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绝对不能忍受古晶的嘴里提起另外一个男人。以前,他接受弟弟和自己同时竞争似水。他以为只要对手够本事,自己也能容忍所谓的“公平竞争”这个说词。但在古晶身上,端木遥的心就如翻倒了五味酱,酸苦杂陈,怎么可以?他可不管那个“小快”到底是什么东西,皇亲国戚也休想教他让出他的妻子,她是他永远的结发之亲。
端木遥要古晶一辈子都陪在自己身旁。
“你不说,我就一直抱著你,连出门都这样。”端木遥在古晶的耳旁,坏坏地警告,边说著、还边舌忝舐她的耳垂。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古晶捂著自己的耳朵抗议。
“跟你学的。”端木遥可是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你不是出了房门都乖乖的?刚刚在马房,明明是你做错事,大家却都以为我欺负你,那我一天到晚抱著你,娘便不会以为我欺负你了。你说好不好?”
羞得满脸通红,没想到夫婿的脑筋转得比其他北方人快,根本别想欺负他,古晶抱头鼠窜,大声叫,“小桧就是古桧。他和我一起长大,他对我最好,绝对不会用这种法子叫我听话。”
“他当然不敢用这种法子,只有我可以。”
端木遥解开古晶绑成一束的长发,让它自然散落在她的肩上,把一个外人看起来有如小男孩的古晶再度变回一个娇娇女。
还在想端木遥的回答,古晶没注意他的举动,呆呆地反问,“为什么?”
被古晶的问话惹笑,端木遥将她反压在床,“下次可不准你再穿小三子的衣服,否则我会把他赶出君子门。”语毕,端木遥狂吻著古晶的脸颊,流泄,他打算让小男孩变回原本的小佳人。
“唉唷!”古晶这才想通端木遥话中的含意,一张粉脸已是通红,但她无力抗拒夫婿的求欢,跟他斗了一个下午的气,眼睛也哭得好酸,现在要怎么吵闹,都嫌太费力。算了,娘说要让夫婿吃顿甜头,才会乖乖。既然他都那么喜欢“吃”自己,不喜欢吃晚膳,那就给他吃好了。
炳!天真的古晶把初夜端木遥说的调情言语,全都信以为真。以为夫婿亲亲她,肚子便不会饿了。
闻名全国的江南第一庄,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各位看官,你们救救这位大家闺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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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丫头和似水根本不像。”
穿红色纱罗的女子猛跺脚,气唬唬地瞪著清风别馆,恨不得把这栋清雅的别馆拆了了事。
身旁的蓝影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对师妹冯采红猛摇头,“没用的。遥就是喜欢那张脸,没用的。”整个君子门内,除了兰堂堂主蓝品幽外,又有谁有这种忧郁、空灵的气质?怪只怪在鼎鼎大名的少门主先后醉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独对这朵“空谷幽兰”没啥胃口。
“师姊,你太善良了。喜欢那张脸,把她画花了,看遥还要不要?”冯采红颇任性,边说边做著动作,袖边翻飞的的红影似乎正彰显可为歹毒的主意加料。
被采红的口气吓一跳,蓝品幽严肃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你不喜欢遥吗?”冯采红咄咄逼人地盘问著蓝品幽,北地娇娃敢爱敢恨的强悍性格,在她的身上表露无遗。
她和蓝品幽摆明著爱恋端木遥的日子已经久远。先前似水那个痨病表也就算了,反正活到二十岁也应该偷笑了,她根本不把那个情敌放在眼里,心里只是计较,她和师姊蓝品幽到底哪个会先入端木家门?当上端木遥的正妻?日后跟著号令整个君子门。没想到半途又杀出程咬金?
