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已经找到晚餐的替代品。”他温热的唇缓缓下移,在她敏感的颈窝轻轻探索着。
“呵……”她痒得直发笑,“别这样,停……”
“怎么那么怕痒?我知道了,听说怕痒的人是最疼老公的。”他肆笑着,大手也加入了挑逗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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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
于峻才刚下楼,便看到丁妮站在楼梯口准备上来,两人四目交接,丁妮眼中出现兴奋,而他却反应出不耐。
“何必那么生疏呢?我也只是来看看你啊。”丁妮扯着笑容,直望着于峻那张冷硬的脸。与他认识了那么多年,每每看见便是他这张无表情的面容,坦白说,她也早已习惯了他的淡漠。
“那么现在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吧!”于峻缓缓地拾阶而下,经过她身前时,还特意往边靠,不去触碰到她的衣服。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丁妮追他而去。
“谈不上喜欢或讨厌。”事实上,她连让他讨厌的资格都没有。
淡漠地丢下这句话之后,于峻又举步前进,速度之快,让穿着高跟鞋的丁妮追得很辛苦。
“等等啊,你不喜欢我,我不会逼迫你的,但是你也得为于伯伯着想啊!”她边追边喊着,心底发誓一定要让他停住脚步。
丙然一提起他父亲,于峻便停下了脚步,但是仍背对着她,嗓音嘶哑地问:“我爸爸怎么了?”
丁妮暗地里勾起嘴角,又装出一副苦瓜脸,“唉,这要我怎么说?”
“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别吞吞吐吐的。”于峻睇着她,可是被她这声叹息给弄得心慌意乱。他父亲究竟怎么了?每每跟他说年纪大了,就不要再管公司的事,他却还放不开手,表面上虽然自己为总裁,实际上却是老爸来操控较多,于峻知道他根本无法割舍公司。
于是他离开韦亚,不但自己活得自由,还可以将公司交还给他,岂不是一举二得?
“他……他中风了。”丁妮揉揉眉心,深叹了口气。
“什么?他中风了!”于峻狠狠地抓住她的双肩,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没错,念子成疾,可你不回去,你说他又怎么能不心烦、不担忧呢?”丁妮眯起眼,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张懊悔的脸,心底却已经开始雀跃了起来。
她相信于峻一定会上她的当,跟她回去的,这样才不枉费她与于伯伯演的这场戏。
她更要让那个影印室小妹知道,想跟她丁妮斗,她得再修行个几年。
“严重吗?”于峻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怎么也没料到一向身体硬朗的父亲会突然中风。
“下半身麻痹,不良于行,不过说话表达方面都还很正常,所以现在得坐轮椅了。”丁妮垂头丧气地,演得还真像。
“这……这样子他怎么能够承受?”
他父亲一向是完美主义者,他绝对无法容忍他自己在瞬间变成一个半身不遂的人。
“回去吧,我来这里找你,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希望身为人子的你也该尽份孝心,回去看看他。”
“好,我这就和你回去看他。”于是他二话不说的回头就走,丁妮看在眼底可是兴奋不已。
“于峻等等,我有车,司机就在前面。”
于是丁妮拉住于峻的手,来到车边,让司机开着车直驱于公馆。
到了家门,于峻迫不及待地下车冲了进去,当看见父亲就坐在轮椅上望着窗边,母亲则坐在他身侧唉声叹气时,他的心便蓦然一拧。
“爸,我回来了。”他缓缓吐出这句话。
于应达闻声赶紧转过头,一见是于峻,立刻扯开笑脸,“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他兴奋地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差点从轮椅上站起,还好丁妮眼明手快的冲了过去压住他的身体,“于伯伯,您可别激动,否则身子会吃不消的。”
于应达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坐好,“也对……我是个中风的人,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这时于峻走向他,跪在他和他母亲面前,“爸爸对不起,我绝非有意离家,请您们原谅我。”
“你这傻孩子,回来就好,爸爸答应你,公司的事以后全权交给你。”于应达也做了让步。
“我明白,但是我能不能另外加个要求,就是我和丁妮的婚约——”
“你和丁妮的婚约是不可改变的,我们于丁两家可是世交,爸爸丢不起这个脸,难道你还要让我受刺激吗!”于应达握紧拳头,那颤抖的神情还真是表演得入木三分。
“爸,您别激动,我不提这事就是了。”于峻没辙地安抚着他。
“还有,四天后就是‘韦亚’三十周年庆,我希望你能和丁妮一块主持这场庆祝会,我相信你的出现定能安抚全公司员工的心。”
“什么?爸,这件事我能不能拒绝?”庆祝会是全公司员工都得参加,到时候他非得在孟涵面前曝光不可。他不要让她恨他啊!
“你就不能看爸爸现在坐在轮椅上,答应我?难道真要躺在床上断了气,你才肯同情我?”于应达凝出了泪。
见他如此,于峻当真不知该如何拒绝了,只好握住他父亲的手,无奈地点点头。
看样子他和孟涵的一场误解是逃避不了了,她还会接受他吗?
“答应我吧,峻儿?”于应达一双老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恳求。
而于峻也只好重重地点点头,心头却堆满了无奈。
“那么你和丁妮的婚事——”
“爸,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好?目前我并不想论及婚嫁,毕竟公司的事和我的兴趣没有一样达到我要的标准,求您不要逼迫我。”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于应达还真不得不软化声势。
“好吧,能回来爸爸已经很开心了,这件事就暂时缓一缓,给你一段时间做准备。”
“累了吧,瞧你这阵子瘦了这么多,赶紧去洗个澡,我叫张妈弄点吃的,你得好好补一补了。”于母心疼地开口,见儿子陷于为难,她也十分不舍啊!
还好得到母亲的解围,他终于有借口躲过这个话题,“我是真的累了,就先去洗个澡,爸妈待会见。”
说着,他快步冲上楼,回到那间他数月没回来的房问,望着这里的一切,可是他的心情却和数个月前大有不同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那隅向来冷落的角落突然挤进了一个人……一个无法抹灭的女人。
他就这么回来了,不知她会多心急?
她若得知他的身份,又会怎么误解他?
难道他就得让她这么恨他、怨他吗?
而这时还在客厅的丁妮掩嘴一笑,覆在于应达耳畔说:“于伯伯您真行啊,这演技都可去参加奥斯卡了。”
“你这丫头,是在取笑你于伯伯?”于应达笑着摇头。
惟有于母沉静无语,为人母的她,怎会不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倘若他真不喜欢丁妮却强迫他娶她,这场婚姻又可维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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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峻不见了!
孟涵那日下班后便不见于峻,等了一整天仍没见他回来。可是他的东西还在,他绝不可能就这么离开了呀?
又等了两天,他依旧没回来。她原有的坚持已渐渐瓦解、崩溃,就连上班也没有心思,有时还会躲在洗手间以泪洗面。
“孟涵,明天是我们集团成立三十周年庆,刚刚丁总监下了道文,要我们全体都得参加今晚的庆祝酒会。”影印室旁的人事室几位女同事都与她有不错的情谊,其中一位叫小瑜的更是喜欢找孟涵闲嗑牙。
“什么?那我能不能不去?”她实在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