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告诉她,很快就有好戏可以看了。
“你哟,”杜绍杰受不了地摇头,语气沉重,“少想别人的事,多想想我们之间的问题,好不好?”岁月催人老,月底他就满三十了,这小妮子难道要等他白发苍苍才肯嫁他吗?
“你好烦。”她假装心烦地挥挥手。“我会认真考虑的。”可是碰上他百般容忍、苦水往肚里吞的表情,柳茵又心软了。她可舍不得伤他的心。
杜绍杰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轻喃著:“等我们到了多伦多,就找个日子结婚,好不好?”他真的有些等不及,只想快快将心爱的未婚妻娶进门。
柳茵没有答话,用唇轻印著他的手背,以行动回答他。
他们对望一眼,柳茵不想再折磨他了,既然今生今世只爱他一个人,何必再和他耗时间呢?
快了,快了……茵茵终于让步,她就将成为他的妻子了!社绍杰扬起满足的笑容。
“我爱你。”
“我爱你。”
他们默契十足地同时道出这三个字。
2冷清的街头在路灯的照映下显现出晕黄的光泽,街上人车罕见,偶尔才会有一、两辆车经过。
唐杰是街上唯一的行人。他失神地走著,好像一条游魂,脸上一片落寞。
他拐进右边的大马路,迈入较繁荣的地方,前方PUB的招牌似在对他招手,火红的霓虹灯打出四个大了:炽狂夜色。
炽狂夜色……听说这间PUB气氛不错,好像还有一个美丽性感的女服务生。
他伸手进口袋里模索,模著几张千元大钞——他仅剩的家当之一。决定了,就去炽狂夜色买醉!
反正人都那么衰了,他还在乎这些钱做什么?不如再衰一点,衰个够、衰个尽兴!
听说物极必反,说不定老天爷过意不去,干脆赐予他一些好运。
他走进酒吧,在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
刺耳的音乐轰炸著他,他生平第一次那么喜欢摇宾乐,因为噪音总比一屋冷清寂静来得好。
“先生想喝些什么?”唐杰身旁来了一个女服务生,她客气地问道。
“我——”唐杰抬头时却傻住了。
她……哇……他在心中惊叹著。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在第一眼就被女人的外表深深“吸引”住,这女人有“惊天动地”的外表,能使别人“目不转睛”地望著她。她的的确确有著魔鬼般的身材和——俗不可耐的脸孔。
“先生,”女服务生有些不耐烦,对于唐杰不礼貌地瞪视,她回敬他一个白眼。
“你到底要不要点东西喝?”她是个既不温柔又没耐性的服务生。
“一杯啤酒。”唐杰恢复正常,迅速地回答著,同时努力控制著唇边的笑意。
她用力地瞪了他一眼才走开。
天呀,他快崩溃了……唐杰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这大概是他最近笑得最开心的时候。
他有点不敢相信有人在这年头还会将自己打扮得那么SPP。她简直就像他阿妈那时代的人类。
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但“品质”虽好,发型却……唉,却是一头马桶盖型的短发——额前一条水平线,耳下又一条水平线。这种发型俗称妹妹头、西瓜太郎头,或称猪哥亮头。看她不过二十有五,怎么会那么想不开,把自己打扮得如此“有碍观瞻”?
撇开她的发型不说,她戴的那副黑框眼镜更教人倒胃口,大大的镜框几乎挡住她一半的脸蛋。他怀疑她的审美观是不是忘在娘胎里,以致好意思以这种外表来面对世人。
不过,她也不是一无是处。把颈部以上切除掉后,她的一百七十公分的高眺身材凹凸有致,显示出年轻和活力,标准的魔鬼身材,性感且撩人。
加上她的嗓音很悦耳,虽然口气凶巴巴的,但却能令人喜欢上她的声音、令人迷醉。
配上她的颈部以上,简单的说:不协调。
“先生,你的啤酒。”端酒来的是另外一位女服务生,她长得很漂亮。
但奇怪的,唐杰却没有特别注意她,游移的眼光反而四下搜索,找寻著方才那名怪里怪气的服务生。
找了许久,始终不见她的踪影,唐杰丧气地低下头。
这是什么心理?正喝著啤酒的唐杰呛了一下,被自己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怔住。
他竟然有一丝期盼,希望能再见到她。这怎么可能?她那么丑、那么不协调!
他居然对一个凶巴巴的女服务生感到好奇,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这太不可思议了,从来没有女人能引起他所有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不、不是的。唐杰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打扮得如此不入流,只是想再看一眼前所未有的丑女人而已,没别的意思……替自己找到一些借口之后,唐杰的心安了些。
街上昏黄的路灯照出了唐杰模糊不清的影子。晚风吹来,那阵阵的凉意似乎在嘲笑他,对原本就落魄的他落井下石。
走出炽狂夜色,他有些不习惯街上的寂静,那种死寂将他空荡荡的心弄得更加凄惨不堪。
转入一条更小的巷子,另一头出现一个高姚女郎的身影。她正朝他走来。
女郎穿著一件深紫色的套装,打扮十分庄重,一头直发披在背上,有时还随著晚风飞扬。
唐杰发现自己的眼神离不开她,灯光打在她性感的身材上,也照出她大大的眼、薄薄的唇,令他只感到惊艳。
女郎的高跟鞋踝在柏油路上发出阵阵声响,唐杰的心也随著猛跳。
席岱庭加快脚步,心头乱成一团,了无主张。
呸!这群混蛋,以为她席岱庭是容易摆平的女人吗?她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的。
她没有料到这些人的手脚会如此俐落,在她不停地改变装扮后,仍然能这样快就找上她。
不过他们别想吓倒她。席岱庭心中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她绝不允许他们再低估她。
她向来有主张,计划好的事绝不让别人从中阻挠,她会坚持把它完成。
想抓她的小辫子?门儿都没有。大不了她随便抓个替死鬼来充数。
她听到后头逼近的脚步声,打扮成这样的她根本走不快,高跟鞋、窄裙绊得她寸步难行。
席岱庭的目光对上迎面而来的男子。
罢才在炽狂夜色碰过他。他一脸落魄、满身霉气,似乎也是流年不利,正在倒大楣他的五官深刻,算得上俊朗,只不过身上的打扮穷酸了些,令他英姿乍减不少。
就找他好了。席岱庭在脑中下定主意,眸中闪著希望之光。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心机颇深的席岱庭竟信任起这个陌生人,想让他挑下这个“重责大任”。她根本不清楚这个男人,谁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或流氓混混?
不管了,后面急促的追逐声弄得她非常心烦,她决定放手赌赌自己的连气,但求她没有看错人,眼前这位男子能助她一臂之力。
唐杰原以为他们会擦肩而过;没想到毫无预警地,紫衣女郎环住他的颈子,性感红唇贴著他的。
天!唐杰停止呼吸的三秒钟,头脑似乎被轰炸破了个大洞,无法思考、不能运转。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一个女强吻、占便宜?
在那么近的距离里,唐杰可以闻到女郎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贪婪地深吸几口气,甜甜的花香绕上他心头,像是迷魂香一般。
唐杰僵直的双手搭上她的盈盈纤腰,发烫的身体强烈地渴求著她。
他挑开她的双唇,舌尖越过界线逗弄著她。他失控了,第一次为一位陌生女人而失控,这唇好像是属于他的,吻起来如此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