“喜欢也没用,你没看到那天,他对古晶宝贝的样子。”蓝品幽心碎地摇头,即使想强求这份感情,看到端木遥的态度,心都要冷了。
“那是他以为她就是似水的替身。”冯辨红说出大家的心声。
“那又怎样?她们的确有几分神似。”
“那只是外表像而已。你看看她那天在马房的样子,还说很文静?我就觉得是骗人的。”冯采红坏坏地笑,提出她的疑问,也是大家心中的想法,“他们夫妻俩相处的时间不长吧?所以遥才会那么疼她?如果遥知道她和似水只有外表相像,那你觉得遥会怎样?”
有点被冯采红说动,蓝品幽原先黯淡的眼神又冒出一丝光彩,但又疑惑不定地看著师妹,这样好吗?
“好啦,好啦,我们要帮助遥认识那个丫头的真面目,不要让他被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给欺骗了。”冯采红说得兴高辨烈,仿佛大事就这么决定了,而端木遥很快就能让她们手到擒来。
蓝品幽有些迟疑,但她又不愿意放弃被激起的这一丝希望,缓缓地点头了。
或许吧?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遥会移心转意吧?
“那要怎么做?”面对这事,蓝品幽拿主意的样子都没了。
“还不简单,先让她丫头明白自己不过是个顶替--”
把嘴附在品幽耳旁,低声详述计画,这回可要看谁比较厉害了。
第六章
粉雕玉琢的小佳人,独坐在五色丝绳悬结而成的秋千架。
“夫人,咱们再推你一把,等玩累了,也就可以用晚膳了。”吉祥和羞花随侍在旁,直催古晶用膳。
“快无聊死了。什么天气嘛,什么秋千嘛,无聊。”
她叽叽咕咕地数落完后,抬眼瞄了瞄天边的余晖,彩霞满天,美得她没有力气搞破坏。
不过说真格的,这也不能怪她,因为自从上次在马房,小夫妻结结实实闹过一回后,端木遥爱妻之名已不陉而走,而他更在别馆外设下层层路障,阻挡她私自出馆。馆内的丫鬟也多了,古晶走到哪都有人呵护,怕她一不小心又出意外。这对活泼的地而言,可是种酷刑哪!偏偏最近“君子门”的镖行又意外频传,让端木遥答应陪她的承诺又食言了。这让古晶更郁闷,只有孤零零地躲在夫婿为她做的秋千下,指天怨地,忧郁度日。
“夫人,主人对你真的很好了。这个秋千架是他特别为你做的,高兴点嘛!”期待她重展欢颜。
“我不要玩这个秋千了,荡来荡去,有啥趣味?真不懂遥哥盖这个架子给我干嘛?我在老家,早就玩到不想玩了,他当我是小孩子吗?”噘著嘴,继续生闷气,倒辜负了她那张花容月貌。
“不管,我还是要出去走走。”大眼一转,她决定要出馆了。
吉祥和羞花大惊失色,连忙拦住迸晶的去路央求,“小祖宗,拜托你安分些。如果少门主在,你爱去哪,咱们都不拦。你说可以吗?”
柔美的脸色有著刁钻的眼神,古晶的头像波浪鼓般地摇晃,“你们当我是傻于吗?有他在,我哪还出得去?”
“夫人,不行啦……”
正当几个人为古晶的决定乱成一团时,有个清脆的声音从另外一棵树上响起,“好热闹哦!你们可以让我加入吗?”
不但是古晶好奇,滴溜溜的大眼无畏地直转。连其他丫鬟也都抬起头,看向发出声响的树梢,怎么有人在上面啊?
“你是谁?”
迸晶一把推开丫鬟们的簇拥,充满好奇地走到发出声音的那棵树下,她的眼神满溢崇拜之情,那棵树太高了,她爬不上去。
“说了你也不知道,我是莒品逸。”银铃般的笑声。
长年穿著鹅黄色衫裙的菊堂堂主,飘然地跃下,也是满脸好奇地盯著古晶直瞧,反正已经来了,今天地可是要看个够本。
对莒品逸的直爽毫不以为意,古晶睁著大眼睛,睫毛眨呀眨的,“你躲在树上干嘛?这树很高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