一个人用餐的?别人看到会以为她很没身价耶!
他掏出信用卡交给服务人员,笑道:“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我未来岳父生日,我得赶紧去祝贺才行。”不管莳冬那小家伙是不是骗他,先去了再说,若她真的说谎,日后可以一起结清算帐。
珍妮震惊得张大嘴,“你什么时候有未来岳父的?”别开玩笑了。
“从我有女朋友那天起。”他帅气的签下帐单说。
“你女朋友又是哪位?”她的逻辑似乎有点被他搞乱了。
“妳刚刚看到的那位。”
珍妮偏头想了半天,“你是说……”
“对,就是那个小女生。”他把签单递给服务员,顺便塞了张钞票当小费。“我先走了,慢慢享用。”
唐隐谦飞车到朋友开的运动精品店,大手笔地刷下一套日系TourStage高尔夫球具,考虑了一下又觉得不妥,如果他没记错,莳冬的爸爸似乎用惯了美系Titleist的球具,他抚了抚下巴,微微一笑再指名了一套贵死人的限量球具。
“你进球具来不就是要卖的吗?”他才不管朋友死活,开始发挥他无比的说服力。
“可是我已经答应一位熟客要把这一套卖给他了……”朋友很哀伤地说,全球才二百七十套啊!教他去哪里生第二百七十一套?
“我也是客人啊!何况又没让你少赚。”唐隐谦硬是把信用卡塞到对方手中。
朋友多就是有这个好处。
唉!多年前朋友一时鸡婆所做的“姚莳冬身家调查”,若他知道竟还有这么点用处的话,应该死也会瞑目了。
“谁啊?”姚莳冬一开门,就有一种想马上甩门的冲动--而她也真的这样做了,并不是她胆子变大敢反抗这个恶质男人,这纯粹是种很直接的反射动作,从若干年前开始养成的习惯到现在。
唐隐谦倒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快她一步的推开门,笑盈盈地不请自入。
“你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在微微发抖着。
“我听妳说今天是伯父的生日,当然要过来祝贺一下才礼貌啊!我可不像某人,见到久未谋面的学长竟然想当面甩门。”他不以为意的倚在门边,心情极好的原谅她方才不礼貌的举动。
“冬冬,是哪位啊?”姚太太走到玄关,看到久违的唐隐谦,自是一阵惊喜。“阿谦哪!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已经有一阵子了,莳冬没有跟您提起吗?”他眼角稍稍瞟过她,就见她心虚的别过脸。
“这孩子就是胡涂,什么都没跟我说呢!快请进、快请进。”
姚莳冬傻眼的看着妈妈和学长异常热络的互动,她明明记得以前他们也没见过几次面,她应该跟他不熟啊!怎么她妈兴奋得一副好象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她妈妈还叫他什么?阿谦?他们何时成了忘年之交来着?
“冬冬啊!妳站在玄关发什么呆?还不快来帮妳爸介绍一下。”
姚莳冬很“矬”地走到客厅,挑了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要……要介绍什么?”没什么好介绍的,他只是刚好路过而已,不熟的!
姚太太瞪了女儿一眼,“妳给我过来!”坐那么远是怎样?她一把将女儿拉到唐隐谦身边。
“呃……爸,他是我大学的学长。”她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寸。
“伯父您好,突然造访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今天在路上遇到莳冬,听她说您今天生日,所以特地过来向您祝贺,以前莳冬说过您很喜欢打高尔夫球,我买了套球具表达一点小小心意,请伯父笑纳。”唐隐谦边说着,边将身后的球袋扛到前面,一点都没发现姚莳冬正张着一双惊恐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
她……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他提过老爸爱死高尔夫球的事啊!她真的没有。遇到他,她顾着害怕都来不及了,哪有心情跟他闲话家常?
倒是原本阴沉的姚爸爸一看到整套球具,整张脸瞬间闪亮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捞过来一看,哇!正好是他想要换的牌子。但怎么说姚爸爸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就算再喜欢也不会因为一套球具就把女儿给卖了。
“咳,我……我一向习惯用Titleist的球具。”
唐隐谦定定一笑,似乎早有对策。“晚辈略有耳闻,但是因为听说TourStage的球具以精致闻名,于是想让伯父试试看拿着它挥杆的感觉,若是您真的用不惯,我还准备了您惯用的Titleist,听说这一组全球限量仅二百七十套。”
姚爸爸兴奋的眼睛发亮,不自觉得颤抖了起来,“是……是TigerWoods用的那一套?”他高兴的有点结巴了。
“是的。”他马上将另外一套球具拿出来。
“你怎么弄到的?”姚爸爸情不自禁的抚模眼前的球具。
“晚辈刚巧有位朋友专门进口运动用品,得知伯父您如此喜爱高尔夫球运动后,便乐意让贤了。”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他要走的时候,他那朋友只差没跪下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不要。
“我的天哪!阿谦,你花那么多钱买这些杆子?”姚太太一听差点晕倒。
姚爸爸瞪了老婆一眼,什么杆子?这些可都是宝咧!
“伯母,这只是一点小心意。”唐隐谦浅笑。
唉!冷眼旁观的姚莳冬,偷偷的叹口气,他的笑,永远都是那么从容不迫,儒雅稳重,刚开始认识他时,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不知怎地,只要看到他这种笑容,她就忍不住靶到头皮发麻,总觉得他这副笑容的背后正在算计着什么,那是一种让人拿捏不住的不安。接下来他又要做些什么事让她吓死了吧……
还有,她也不懂,他为什么要来?认识了四年,她暗地期盼他的到访、他的来信,不过什么都没有,他却在她打定主意要放弃时出现……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太好理解,还是他真能看穿人心,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很了解什么事能让她感动,也很清楚在她开始对他感到失望时,做哪些事就能让她重拾希望,他总是这样。
就在她陷入沉思结束之际,又无端收到母亲的一记瞪眼,她自认无辜地皱起眉头,不懂为何她妈今天对她敌意这么深。
“冬冬这孩子实在太不懂事了,你这么照顾她,当年出国时她却没给你送行。”姚太太讲起来都觉得惭愧,人家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好,女儿却不知好歹。
这几年他出国在外,姚太太还怕远距离的恋爱,女儿会抓不住他,毕竟他既出色又优秀,没想到他一直那么有心,每逢她生日或是佳节,就远从美国给她寄礼物来,还不时打电话问候她,要不是他一直强调不要给女儿知道,让她有压力,姚太太还真想好好训诫女儿一番,这么难得的男人要上哪找?而莳冬这傻孩子却总是清清淡淡的,半次也不曾提起他,真是急死她这个当妈的。
“妈……”姚莳冬紧张地暗地里扯扯妈妈的衣角,她妈也真是的,哪壶不提提哪壶,说不定学长已经忘了说。
“我想,”唐隐谦含笑且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莳冬当时是有要紧事情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