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不会当真开打,只是摆摆样子而已,谁知道武则天要求越来越多,几乎都要假戏真作,一场戏排演下来,她的手上、脚上都有多处擦伤和淤伤。
“柳茵,开始排了,休息时间结束了。”社长站在舞台上,依旧精力旺盛。
这个女人真是爱戏成痴啊!
“我不行了,我的骨头快散了!”她向杜长摇摇手,竖白旗投降了。
“社长,我也不行了。”演她丈夫的男孩也瘫坐在地上。
其他演日本军的演员也是满脸菜色。
“社长,我们都饿了。”勇敢的副社长道出大家的心声。
武则天环顾四面人方的残兵败将,摇头叹气,这些没用的家伙,一点敬业精神也没有!
“好啦、好啦,”社长厌恶地挥挥手,“烦死人了。散会——”
底下冒出不知死活的欢呼声,大家都月兑离苦海了。
“我话还没说完,”社长不会让大家日子过得太快活的,“下星期三五点再继续排。”
“社长,难道你没点私生活吗?找个男朋友出去约会,别成天操练我们,拜托!”负责场景、道具的阿宏月兑口而出。
阿宏素来人缘不错,可是刚才围在他身旁的朋友都大退一步,和他隔离开,并且大声宣告着:“我们不认识他!”
“好,大家可以走了。阿宏,你留下来收拾道具。”铁令一下,各个社员只好可怜地望望满脸衰相的阿宏,然后尽速逃离现场。
柳茵什么都不想,只想快快回家休息。
“柳茵,”背后有人叫住她,“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
柳茵烦闷地回过头去。“刘善淳!”她讶异地低呼,收拾起刚才的不耐,“有事吗?”
“呃……我……”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想向你道……歉。上次我的行为很没礼貌,因为我听说……”
“嗯?听说什么?”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说话还吞吞吐吐,真是好笑。
“我听说沈……浩是你的男朋友,”刘善淳和其他人一样,提到沈浩声音都会颤抖。“他是吗?”
他上次故意待她冷淡,就是因为室友警告他柳茵是邵家帮沈浩的女人,最好不要接近她。
除了害怕,他同时对柳茵的印象加坏,以为她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要不然怎么会有个混黑社会的男朋友?
可是事情好像不是谣传的那样……他注意柳茵很多天了,发现每次她到PUB找沈浩时,都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而且身旁一定有个高眺的长发女人在场。怎么看柳茵都不像是沈浩的女人,她行为又正正当当,没有混角头的气质。
原来他是因为流言才疏远她的!原来他不讨厌她!
柳茵疲惫的脸蛋漾起一个笑容,笑出她的柔媚和憨气。
“不是,沈哥和我从小就认识了,我们情同兄妹。”她解释着。
“原来我误会你了,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她笑眯了眼,像极了慵懒的猫咪。
“呃……”她的甜美征服了刘善淳,可惜他不是个善于言词的人,“我可不可以请你……一起吃饭?”
“当然可以,”她对他眨眨眼,“我正好肚子饿。”快七点了,还不饿是骗人的。
这就是爱吗?这就是情咒的魔力吗?
她被这种快乐的气氛弄暖了心。
***
还为时差所苦?老兄,你太逊了吧!杜绍杰臭骂着自己。
拍完由林伶负责的那几款衣服,事情告一个段落后,他在三点就喊收工,回家睡他的大头觉。
翻下床,模索到电灯开关。
“啪”一声,客房大亮——哇,都七点半了,难怪他会被饿醒。
老啦、老啦,老到时差都调不过来。真是的,一定是少了女人、少了活力。
来到台湾,他忙着睡觉、工作、熟悉街道、磨练开车技术……都忽略自己的“娱乐生活”,难怪日子会过得如此漫无目的。
看来他得快点把妹妹追到手!
说到她,对了,她回来了吗?
“妹——”他走出门外,到她房间内寻找,又找遍了客厅、书房、厨房……一无所获。
七点半了,这个小女人跑到哪里去野了?炽狂夜色?
才刚要拨电话到PUB求证,电话就响了,他顺手抄起话筒。
“喂——”
“喂,臭人!”柳茵在电话另一头听出他睡意浓厚的声音,故意取笑着:“你又在睡懒觉?猪呀你?小心身材提早走样喔!”
“我是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没发现他凌晨两点多就爬起来K英文小说吗?这妹妹太毒了吧?咒他身材走样?“你又野到哪里去了?那么晚还不回家吃饭?”怪怪,家里好像也没饭可吃,杜绍杰捧着饿扁的肚子。
“我不跟你讲,我爸妈呢?”她是打电话回来向父母报告行踪的,可不是和他报备。
“他们不在家,有事快讲。”他拿着无线电话晃到厨房,查看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我告诉你喔,”茵茵压低音量,“情咒灵验了。”
“什么?!”他才灌下一口可乐,差点因为她的话而被呛死。“你把话说清楚,你现在人在哪里?”满满的可乐罐被他一捏,溢出不少黑色饮料。
“我在牛排馆。他请我吃晚餐。”
“谁?!普拿疼、养肝丸,还是康德六百?”
“你少没口德了。我们等一下还要去逛夜市,所以我会晚一点回家。”柳茵回头看到自己的小牛排已经上来了,匆匆交代,“就这样,拜——”她挂断电话。
“喂!”他于事无补地大叫着。有没有搞错?要他一个人看家?
长夜漫漫、饥肠辘辘、寂寞难耐呀!
他带着电话逛回房间。
追妹的事暂搁一旁,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找个人陪他吃饭。
他从抽屉中模出三张名片,挑出其中一张。
这个从温哥华飞台北时认识的美女应该不错,听说是间贸易公司的女经理,貌美有为,还有一双长脚。她不是说烧菜煮饭是她的兴趣之一吗?
***
“你不觉得社长写的剧本非常不错吗?”刘善淳递给柳茵一杯珍珠女乃茶,制造话题地聊着。
“嗯。”柳茵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吗?非常不错?她很怀疑。
“我觉得她选择的题材非常有教育性,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认为。”她一味地附和,对于这个话题“非常”不感兴趣,“你看,好大的玩具熊,我最喜欢玩偶,我们过去看看价钱。”她拉着他,暗自恳求他别再谈剧本的事。
“可是我觉得她写男、女主角相依为命的感情戏不够细腻,大概是困为她太着重于时代、历史背景,顾此失彼……你认为呢?”他喋喋不休。
他这些话应该去和武则天讨论才对,他们可以不眠不休地说上三天三夜,别在这里对“茵”弹琴了。
“太贵了。”她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呃?什么?”
“玩具熊太贵了。”她补充说明,随后逛到另一个摊子去,因为卖玩偶的老板开始在瞪她了。
“喔,”他似乎没有发现她已经呵欠连连,“还有,我觉得她的剧本——”
“刘善淳——”她叫住他。
“有事吗?你脸色好像很差喔。”
“没什么,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了?我脚很痛。”柳茵指指她的高跟鞋,拿无辜的它当籍口来逃月兑。
刘善淳盯着她的脚,“好吧。”女孩子家就是太爱漂亮,不切实际。他在心里摇头叹气。
牵来摩托车,刘善淳安稳地载柳茵回圆山的别墅区。
她真搞不懂阿玲和菲儿,坐摩托车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每次看到“克难”和“阿呆”的车,她们就又兴奋又期待?
她现在只觉得安全帽好笨重,空气污染太严重,风吹痛她细女敕的肌肤,而且没皮椅、没冷气、空间大小……比起她的专车差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