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海之睇向她痴迷又惹人怜爱的小脸。“乖,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
他轻拍一下她的肩头,转身又要出门--
“祁哥哥!”小小瞪大水汪汪的眼睛,任性地揪住他的袖口不放。“不是我贪心,我都对你表达过好多次了,你却一遍都没对我说过……我、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
“小小,妳知道的,我是出家人……”祁海之试图拉下她的手,却意外发现她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委屈地想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乎要滴了出来,却还是强自忍着,让人看了不由心生怜爱。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么说……”即使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此时的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小小,我话不多,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不是对妳有感觉,我是不会让妳跟着我走这么远……”
小小看着祁海之认真的脸庞,终于破涕为笑。“我就知道,祁哥哥才不是铁石心肠。”
祁海之抬眸看她。“我是不是铁石心肠不要紧,要紧的是妳早些休息,把身体养得壮壮的,咱们才能继续赶路。”
“是,我马上睡觉!”小小脸上笑开了花。
见她听话地拉开被褥,一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样子,祁海之默然无语。
他虽喜欢她对自己亲密无间的信赖,却又有些不知所措,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忽阴忽晴、说风就是雨的孩子个性。特别是刚才她半强迫自己表白的时候,简直比面对桑登住持的刁难,还令他难以开口……
“祁哥哥,这几天你也累了,要一块儿睡一会儿吗?”小小心疼他连日操劳,眼圈都隐约泛黑,想也不想地说。
祁海之蓦地回神,再也无法保持淡定,转身就走。“不了,小镇上的店铺关门早,我得赶快去买东西。”
“可是,祁哥哥……”她话音未落,屋子里早已没了祁海之的身影。
“讨厌,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是老虎!”小小望着空荡无人的门口,感觉好无力。
祁哥哥的脾气就是这样,不冷不热,她也没办法,可想起自己从前那些努力,她又觉得不甘心。
她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不仅拴住祁哥哥的人,还能拴住他的心呢?
想着想着,那个半月前就想起、却一直没有实施的好主意,忽然跳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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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后,祁海之回到客栈,发现甄小小不见了,面对店伙计的回答,他十分诧异。
“甄姑娘出去了?!”
“是啊!”店伙计有些眩目地瞅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心不在焉地说:“客官出门没多久,甄姑娘就跟着出去了。哦,对了,她出门前还问过小的,哪里有市集?哪里人多热闹些?”
小丫头就是闲不住,还夸口说要修道成仙!
祁海之垂眸低笑一声,转身走向厢房,那恬淡随意的温文气质,让店伙计几乎看直了眼。
老天,他在客栈里做了这么些年,南来北往的客人也见过不少,还没碰到过这么俊雅的男人,只可惜……是个喇嘛!
他情不自禁杵在原地,望着祁海之离开的背影。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干活?!”店伙计还没来得及回神,脑门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记。“谁准你这样盯着客人瞧的,真是没礼貌!”耳边响起掌柜龇牙咧嘴的吼骂声。
祁海之对身后发生的事视而不见,进到屋里,才在桌边坐下,忽然想起小小极有可能是为了找他而出门。
这傻姑娘,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说不定一刻都离不开他!
祁海之打开房门,才想出去找人,就看见店伙计边跑边向他挥手。
“客官,您的信!”他气喘吁吁地说。
“我的?”祁海之诧异地望住店伙计,想着自己在这儿并没熟人,微感不妙地取饼信件,连忙打开一看,顿时怔住。
怎么可能?!小小被人绑架,要用《如意多轮经》来赎?!
他将信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略一沉思,转头问店伙计。“小二哥,这信是谁送来的?”
店伙计好奇地瞄了眼他手里的信,说道。“回客官,是街上的一个叫化子。”
祁海之没再说什么,只是问:“四方岭怎么走?”
“那地方啊,出了镇子东门,往南三十里就是。”店伙计回答着,又实在按捺不住满月复狐疑,奇怪地问:“客官,这是跟着你的那位姑娘派人送来的信吗?”
“应该是吧……”祁海之含糊点头,举步就走。
伙计见他面色凝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好心地追上去。“客官,那四方岭荒凉得很,您一去一回天色也就晚了,要小的帮您准备些吃的吗?”他嘴上问,心里则在不停嘀咕,瞧那姑娘投宿时一脸疲惫,现在却无缘无故跑到四方岭去,真不知她在玩什么花样?
“不用了。”祁海之心中焦急,本来想着速去速回,忽然想到小小说不定会肚子饿,又改变了主意,回头吩咐伙计道:“好的,小二哥,我带些糌粑糕去。”
见店伙计卖力地跑进厨房里去拿糌粑糕,祁海之想了想,又把信件拿出来,对着亮光仔细看了一遍,眉头忽然皱起……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信上的字迹好眼熟,熟到似乎在哪里见过--
啊,是小小!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拿起信纸,走到日光下再看了一遍,得出的结论令他哭笑不得--虽然写的时候极尽掩饰之能事,但毫无疑问是小小的字迹,用的却是绑架者的口气!
有没有搞错,小小竟然冒充强盗绑架自己?!
她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觊觎那本经书?不,不可能,小小不是那种人,也知道经书不在他手上。那就是……嫌他们两个现在还不够忙,非要添些乱子才有趣?
祁海之正在郁闷,店伙计的声音突然传来。“客官,您的糌粑!”
他接过油纸包,也不待店伙计说话,转身就去了马厩。
女人真是搞不懂的动物,尽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他几乎迫不及待想抓住甄小小,晃着她的肩好好摇一顿,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冒充被绑架!亏她想得出来,她有没有想过他会有多担心?
或者……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他想起小小老是抱怨自己不够注意她,这会是她为了吸引自己,而采取的一个小小手段吗?
“说白了,她就是要我担心、为她牵挂……”
骑在马上,祁海之暗自轻喃,薄抿的唇角,扬起一抹连自己也没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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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四方岭。
“喂,喂,我付银子给你们,是叫你们做做样子啦,没让你们现在就把我绑成这样,快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啦……”
甄小小被绑在一根光溜溜的树干上,不管怎么动,还是摆月兑不了像沙包一样在空中晃荡的命运,她忍不住又是扯嗓子、又是蹬腿地叫开了。
“五哥,这女人真爱鬼叫,烦都烦死了,要不要找块破布塞住她的嘴?”个子瘦高的年轻汉子,一路上受够了甄小小叽喳个不停的小嘴,现在终于能舒口气,自然想让耳根子清净些。
“不用那么麻烦,给她一鞭就好,包管她半个字都不敢吐出来。”叫五哥的中年男人有些不正经地抽出缠在腰上的皮鞭,将它放到年轻男子面前。“拿着,想动手就自己来。”
“这样的话要把她放下来一些,鞭起来才过瘾。”年轻汉子抬头,目测了一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