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菊花听得出,猛向桂花使眼色。
“纤纤姊,你不是比较喜欢和有家业的老板说话,哪还会要君少爷的画?”
“对嘛!会仙阁的血汗宝马、蓝田玉都是一般罕见的。”桂花帮腔,君少爷可不能让会仙楼的首席给抢跑了,她们姊妹俩就爱俊美的少年郎,二当家可是她们的目标。
纤纤抿著嘴唇,满脸笑意地瞪著桂花、菊花,甜腻地表示,“你们俩也不要痴心妄想了,君少爷就算要娶妻纳妾也还轮不到你们,花那么多精神,到最后搞不好还是场梦呢!何必为了争男人,伤了大家的姊妹情,让几天给牡丹不好吗?”
话中夹棍带棒,纤纤一出口就伤了几个人;大家的脸色都变了,而讨救兵的牡丹连忙噤声不语。
“纤纤姊这话是啥意思?”菊花回瞪花魁。
“什么意思?你先问君少爷一天到晚和端木公子混著是什么意思,再问我啊?谣言都从城北传到城南去了,何必问我?”
纤纤直视筑君,非要求个答案。谁说她喜欢挺著大肚子的员外爷?俗话说“嫦娥爱少年”,长久以来,她对桀骜不驯、落拓不羁的端木忍一直怀著好感。况且她听闻,流落到江南的端木忍可能是江北某豪门的子弟,这些条件不正好符合她的要求?却偏偏卡著个筑君……
“纤纤姊可能误会了,端木大哥只是我的保镖。”筑君摇头。
“对嘛!端木公子是平少爷雇请的,该去问平少爷才是!”菊花、桂花死命维护筑君的形象。
纤纤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筑君,“听说前几天君少爷都不在帐房,到端木公子那里过夜去了。”
在场的娼妓面容一变,是真的吗?
筑君摇摇头,俏脸没太大的变化,“这谣言半对、半错。我是没待在帐房里,前两天和端木大哥到江口看鱼货、批鱼,我们都不在酒楼!”
“这种回答满意了吗?”菊花臭著脸。
纤纤的眼底尚有一丝怀疑。
“不相信可以去问大哥。”筑君脸色惨澹,耸肩一笑,“你们这两天没尝到厨房送来的海味吗?那是我们千辛万苦批回来的。”
“这样的话,那就是大家误会您和端木公子了。”纤纤盈盈一拜,优雅致歉,“二当家别在意,我是背著好几个姊妹的请托来问消息,端木公子和二当家都是大家梦想中的好夫婿人选,我们很关心的。”
“我知道,也希望纤纤姊帮我们辟谣。”握紧拳头,筑君风度翩翩地请托。
“那是自然的。”纤纤起身,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纤纤姊还要那幅画吗?”筑君淡淡追问。
转过身,柳纤纤微笑如昔,“当然!君少爷可以请端木公子送来会仙阁吗?”
“看来纤纤姊对端木公子是势在必得了。”菊花出言讽刺。
呵呵一笑,柳纤纤耸肩表示,“菊花妹,你还略胜我一筹呢!端木公子从没在会仙阁多待一刻钟,还是你对君少爷比较有办法啦!说来我该多跟你学学呢!”
“你!”菊花气到青筋爆裂。
别花按住菊花的肩膀,微笑回敬,“那我们姊妹就多谢纤纤姊的夸奖了!”
“你这话……”纤纤已气到说不出话了。
“她们只是礼尚往来而已,纤纤姊别见怪啊?”筑君整日和桂花、菊花两姊妹厮混,自然帮她们说话。
看筑君帮她们,纤纤也不再留下,气嘟嘟走人了。只听见风中传来她斥骂丫鬟的声音……
“哼!没见过世面的贱蹄子,人家当草,你还拿来当个宝……”
呆站一旁已久的牡丹倒是抢回发言权,“奇怪?纤纤姊是吃了火药啦?火气这么大?”
