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要逃,只要找到机会就会逃回去。”海连琪瞪着他一双利眼,浑身似着了火般地愤怒着。
“可我的头颅你还没取下,不是吗?”他扯着抹笑痕,回睬她脸上那抹矜冷的表情。
“我是要你的头颅,你愿意给我吗?”她眯起一双优美的杏眼,真想在他那张俊脸上瞪出两个大窟窿。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唯独这脑袋……我觉得还是待在我这儿要适合些。”他漫不经心地走近她,猖狂地笑了笑,“但我想,如果我真把脑袋摆在你面前,你也不见得拿得下。”
“那你可以试试。”海连琪自露挑战之火。
“嗯……如果你输了呢?”他带笑地半阖眼。
“随你处置。”
“毫无怨言?”
“一言九鼎。”她再一次承诺。
“爽快!”
说着,徒单飞便坐进椅子里,惬意的靠着椅背,缓缓对她说道:“来啊,现在动手杀了我,如果我这颗脑袋你真那么喜欢,就尽避拿去,我绝不会舍不得。”
海连琪脸色泛青,错愕的眼神里熊燃着怒火,“你好自大,真以为我不敢吗?”她浑身发着抖,双拳紧握,心口拧得好紧,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考验她的决心。
“不用在那儿张着一双大眼瞪着我,快点做你想做的事,光用看的,我的头可不会掉下来。”
他弯起唇线,表情惬意的不得了,仿若他当真能把她的思想心情全都抓住,笃定她下不了手似的。
看着他这副模样,海连琪也逐渐恼火了,她就不相信他真的能将她的心思拿捏的那么清楚!
对住他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以及冷硬的面孔,她的心渐渐沉寂,怒火已满溢!
“你不还手?”她问。
徒单飞撇撇嘴,潇洒地摇了摇头。
“不后悔?”她又问,心里正处于挣扎中。
这回他索性双手枕于脑后,漂亮冷峻的黑眸闪过一丝狭光,“在我徒单飞的处事原则里,从没有后悔两字。”
“好,快人快语。你够种,我这就要出手了。”
海连琪脸色摔变,立刻运起一身内力,周遭物品倏然扫落,那仿若狂风扫落叶般的气势足以撼人心魂!
可徒单飞却泰然自若地坐在原位,表情动作均没变动,压根没将她的怒气放在眼底。
“我现在就要为俞伯报仇,你纳命来!”海连琪凝住气,霍然朝他的心脉击出一掌——
可当掌风击出的前一刹那她便后悔了,眼看他仍文风不动,她心急之下立刻将施出的内力及时收回,在内力的反弹下击中自己的内腑,狠狠地呕出一摊摊的鲜血!
徒单飞见状,立即飞快起身接住她瘫软的身子,急速在她几个重要的穴上点下,止住她伤势的恶化。
海连琪望着他,无力地笑了,“你赢了……”
“我是赢了,但是我并不要你伤害自己。”他的眉宇蹙紧,见她伤得这么重,他的心陡地揪紧。
本来,他不过是想试试她的心,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使出那么大的内力,最后还由自己承受!
“别……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再也不信你了——”
她别开脸,心口好疼,不单单是因为刚刚那一击已伤及了自己的五脏六腑,更恨自己的没用。
如果她死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去面对俞伯?
“知道我为什么坚信你下不了手吗?”
徒单飞眯起眼,双唇紧抿,看她无端承受这样的伤害,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掐紧又放松,已没有刚刚的潇洒了。
海连琪抢着胸,轻咳了几声,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已爱到无以复加。之前你既然宁可牺牲自己来救我,就绝不可能再一次杀我。”
他扶住她的身子,让她背对自己,“只是我没有料到你会真的出手,而且下手还这么重。更让我讶异的是……你竟然会在最不恰当的时机收回内力,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两个字,真傻!”
“我是傻,本来就傻、呃——”
说时迟那时快,徒单飞一掌击向她的背部,将她体内的瘀血打散!
一口黑血呕出,海连琪直觉自己的胸腔渐渐暖和了起来,原本的疼痛已缓缓的消逸……
不久,她发现体内一股气全集中在鼻腔……此时,徒单飞又一次重击,海连琪猛地又呕出了好几摊的黑血。
“好些了没?”他缓缓地收起内力,两道浓密的剑眉一挑。
海连琪轻扬眉睫,望着他那看似毫无暖意的薄唇,居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懂……他为何要救她……难道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歇会儿吧,别再对我含仇埋怨,咱们立场不同,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想一想,就会发觉我这么做并没有错!”
事实上,自从他们女真攻陷辽国之后,一些契丹余孽老是不肯投降,只会做无谓的反击,这对他们女真人来说就像踩不死的蚂蚁,虽构不成威胁,却又碍眼极了!
“咳……咳……”海连琪想说什么,可胸口一阵闷疼,她又咳了几声。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还不舒服?”见她这般,徒单飞心急问道。
“没……我只想休息一下,你走吧。”既然杀不了他,又何苦要面对他这份虚伪的关怀。
“真没事吗?今晚我可以留在这儿陪你。”
从没女人敢拒绝他,更没有女人会像她一样有形无形地揪着他的心,让他担忧得不想走。
“不用了,我死不掉。”海连琪困难地转过身、敛下眼睫,好避开他那温柔的眼神。
她有些乱了……已弄不明白他现在的好究竟是真是假?
“你今晚若留在我这儿,定会引起许多女人的抗议,这样的罪过我受不了。”她冷冷撇嘴说道。
徒单飞闻言,只是哂笑,“说穿了,你是吃味。”
“不会了,从今天起无论你和谁在一块,都与我无关。”她背对着他躺下,两只小拳头紧顶在心窝处,泪水已泌出了眼角,可是语调仍是这般的强硬。
徒单飞摇摇头,不再多言,只道:“好吧,那你休息,不过今晚我还是决定留在这儿,如此一来,你晚上又多了一次下手的机会不是吗?”
抿唇一笑后,他便掀开被子躺下,与她同床而眠。
靶受到背后他温热的身躯带给她的悸动,海连琪的身子不住颤抖,一丝丝心酸的感觉又凝聚在鼻根处,让她忍不住低泣出声。
“别哭,你的哭声可听得我心都拧了。”他搂住她的腰,手掌竟然从她的短衫下钻入,抚上她的胸口。
海连琪张大眸,却无力抵抗。
“别生气,瞧你呼吸都不匀了。”他倚在她颈后,闻着她那自然体香,手掌则毫不迟疑的罩上她的雪胸,恣意揉捏。
“放开我……你不能再碰我……”
他俩是仇敌啊,她取他的性命,他也应该要她死才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放开你的手。”海连琪抓住他抚弄着她胸部的手,在愤怒与羞涩之间,已不知如何应对。
“忘了你大哥、忘了我是徒单飞,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很契合?”他的热唇抵在她颈后,呼出灼热的气息,再加上那暧昧的呢哝软语,的确是扰乱了海连琪的心情。
见她久久不语,徒单飞又道:“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理,咱们两个若非因为这层关系在,是应该很幸福、很美满,很愉悦地在一块。”
“不一样——”
她霍然转身,粉女敕的红唇不经意的与他的划过,刹那间她愣了下,鼻端微热道:“绝对不一样,我要的是一份真感情,并非你这种虚伪的话语,别再说了,我不会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