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再乱叫,否则我要翻脸了。”她很想板起脸来凶他,可是今天骨头却像全散了般,化成一摊烂泥瘫在他身上。
“茵,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不敢再乱叫了。想不到她软趴趴的威胁还满有效的嘛。
“才没有——”她急急地抽一口气,因为他已经推拿起她腿上的伤处。
“放轻松,我只上药,不会乱来的。”说时仍是高兴地揉着她的腿,分明是在吃豆腐嘛!“如果不是在吃醋,你干嘛脸色难看?”
“我只是觉得很恶心而已。”柳茵别开有如红番茄的脸,“你干嘛把女人带回这里,婬来婬去的,污染新鲜空气?以后再敢这样,我就——”
“没有以后了。”打断她的话,他在心中偷笑,“我觉得你是在吃醋。”
“少臭美。”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对他的诱惑失去抵抗力?
“是洞析人性。”他更正。“明天应该就不会那么肿了。”他指的是她的伤。
移开手,他收好药瓶,重新回到她身边。
两只过分热心的手爬上她的肩头,为神经紧绷的她“抓龙”着。
“为什么那么怕我?”
“谁怕你了?”她倔强地抗议。
她是在害怕,从刚刚听完他露骨的表白后,她就直觉地绷紧自己。她不能迷失、不能跌入他设下的情网,他们不应该是亲密情侣的。
“对你来说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可是对我来说,我已经迷恋你两年多了。”杜绍杰不疾不徐地诉说着。
他的话语、他力道恰到好处的按摩慢慢除去她的紧张,她告诉自己不用防卫、不用害怕,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融人他温柔的调情中,这一刻,他让她很有安全感,有他在,她似乎不用费神去思考。
他平稳的呼吸声催眠着她。
好,就便宜他一晚,暂且放轻松地相信他一晚,绝无下次……
“想睡吗?”他停下手掌的动作。
“嗯。”柳茵轻吟一声,像极了在向情人撒娇的小女人,柔媚动人。
“抱你上楼睡,好不好?”他喜欢这种亲而不密的神奇感觉。
“嗯,可是你不能……”她一阵梦呓,没把话说完。
“放心,我不会乱来。”看来他形象极差。杜绍杰一次又一次地保证着。
他花虽花,但品格、品德、品味还没失去。
一手拦住双腿、一手来到腋下,杜绍杰轻易地就将柳茵抱回她房间的大床上。
“晚安。”他低喃着。
哀开散乱在她面前的发丝,他不敢给她晚安吻。
恋恋不舍地移开眼光、脚步,他离开这个充满她甜美气息的房间。
他好久没有如此真心、甘愿地呵护一个小女人。也许他从来也没有过如此温柔、心动。
这个夜晚特别浪漫、特别适合情人,它到底含有什么魔力竟能拉近他俩的心?
是那个连锁情咒吗?
可是她是对刘善淳下咒,而不是对他呀!
还是他对茵茵下的情咒奏效了?这么快、这么厉害?他昨晚才下的。
***
美丽的星期日,可惜他还要工作!杜绍杰端着自制的美式早餐,愉快地走进柳茵的房间,虽然行为有失大男人的风范,但他仍是忍不住爱上替她服务的感觉。
想到今天排的工作,他脸上出现一个很开心的笑容——Itsawonderfullife!他又在心底大叫。
茵茵还在睡?
他将放置早餐的托盘摆在一旁桌上,小心翼翼地来到床畔,舍不得打扰佳人的美梦。
拉出她的手,检验着她的伤,还不错,没那么肿了。
她不应该参加那什么烂话剧社的,瞧,她雪白莹润的肌肤都变成这样,丑死了!
他伸手把玩她散乱在枕头上的几绪短发,黑黑红红、淡淡飘香,柔顺发丝滑过他指间的感觉真好!
他刚刚的反应是不是在心疼她?
心疼?!他对她安详的睡容笑着,有些痴呆,还有许多的宠爱。
是的,宠爱,他能不宠她吗?
他们相差七岁,他可以说是看着茵茵长大的。那一句又一句的“妹”中含有多少怜、多少宠。他永远舍不得凶她,只能逗逗她而已……她在他心中分量竟是那么的重!
时光一晃二十多载,重新和她相遇时,他却忍不住将原本纯洁的情谊转为爱恋。这是什么心理?是因为她娇媚的外表使他情不自禁,或是这情爱早长驻于心?
回想儿时的点点滴滴,他较相信后者。
“茵——”他柔柔地呼唤着。
他可以就这样看着她的睡姿一辈子,可时间不早了,他不得不叫她起床。
“嗯?”她轻哼一声,翻动着身体,把被子卷得更紧,不愿醒来。
“起来了。”抚模着她可爱的脸颊,爱死这细腻的触感。
仿佛是受了感应一般,柳茵眼珠滚动,睫毛来回轻颤着,逐渐转醒……
“啊!”睁开眼,柳茵撞见一张特大号的男人脸,她受惊地尖叫一声。
“早安。”杜臭人快快乐乐地向地打招呼。
“你干嘛来这里吓人?”她惊魂未定。
他无辜地摇摇头,“我没有吓人,我那么帅能吓得了人吗?”
“恶心。”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柳茵连忙掀开棉被——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还好他没有乱来。“你要做什么?”
想起他昨晚的温柔,柳茵羞红了脸,她昨天的行为好像太软弱、随便了些。现在她可得拿出防卫本事,不能再让这奸人得逞。
“没什么,叫你起床。”他的目光追逐着她,直到她走进浴室才收敛起来。
他听到她开水盥洗的声音,有点闷闷不乐。
茵茵好像又开始戒备起来了……是不是情咒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不管,他会再加把劲的,他还没逊到要仰赖什么情咒的帮助!
饼了很久她才出来,身上裹着浴袍,发丝还滴着水。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不安地拉拉身上的浴袍,不知道他还赖在她房间里不走。
“等你吃早餐呀。”那么怕他?昨晚还嘴硬不肯承认!“你放心,你的浴袍很厚,我什么都看不见。至于露出来的手脚我昨天不止看,还模透了。”
“你这臭人!”柳茵羞怒地用手上的毛巾丢他。
杜绍杰稳稳地接下,好风度的不和她计较,只是将她拉到桌前。
“快吃,早餐都快凉了。”他催促着,“我特地为你煮的。”他附耳轻语。
柳茵躲开他呼出来的热气。“你煮的?”可能吗?这大男人也会煮东西?“为我?”她攒眉打量着面前的食物。
一杯牛女乃、一杯柳橙汁、两颗煎蛋、两片火腿、两片烤土司、一罐优格,还有一盘水果。
“你当我是猪呀?”
他也知道茵茵吃不了那么多东西,不过他怕她挑嘴,所以只好多准备几种以防万一。“给你多重选择,不用勉强全部吃完。”
“嗯。”就算勉强也吃不完呀。她灌口牛女乃,吃着蛋……煎得很漂亮嘛。“你又在做什么?”吃着吃着,她猛然发觉他的手又在她身上骚扰着。
“帮你擦干头发,”这样提心吊胆地防着他,她不烦吗?“头发湿湿的容易感冒。”
“你……”关心是不是他惯用的伎俩,用来蒙骗女人心?茵茵害怕自己会对这么体贴的照顾上了瘾,到时候会拒绝不了他。“我自己擦就好了。”她欲放下刀叉。
“你快点吃东西。”他微怒地命令着。
都怪自己神经,要追她就追嘛,何必向她明说呢?看,她现在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肯放软身段。
“你生气了?”不防他对不起自己,防他又良心不安,怕刺伤他,柳茵反反覆覆不知如何处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