众人抿嘴一笑,当她说了个笑话。
*****
“……不嫌弃,那就多坐会儿了。啊!夏暖阁那边还有些事,小弟先失陪了。”
席筑君温和有礼的嗓音从迎春阁里传出,想必还附赠个特大号的笑容,端木忍站在阁子外,那张英伟的俊脸则越摆越臭,经过他身旁的人都格外小心,怕被现在的他对上了。
不知道外头的状况,紧跟在主人身后的发财也臭著脸,非常不爽快地走出迎春阁,还不知死活地送个大白眼给端木忍。
筑君的头有些微晕,突然一个脚步踉跄。
“小心!”端木忍扶住她。
“没关系,我不要紧。”筑君赶忙站直了身。
酒席前她忙到没吃下什么东西,方才在迎春阁,推不了端到面前的杯子,才轻啄一小口,没想到就不行了……
“还说不要紧?你的脸色都发白了。回房间休息,不要再去夏暖阁了。”
揽住筑君的腰身,端木忍专断地替她回拒,而一直很不高兴的发财倒没说话,领了话,直接跑向夏暖阁。只要端木忍真心对主人好,她是不会气他太久的,谁教自己的女主人陷入情网了?
摇头轻笑,筑君想推开端木忍的手臂,“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不准拒绝我!我没有什么风度,学不来你们南方人。”端木忍在筑君的耳旁威胁,“你再说个不,我就直接抱你回房。”
啊!筑君的俏脸立刻红成彷似一颗大番茄。他怎么可以这样……
“走吧!”兴味盎然地看著怀里的伊人,端木忍确定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恋上这张绝代的容颜。
去他的男人、女人!他就是喜欢眼前这个叫席筑君的人。
“嘻嘻……哈哈……”一群会仙楼里的莺莺燕燕走过。
“端木大哥,你离我远一些啦!”筑君敏感地把端木忍推开。
筑君自然也知道她们在背后怎么说自己和端木忍。甚至有人暗示大哥要小心这个“嗜好奇特”的北方人。关于对端木忍不利的传闻,筑君当然是不愿意承认,他们可不是同性恋,只是……
大家都以为她是男人嘛!
为什么要离他远一些?端木忍反握住筑君的手腕,面色不善,“谁又到你面前嘴碎了?”
偏不放开筑君,要说,就让她们说个够本好了!
“没有啦!总是人言可畏,咱们斯斯文文的说话,不好吗?”仰起头,筑君充满期盼地看著心上人。
俊脸一阵黑刹,是谁到筑君面前多嘴?但看到她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一股气又勉强咽下,忙把她拖回帐房,非问个清楚不可。
“端木大哥,别这样拉拉扯扯,不大好看啦!”筑君心慌意乱地扯著端木忍的衣袖,她觉得心上人好像又生气了。
“要我抱你回房,才比较好看吗?”威胁声冷冷响起。
唔!他怎么这么爱生气?无时无刻都臭著那张脸,可是还是好帅喔!筑君眨著长长的睫毛,默默地看著端木忍,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把闷不作声的筑君带回帐房,端木忍关上门,才发觉筑君的眼神呆滞,不知在想什么?他不禁莞尔。怎么那么容易分心?真是个大孩子,难怪席德平担心!
“在想什么?”轻啄著筑君的鼻头,低声询问。
嗯?她眨眨眼睛,才看到端木忍的俊脸就贴在自己面前,“在想……在想端木大哥在想什么?”
“讨打!这么皮?”霸气地环住俪人的腰身,不想放开。
两张完美无瑕的脸贴得极近。
看著放大数倍的脸孔,筑君只觉得头昏,心跳加速,手脚无力,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把手搭在端木忍肩上,“端木大哥,我是不是生病了?”
俊脸一变急问:“你怎么了?”
“喘不过气来,我才喝一小杯酒,就头昏脑胀得不得了,好难过喔!”头靠在端木忍身上,筑君很想哭。
“要你多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又不听!”端木忍一迳以为筑君空月复喝酒,已经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