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我多害怕你会离开我,害怕你会跟着穆松走,害怕……害怕你仍当我是敌人。”
他俊逸的五官上刻划出许多复杂线条,有喜悦、有开心、有挚爱、有真情。
海连琪又哭了,这回的感受却不同,是因为满足与兴奋。
“怎么又哭了?”他低首望着她,拭去她眼角的泪,“莫非我会错意了?你并不想留下陪我?”
她连连摇头,拾起笔写着:是我害怕你不要我,是我担心自己的留下会成为你的负担,是我害怕我永远都不能再说话了。
“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要你的。”他脸色倏然转红,有点不自然地说:“琪儿,不知你信不信,我……我爱上你时就是你不会说话的时候,我爱上当时那个柔情、多情、专情的女子。”
海连琪颤着心,试着张嘴问却发不出声,只能以唇语道:“你……爱……我?”
天,这是真的吗?他真的说爱她……
她心底翻涌着阵阵激昂的情悻,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女人!
“对,我早就爱上你,只是从没爱过女人的我,不明白自己心底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话说清楚后,他眼底的烦郁也随之远扬,剩下的仅是彼此刻骨铭心的互属。
我的声音,我发不出声音喇!
她抖着手写出心中顾虑,虽然她的身心有着热烘烘的感情掠过,但一忆及自己的缺陷,她仍不禁愁眉交锁。
“大夫说了,假以时日你会好的。”他笑着安抚。
可他也说了,这次的伤加上上回的伤,治愈机率也降低了。此话书完,她便难过的垂下眼,扔下笔。
“我徒单飞在天帝面前立誓,就算海连琪一辈子口不能言,我也不会嫌她、离她、弃她,只会更爱她、更怜她、更疼她……”
他眸光泛着簇簇动人火焰,在他意味深长的凝眸与沙哑、动情的呢喃下,海连琪已是热泪盈眶。
“我、更、爱、你。”再一次以唇语读出,她热情地投入他怀里。
“我知道,我早知道,否则你也不会为我深入虎穴。”徒单飞紧紧搂住她,轻怜蜜爱般地伸出舌舌忝吻着她的唇。“我、想、回、家。”她一字一顿地以口语道出她此刻心中的希冀。
她想着大哥,总不能一辈子为了与他在一块儿而不回去吧?再说俞伯为了救她而丧命,说什么她也得回去祭拜他老人家。
“什么?你还是要回去?”徒单飞双目紧眯。
她点点头,以笔写着:我想念我大哥,我不能永远留在这里,更希望你能跟我回去。
“我不——!”他一口拒绝。
她拉扯着他的衣袖,疑问的眼对视着他。
“你大哥不会放过我——事实上,他对不对付我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
他迎视她的目光,有神的眼瞳扑上了一层致命的狂野,“重要的是我愧对你心底一直惦记的俞。”
她眉头轻拧,倏然投入他胸膛哭泣着,那不带言语,只带着气音的破碎哭声可揪紧了徒单飞的心。
久久,她才拭了拭泪,又写:他是最疼我的一个老好人,如果他知道我爱上你,一定也会试着喜欢你,他不会怪你的。
看了看他,海连琪继续写:跟我回去,我既已跟了你,我哥绝不会怪你的。
他无奈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跟你一块儿去见海连天,可能永远都无法拥有你的专一对待了?”
依海连琪的个性,如果他当真不跟,她也不会走,不过从今以后她便会无时无刻想着海连天、想着俞,一颗纤柔易感的心永远被他们占了大半空间。
罢了,他不是圣人,要的也是她惟一的对待,那倒不如拿自己的性命去试一试巴。
“好,我跟你回去。”他终于卸甲,投降了。
海连琪露出欣慰的笑脸,然后重重地往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笑得是无邪又开心!
“真是,光这样怎么够?”他模了模被她亲吻的地方,语带邪肆地笑了笑。
“呃……”她娇怯地别开脸。
“别躲,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徒单飞出其不意地将她拦腰抱起,直迈向内室床榻。
瞬间,阵阵云雨渐起,笼罩在他俩身上,激发起热浪狂涛:
***
三个月后
“我收到家书,大哥等会儿要来看我耶。”
海连琪一早接获大哥的来信,可是开心的不得了!于是立刻拿着它奔到徒单飞的书斋,在他面前挥舞着。
三个月前海连琪回去探访过大哥海连天,已得到他的原谅。
至于徒单飞可就没那么简单通过妻舅这关。海连天坚持要为俞报仇,所以双双约在山顶决斗。
为此,海连琪可担心极了,向海连天求情无效,心情更是颓丧不已。倒是徒单飞悠哉得很,还劝她别急,他对这次比斗有着极度信心。
可……不论他们哪一个,她都不愿他受伤呀!
当日,双双站在山顶上,对招不过两式却巧遇强烈飓风。风来得突兀,两人均无准备,只见海连天陡被一阵强风刮落山巅,徒单飞眼明手快立刻抓住他。
危机当头,他却没放手,凭着这股毅力,他终于感动了海连天。
海连天获救,两人尽释前嫌,彼此也很有默契的不再谈“敌对”二字,隐敛的情绪里含带着唯独他们两个男人才明白的惺惺相惜。
事后,海连琪更在徒单飞督促用药后,舌头已慢慢康复,说话的能力也恢复了七、八分。
“那我得命下人好好准备了。”徒单飞对她温柔一笑。
“谢谢——”
海连琪热情拥抱住他,突地像想到什么似地又从衣襟内掏出另一封信柬,“除了我大哥,今儿个还收到另一封信。”
“哦,我看看。”他拆开一阅,蓦地扬起双眉,脸上出现了道嗤冷笑意。
“是谁捎来的信?”她好奇地问。
“那个害我差点死在拓天手里的虞绍,他居然还敢来见我?”真不知他安的是什么心眼?
“哦,就是你所说的‘六狂将’之一?”海连琪兴奋地笑了,“这么说我终于有机会见到其他狂将了?”
“是啊。”他眯起眸,“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那我们一块儿去迎接他呀。”
“好吧,就算我再怎么讨厌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伙,他还是咱俩的红娘。”他慢条斯理地从椅上站起,唇角扯出一抹诡笑。
“红娘!为什么?”海连琪对他的一些伙伴习性尚不了解。自然不明白那个虞绍有着观天象断言未来的本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他抚揉着她的双颊,眸光倏变浓热。
“嗯?”
“千万别被那家伙给影响了,他这个男人奸诈狡猾得很。”徒单飞可得先提防他才成。
海连琪掩唇一笑,抬首对他瑷瑷软语,“放心,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爱的男人只有一个,他虽霸气无度,可我就为他所着迷……”轻偎在他怀里,她羞得彻耳通红。
徒单飞漾着微笑,不再多语,只是紧搂着爱妻的细肩,缓缓往外走去——
走在回廊,越过小桥,此刻日阳正穿叶飘落,洒落一地温柔,就好比他俩的情真。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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