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原本眼中只有柴天翼的秦主任,总算恢复一丝理智,眼睛度数恢复正常,看到他对面还坐了个人。
“她是我的……”若说她是保姆,外人可能很难理解,还是换个说法,“我是她的……”
他原本想要说“老板”,但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她已经甜甜笑出声,“爹地。”总算让她逮到将他一军的机会了。
他是爹地,她是妈咪,没错呀!
秦主任笑容僵住,愣了下,见他也没要解释的意思,脸上表情从惊恐转为尴尬,“柴总,你慢用,我先走了。”
“你不是来用餐的?”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你,呃,你们慢用,再见。”
八卦,天字第一号大八卦,黄金单身汉柴总原来已经有女儿……不,女朋友,这个漂亮女生这么亲密地喊他“爹地”,可见两人的感情早就有一定的基础。
这第一手热腾腾的消息,她要赶快去散播,而且要在公司那些自认为年轻有美色可以征服柴总的辣妹面前大声说。
秦主任离去后,米嘉莘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吃她的餐点。别怪她,这是平日他爱调侃她的报应。
虽觉自己没说错话,但她其实有点担心他会生气,偷偷瞄他一眼,低头也在吃餐点的他居然在笑?他在笑?定晴细看,确定自己没看走眼,她满月复纳闷。
他没生气,反而在笑,这是为什么?
他抬眼对上她,笑容加深。这女人在吃醋,会吃醋代表她对他的喜欢更上一层楼,这是好事,如果三个小家伙知道,一定也很乐,他们的妈咪不久后就会爱上爹地,一家人幸福、美满又快乐。
他是爹地,她是妈咪,相亲相爱也是应该的。
第5章(1)
柴天翼站着从房间窗口前看出去,米嘉莘带领着三个小家伙在花圃里挖土种菜,三胞胎不爱吃菜,她想了好几天,决定让他们亲自体验种莱的乐趣,如此一来,他们一定会爱吃自己种的菜。
他对这个说法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不过她对小孩真的很有一套,她的提议,他当然举双手赞成。自己种莱也不错,可能大家都爱“有机蔬莱”,最近公司几个女职员也在窗口边种了一些不知什么名字的莱,虽然他是很怀疑那一小小的盆子里能长出几片叶子来。
“同乐,不对,你把地瓜叶插反了。”
“同乐,你把它的头插到土里了。”
“然后它的就翘起来晒太阳了,哈哈哈……”
三个小家伙很无厘头的对话,却在前院制造出一阵欢乐笑声。
他喜欢欢乐的气氛,人生苦短,每天快快乐乐过日子不是很好?
“地瓜叶没有!”被两个哥哥联手取笑,柴同乐发火了。
她蹲在同乐身边,笑呵呵之余,细声地安慰他,模样像个……温柔的小妈妈。想起几天前他们在咖啡馆一起吃午餐,她甜声喊他“爹地”,那甜美嗓音至今仍甜在他心头。
也因为那声“爹地”,他的行情直线下降。在公司秦主任的大力广播下,一夕之间,他从黄金单身汉降级成纯银单身汉,以前身边如果有十只蜜蜂围着他转,现在只剩少少的五只,甚至更少。
这样的改变,他应该不太习惯才是,毕竟从幼儿园开始,他就习惯走到哪都有一堆女人围着他走,没有女人围绕他的世界就会变黑白不美妙,但是呢……他居然觉得宁静一点的生活也不赖,至少他可以多一点时间去……想她。
相思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他明明和她住在同一个屋子每天都看见她,可是一到公司,那可怕的相思就会悄悄爬上心头,让他什么事都做不了,脑袋里只装了一个叫做米嘉莘的女人。
好几次签公文,他下笔签的名字变成“米嘉莘”,几个主管错愕之余小心翼翼问他是不是改名了。
还有在公司看到一些女职员,偶尔他也会月兑口喊错她们的名字,不过她们听了很乐,都以为他这个新任总经理是个大好人来着,常常主动要帮她们“加薪”。
“爹地,爹地在那里。”柴同力像发现外星人一样雀跃,兴奋地指着他。
他咧着笑,向他们挥挥手,最后目光落在她身上,温柔地跟她相望——唉,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咦,干吗跑了?
真是的,在害羞什么呀她,他还想跟她演一出高塔上的王子和花园中的公主深情对望的戏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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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遇到他的人一定会很高兴,因为他的大拇指直挺挺地竖立,仿佛在称赞对方一般。
其实,他也不是很乐意这么做,这一切的灾难,都要从王子从高塔内月兑逃开始说起——
话说,一早花园里的情景太温馨,温馨到他这个假爹地若不去参与,内心就会有比十盎司牛捧还厚的罪恶感,他一路寻找公主和三个不种玫瑰花种地瓜叶的小王子身影,终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他们。
三个小王子告诉公主,以前他们的母后常常带领他们在这棵树下野餐,公主听了想如法炮制,让三个小王子寻回美好回忆。
树上有一根树枝大概被前一回的台风吹歪,要断不断,拉也拉不下,担心那根树枝会砸伤他们,他自告奋勇要锯断它,在工具间找到一把电锯,拿了马梯他慷慨赴“树”,树枝没锯下,倒是自己的大拇指差点就被锯掉。
一切的前因后果就是如此这般,他在医院缝了好几针,三胞胎像“孝子”一样哭喊,“爹地你不要死!”
后来确定他不会因为竖着一根大拇指到处称赞人就会死翘翘,三兄弟破涕为笑,还兴高采烈地欢欣鼓舞。唉,果然是小孩子!
倒是她,从发现他锯到手直到医生说可以回家,她脸上的担忧没少过,为他而忧心,一整个令人窝心至极。
搭了出租车回到家天已黑,在车上睡着的三只小猪被叫醒,一醒来,愕愕怔怔的三兄弟有志一同地哭喊,“爹地死了。”
坐在前座的他,为了安抚三胞胎,回头竖着大拇指跟他们打招呼,“爹地没死,还是一级棒。”
“对耶,爹地没死,爹地一级棒。”
一阵欢欣若狂,接着惨事发生,三兄弟不约而同抓住他竖得直挺挺的“一级棒”,这比他们兴奋地咬他的翘臀痛上一百倍。
“啊——”凄厉的惨叫声险些震破无辜的出租车司机耳膜。
仰首痛喊,他不禁再度哀怨想着,大哥,我每年也只回国在家里住一两回,你就非得这么计较,留三个小恶魔来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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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个小家伙动不动就咬他,还有昨晚大力握他拇指的痛处,让他恨得牙痒痒之余马上把他们归类到小恶魔那区去,可是,凭良心说,他们还是有可爱到当小天使的资禀,譬如昨晚临睡前,他们就说:“爹地受伤了,妈咪要跟爹地一起睡,才能照顾爹地。”
他是不反对这个提议,也十二万分乐意配合。但“妈咪”却找借口推拖,说她怕压到爹地的手,不能跟爹地一起睡,折中的办法就是她暂时到二楼主卧室和三兄弟一起睡,“就近”照顾他。
为什么他有种爽到三兄弟,“艰苦”到自己的感觉?
“天翼,你不吃了?”见他发愣,以为他吃不下,米嘉莘欲收回递到他面前的汤匙,孰料他一张口用力含住汤匙。
愣了下,她扑哧笑出声,这画面很熟悉,只不过坐在她身边的从三胞胎变成他。
“又没人跟你抢,干吗吃那么猛?”她笑眯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