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将军底下无弱妻 第14页

作者:容蓉

“是,少爷!\"金贵和顺儿一起噤声。

大哥来了!孟千竹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小姐呢?\"大哥颇具威严的声音再度传来。

“在睡觉。”顺儿小声答应著。

“嗯,那我明天再来。”大哥说著,似乎要走。

“大哥,别走!\"孟千竹一急,叫了出来。

“千竹!”

“小姐!”

听见声响,屋子外的三个人全都跑了进来。

“大哥,你们在外面说些什么?\"孟千竹被顺儿扶著坐起半个身子,金贵则机灵的跑去倒茶准备点心。

“千竹,你身体才刚好些,先休息休息,吃点东西,这些事咱们以后再说。”孟建书抚模著她的秀发,一脸关爱地说。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生怕他跑了似的,孟千竹紧紧拉住孟建书的衣服。

对于妹妹的问话,孟建书原本是不想回答的,但他看孟千竹一脸倔强,知道不把话说清楚,她恐怕不会放弃。犹豫片刻后,他才示意金贵和顺儿出去,关好门,缓缓开口。

“你被那个契丹人捉去一事有关名节,我和二叔商量过了,对外宣称你出门迷了路,在山林里昏倒后被一个老妇人救回家……”

对孟家的名声而言,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孟千竹听著,脸上没什么表情,想了想,才问:“那他们说你刺伤了耶律肆,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呃,其实也没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孟建书白皙的面容有些泛红。“因为你剌伤耶律肆的事是不能张扬的,我想,这么大的功劳没人知道很可惜,就……说成是我刺的。可没想到二叔心血来潮把这事奏上朝廷,皇上一高兴,就赏了我一个县尉当。官职虽小,可好歹圆了爹爹要我在大宋当官的心愿啊。”

原来如此。

两眼怔愣地望著孟建书,孟千竹久久无语。

对于兄长谎报功劳一事,她不好说什么,只是想起大哥的官职是靠自己剌伤耶律肆、用他的血换来的,便忍不住心中难过,头一低,眼泪便落了下来。

“千竹,你别哭,是大哥不好,不过……”孟建书急著分辩,脸更红了。“有大辽的妙手神医韩扉在,耶律肆不会有事的。”

“他……他肯定恨死我了!\"孟千竹摇著头,眼泪落得更急。

看著妹妹伤心难过的样子,孟建书当然也不好受,他手忙脚乱、连哄带骗说了许多好话,可孟千竹只是低著头不住抽泣。到最后,他无计可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千竹,事到如今他恨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想开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忘记他吧,只当做了场梦。”

忘记他?她不能!想起自己的生命中将不再有他,孟千竹呼吸一窒,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大哥说的没错,无论她有什么样的感受,无论他心底是否有她,在她剌了那一刀后,他们之间将永远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再无牵连。

永远不见他吗?永远将他彻底遗忘吗?

想到伤心处,孟千竹悲痛欲绝,将脸埋在孟建书的肩膀上,哽咽抽泣著。“大哥,我做不到,我不能……”

“你能!\"孟建书用力扳起她的脸。“你连婚变这种大事都挺得过来,这点小事又算什么……听大哥的话,忘了他,大哥就不信,咱们汉人找不出一个比他更好的!\"

“可是……大哥……”孟千竹泪眼迷蒙,不住地摇头。

“再难也要忘记他,这是为你好,只要你愿意,肯定可以!\"孟建书猛地站起身,一反平日的斯文大声吼道。

他的吼声惊动了门外的金贵和顺儿,两人匆匆跑了进来,惊问:“大少爷,出了什么事?\"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孟建书涨红脸深吸一口气,吩咐道:“顺儿,你好好侍候小姐,别让她出门。”说著,他下再看孟千竹一眼,举步就往外走。

盛夏季节,天气闷热,即使夜风阵阵吹来,亦不免带有酷暑之气。

孟建书皱著眉,双手捆在背后,脚步迟疑。见主人有了懊悔之意,跟在后面的金贵,口中不免嘀咕。“大少爷,小姐好不容易正常些,您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金贵,你不懂,小姐她……唉……”孟建书停下来说:“自古情字伤人,我还不是为了她好!\"

看著主人心烦意乱的脸,金贵没有吭声。

他知道主人这几天一直忧心仲仲、吃睡不香。在二老爷和其他人面前因为不能表露,主人还能强颜欢笑;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主人就再也忍耐不住,常常唉声叹气直到天明。

这一切,都是因为小姐吧!

金贵思忖片刻,忍不住建议道:“大少爷,既然朝廷的委任状已经下来,您不如早点上任吧,一来我们麻烦二老爷也够久了,二来换个环境,免得小姐老在这里胡思乱想。”

孟建书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带著孟千竹和几名家丁,辞别了孟乔生,到廊西上任。

廊西离容城不远,但为了让孟千竹开心些,孟建书并没走官道,而是绕著风景秀丽的山山水水边玩边走,原本下过两三天的路程,他们足足走了十天。

明白大哥的用心良苦,孟千竹一路上也尽量摆出笑脸,但笑容中总是带著一丝忧郁,并不是真心感到开怀。

一行人停停走走,来到廊西的时候,正是门禁时间,城门内外皆有几个士兵盘查。因为他们有容城府尹亲笔开出的委任书,所以入城时并未受任何刁难,而入了城之后,孟千竹不禁愕然。

这个地处北方边陲的无名小镇,在她想像中应是简陋狭小、说不定连条像样的街道都没有。但看见眼前的繁华景象,孟千竹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

廊西县内不但街道宽阔整齐,店铺林立,就连路上的行人也不逊于大市集般熙熙攘攘,其中还有不少身著异族服装的过往商旅。

坐在马车上,孟千竹忽然看见路边不远处站著几个行脚休息的契丹商人,心中不禁一酸,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耶律肆。分别一个多月了,他还好吗?

虽然大哥告诉她,耶律肆已经完全康复,但她总是放下下他,心中有内疚,也有深深的思念……

“小姐,怎么了?风太大吗?\"见她眼中缓缓流出泪水,坐在二芳的顺儿问,边顺手放下马车的车帘。

孟千竹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闭上眼,眼前却仍旧晃动著耶律肆挺拔魁梧的身影。

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也在想她吗?

想她?怎么可能,是在恨她吧。

载著一颗难以言喻的沉重之心,马车发出吱呀的声音,缓缓向内城驶去……

第二天,孟千竹躺在床上还没起来,就从满脸兴奋的顺儿口中得知廊西繁华的原因。

“小姐,你不知道吧,廊西县令原来是私盐贩子出身,他上任后免去商人二、三十种赋税,现在黑汗、大辽还有大末边境上的生意人都喜欢跑到这里来做生意,所以廊西没几年就变得如此繁华。喏……少爷早上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高兴得不得了,说是就算不当官改做生意,没几年也可以发财。”

“是么?\"大概是从小下愁吃穿的缘故,她对赚钱没多大兴趣,但听到有下少契丹人都来这里做生意,不免有些心动。

商人游走各地,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耶律肆的消息!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