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嘉莘说过,她母亲初恋男友当初娶的是小学妹,经过二十多年,小学妹的年纪也不小了,而且那个辣妹米妈妈也不认识,所以她肯定是“新欢”。
以前想到“新欢”,他就会不自觉地血脉偾张,兴奋得笑到整排牙齿都露出来,可看到眼前的例子,他突然间顿悟,认为稳定的爱情,才是最幸福的。
想着,他不自觉又看向低头等着跟他一起离开的小女人。
徐香灵两眼直瞪他,不发一语,浑身抖得厉害。
“你这小子,一派胡言,说那些什么鬼话?我才是香灵的老公,她会思念谁?”
“阿姨,大叔说他才是你的老公,你听清楚了吧?”他顺势补上一句。
这小子居然在帮他说话?范天生怔愣了下,但见老婆气得说不出话,爱妻心切的他管不了自己其实挺欣赏这小伙子,怒气腾腾地大吼,“滚呀你们,不要再进到这屋子来,快点滚呀!”他推着他们,将两人推出门外。
“快,快走呀!”
柴天翼回头,比出大拇指代替挥手再见,见状,范天生也缓缓比出大拇指回敬,似乎在跟他说“谢谢”,旋即关上门。
米嘉莘看到这一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叔叔对人,尤其是陌生人可是非常凶的,他才来一个钟头,竟然就能收服叔叔,不但让叔叔对他卸下敌意,还获得叔叔的感谢,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动作和一扫而过的眼神,但她真的看到叔叔眼里充满感谢。
挑眉一笑,他自然地伸手搂她,带她往楼下走。
她回头再看一眼,说能潇洒挥挥衣袖离开,心中没有一丝落寞是骗人的,毕竟这里是她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有她和父亲欢乐相处的回忆,还有更多她独处的孤单……
收紧放在她腰上的手,抓回她的心神,跟她相视一笑,他继续带她步下阶梯。他要带她离开这没有温情的地方,带领她到一个充满幸福的地方,筑一个有家人、有温暖、有亲情、有……爱情的窝,有他和她,当然还有三个想甩也甩不掉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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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躺在床头,柴天翼随手翻着早上秘书送来的重要文件,眼里看着等他过目批阅的文件,脑里却想着方才出门买菜的小女人。
前天陪她回家一趟,看到她母亲,他更加心疼她。她的脸蛋跟她母亲长得像极,她原该遗传和她母亲一样娇情、等人宠的个性,无奈却得到父亲真传,将母亲奉为女王般服侍。
虽跟她母亲相处仅一个钟头,但他很确定她有病,是很严重的“公主病”,他以为只有年轻女生才会有这症状,他猜,米妈妈可能年轻时就罹患此症,一直没医治好,到年近半百病入膏盲,药石罔效。
死马当活马医,他当场点出她一直看不见的盲点,不懂珍惜周围的亲人,念念不忘早已不爱她的人,如果她能清醒,代表还有救。
反之,那就继续活在顾影自怜的公主幻影里到老死,而她的白马王子永远不会再来找她,因为别的地方真正的公主多如牛毛,白马王子很忙的。
原本今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但他太眷恋跟她独处的时刻,没有三个小恶魔和他瓜分她的爱,被她完全宠爱着,幸福满点,他的人生是彩色的——难怪她母亲从她小时候就开始当女王,到现在还不愿退位。
不过,这样是不是代表他也跟她母亲一样,只想压榨她,让她服侍得爽呆呆?不不不,这绝对不一样,至少,他也对她充满爱,而且,这只是短暂的疗伤期,等他伤好,换他服侍她也可以。
这么一想,自己还爽笑起来。
看着还未批阅的文件,他突然又正经起来。
其实他还不想去公司,也不完全是想死巴着她不放,是因为有件事他一直想不通,大哥公司的营运状况非常不错,照理说不可能亏钱,还要美国分公司金钱支持。
对账过后,他发现一笔又一笔的巨额投资都是大哥亲自签名,可是大哥很保守,就算有意投资,也不可能砸一大笔金额,动摇到公司的根基。
他起初猜测是公司内某几只大野狼搞的鬼,可后来他暗中调查,却发现不是这样,那他就想不通,大哥为何会一再投资,重点是,那些钱出去后连声再见也没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得他头好痒,抓抓头。哇靠,他是不是好几天没洗头了?从手受伤后就没洗,难怪这么痒。
看着受伤的大拇指,轻叹一口气。不过就是伤到一根手指,很多事做起来真的很不方便,光是洗澡就比以前多花了半个钟头,他又不好意思让她帮他洗澡,三个小家伙也不必了,让他们帮他洗澡,他大概会被玩死。
想到要自己洗头,一整个累,他的“一级棒”不能喷到水,单手洗头可能会洗不干净,他决定还是出去找家发型设计店请人帮忙洗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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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天翼将受伤的左手高举贴在墙上,这不是在耍帅,而是,他人在家中浴室洗头。
话说,十分钟前,他正打算要出门洗头,大门一开,碰巧遇上买菜回来的米嘉莘,知道他出门的用意,她怯怯地告诉他,“其实,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洗。”
他发誓,这是她主动说的,不是他暗示她,他内心很想她这么做。
总之,既然她都开口,他怎好意思拒绝人家的好意,所以,此刻他就坐在浴室,而她站在他身后充当洗头小妹,帮他洗头。
她帮他洗头耶,这应该是很浪漫的一场洗头记,可是……他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浪漫。
他明明是一棵大树,可一切的洗头程序,都比照三个小家伙洗头的标准。
没看错,他正坐在一张卡通椅上,旁边有个缩小版的洗发台,就是人可以躺在上头舒服地冲头发那种,那是他大嫂买的,专门帮三个小家伙洗头发用的。
之前他也帮三个小家伙洗过头发,但他们很不给面子说他洗得很痛,同心还示范怎么帮弟弟洗头给他看,结果下场还不是跟他一样,被骂笨猪。
他和大哥的房间都有独立的卫浴设备,因为他和三个小家伙的洗发用品不同,所以当她问要在哪里洗,他当然选择自己房里的浴室,五分钟后,她就把这些搬到他的浴室来,连同玩具小鸭、小象也拿来……
手中拿着会喷水的玩具小象,他一脸哭笑不得。
“那个是……同心他们洗头时的玩具。”见他皱眉头,她窘笑,“因为东西都放在一起,我就一起搬过来。”
帮三兄弟洗头她已经驾轻就熟,但要帮他洗头,她不知道洗好后该怎么冲头发,还好洗发台不太重,她勉强能搬过来,不过现在目测下来,三兄弟的洗发台对他而言,似乎成了小人国里的用具。
“天翼,我没有帮大人洗头的经验,所以……”倒洗发精前,她仍有点忐忑。
“没关系,你愿意帮我冼头,我就满怀感激了。”用力地压了下喷水小象,说真的,挺好玩的。
低眼看着接近她鼻端得发顶,这个高度让她一时不太习惯,三个小家伙坐在椅子上她可以很轻松洗,但他太高,加上手指探入他浓密的黑发内,一种亲密的暖昧顿时从她指尖传入心脏,怦怦怦,羞怯之余,她有一下没一下洗着,洗发精泡沫就像坐溜滑梯从头顶滑下他脸庞。
他伸手抓来毛巾擦掉溃堤奔下的泡沫,见状,她歉声连连,“天翼,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