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菱俏脸酡红。原来她和朱烜的关系,这么快就让人知道了……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小心注意的。”
“总之,妳要是没事就待在房里别乱跑,否则万一主子怪罪下来,只怕没有人担待得起。”
说毕,小温就离开了。
秋小菱本想叫住他,但咬了咬下唇,还是没有出声。
模了模肚皮,她叹口气,兀自喃喃:“在房里等他回来是没关系啦,不过,我的肚子还真有点饿……”
可不是,她昨天几乎都没有吃东西哪!就算是心情再不好,五脏庙也不能不祭呀。
“他只叫我不要乱跑,但去厨房找吃的应该不为过。”
犹豫了半晌,秋小菱还是决定去找吃的东西。
走过中庭,她来到了原本应该人声鼎沸的客栈大厅。此时,厅内静悄悄的,就连掌柜和小二都不见人影。
秋小菱不禁怀疑,朱烜到底是把客栈包下来,还是买下来?
摇摇头,她绕过柜台,正想往厨房走去,客栈门口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大人,真是不好意思,不是小的不肯招待你,只是这儿真的已经让人给包下来了。”
“放肆!你这狗奴才!本大人今日要宴请贵客,挑上这间客栈是你的荣幸,没想到你居然借口拒绝本官,信不信本官叫人拆了你这间店?”一名男子怒目斥责在眼前频频赔不是的客栈掌柜。
“大人……不是小的斗胆拒绝大人,而是……”掌柜结结巴巴的,实在怕得罪了这位新任的县官大人。
“而是什么?我说大人呀,这些老百姓真是太不识相了。”站在县官大人身边的女子嗲声嗲气的抢着说话。
这人正是秋凤凰。只见她一身精心打扮,还故意用衣袖掩着嘴。
“这些老百姓肯定不知道你就是新任的县官大人,所以才敢不给你面子。大人,你可不能轻饶了他们呀。”
“冤枉呀,大人!小的当然知道你是县官大人,只是真的收了人家的银子,绝非故意让大人难堪,请大人明察……”
秋凤凰听到此,更是盛气凌人的瞪大了眼。
“你说的是什么话?事实摆在眼前,还敢狡辩?大人,你实在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才能杀一儆百,不然日后大伙若是依样画葫芦,那么大人你的官威何在?”
县官大人名叫郑义,就是秋大婶嘴里那个要上门提亲的男人。他带着美艳的秋凤凰出门展威风,原本想到全县最大的客栈摆一下排场,不料却碰了个钉子,颜面尽失。
在女人面前搞出这等乌龙事,郑义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这混蛋,听到没有?还不给我滚开!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本官的地盘上如此嚣张狂妄,连本官的帐都不买,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只见他一个瞪眼,伸手便将掌柜推开,自命不凡的走进客栈大厅。
厅里只有一人,就是听到众人争论声音而备戚错愕的秋小菱。
秋凤凰趾高气扬的紧跟在郑义身后,一看到秋小菱,不禁愣了一下。
“哟,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我的好堂妹吗?妳怎么会在这里?”
秋凤凰瞇着眼上下打量身着绸缎衣裳的秋小菱。虽然她未施脂粉,也没有华丽的首饰,但那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清新气质就是与众不同,教秋凤凰满脸尽是不信的神情。
“怎么?瞧妳穿得人模人样的!听娘说妳被一个男人带走了,看来对方对妳还不错嘛!”
秋小菱低垂着螓首,嗫嚅道:“堂姊,我……”
“我什么我?娘说那个男人还满大方的,一出手就是三百两。难道他就是包下这间客栈的人?”
其实秋大婶虽然收下了一千多两,但是财迷心窍的她就连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说实话,打算独吞大部分的银子。
“应该是吧……”秋小菱不置可否。
“哼!妳这个倒楣鬼天生命贱,会有这么好运真让妳遇到一个有钱人?怕是打肿脸充胖子吧!”秋凤凰轻蔑的用鼻孔对着秋小菱。“小心点,人家都说商人无义,戏子无情。他今天能花银子买下妳,明天也能买下其他女人和妳争宠!如果搞到独守空闺还算幸运的,就怕这人底细不明,转手又将妳卖到其他地方,到时候妳可要欲哭无泪了!”
她话里的讥讽嘲笑,秋小菱当然听得出来。
“这个……堂姊的关心我心领了,只是人各有命,日后不管是为婢为奴,也都是我的命,我不会怪谁的。”
“妳这是拐着弯在责怪我娘啰?哼,不用在我面前装得这么可怜,说到底,妳还要感谢我们替妳找了这么个好人家哪!对了,怎么我们来了这么久都不见那个买下妳的男人?莫非我那未来的堂妹婿生得三头六臂,难以见人不成?”
秋凤凰昂首走到郑义身边,对着他风情万种的一笑。
“虽然我没有见过买下妳的男人,但是论才貌和成就,我相信肯定无法和县官大人相比较。不过,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叫他别躲了,赶快出来见我们吧。”
“这……我不能作主。堂姊,其实他的个性桀骜不驯,恐怕不会轻易现身,可能要让妳失望了。”
“死丫头,妳说的是什么话?”秋凤凰骤然变了脸色,“我刚才对妳客气是给妳面子!当着县官大人的面前,妳竟敢狗仗人势?简直不知好歹!”
“不是,堂姊!我没有这个意思……”秋小菱急急摇头。
“我瞧妳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贱丫头,妳现在立刻叫他出来,别以为他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县官大人要他把这间客栈让出来,他就算是这间客栈的老板也得照做!”
“堂姊……”
“要我把客栈让出来,只怕天底下没几个人做得到!”朱烜冷冽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朱烜身着锦衣,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壮硕的侍卫,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浑身散发出傲凛贵气。
像是已经听到所有的对话,只见他精锐的眼神往众人身上扫去,无视于秋凤凰证赏惊异的贪婪目光,冷声吩咐身旁的人。
“来人,把这些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给我赶出去!”
“是!”那几名壮硕的侍卫立刻就要上前。
“大胆!本官在此,哪容得你一介刁民如此嚣张?”郑义虽然让朱烜的气势给吓到了,但总算还记得要出声。挺起胸膛,他瞪着朱烜怒道:“你究竟是何人?见到本官非但不给面子,还敢当众侮辱朝廷命官,立刻报上名来!”
朱烜甚至没有费神看郑义一眼,“你不配问我的名字。”
“你……混帐东西!我乃本县父母官,怎会无权问你的来历?速速报上名来,否则本官立刻判你个藐视朝廷命官的重罪,将你这狂妄之徒逮捕入监,以儆效尤!”
朱烜似乎听而未闻,“就凭你一个小小案母官,能治我的罪?未免太不自量力了!来人,送客!”
惊看几名彪形大汉冲上前来,郑义马上大声叫嚣,以壮声势。
“你好大的胆子!谁敢动我一根寒毛,本官必会将他斩首示众!”
朱烜的人轻而易举的一左一右将他架起,并大步往客栈门外拖去。
郑义好歹也是个县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遭受这种待遇!
他脸红脖子粗的吼道:“大胆刁民!你竟敢以下犯上,目无法纪,简直罪该万死!快放开本官……啊!”
话都还没骂完,郑义就当场跌了个狗吃屎。
眼见朱烜的属下像丢垃圾似的将县官大人丢出客栈,秋凤凰惊得整个人都呆了。
好半晌,等她回神,看着器宇不凡的朱烜,心里直为他那傲视群雄的气度垂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