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见他想逃跑,龙少俊拽住他的衣领,“就在这里组织一下,跟我说了,我也好向你姐姐报告报告你的近况。”
“够了吧?”约会受挫、肚子告急,加上龙少俊不依的纠缠,再好的耐心也要火山爆发,“你是我爸还是我妈,管那么多干什么?”
“错!”相对于卞朝晖的火冒三丈,龙少俊比较平心静气,“你没听说过,长姐如母吗?很不巧,我是你姐夫,特别你现在又是一个人在外面住,关心你,有什么不对?”
很理直气壮的理由,叫他都找不出话来反驳,服了龙少俊死缠烂打的功力,卞朝晖无语问苍天,只能很认命地乖乖闭上了嘴。
眼见卞朝晖屈服,龙少俊很满意地点点头,终于准备切入主题,“来,跟我说说,碰上了什么沮丧的事,让平常活蹦乱跳精力十足的卞大编辑,变成了蔫了的干黄瓜?”
“麻烦你,可不可以不要乱在我身上加形容词?”卞朝晖瞪了龙少俊一眼,提出严重抗议。审稿最怕遇上词不达意还要故作深沉的文章,听话最怕听见龙少俊为他加上一些不找着边际的所谓定语。
“OK,那我就只有洗耳恭听你的讲话了。”龙少俊很识相地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可不可以不说?可不可以不讲?这种事情,说出来,真的很没面子呐……
“抢劫呀!”高分贝的女音很是突兀,人群中,有个贼头贼脑的家伙横冲直撞;身后,有位很是神勇的女孩在一路猛追。
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女孩看见站在前方瞪大眼睛的卞朝晖,惊喜交加地叫起来:“卞编,抓住他!他抢了东西!”
不是经常见义勇为的杨悠悠,还有谁?卞朝晖申吟了一声,很想捂住脸,装作没有看见。今天还真是赶巧了,什么人,都在这里碰上。
“闪开,都给老子闪开!”劫匪挥舞着手中拿着的刀,一边跑一边穷凶极恶地叫嚣,路边的行人躲闪不及。
“站一边。”龙少俊终于发话,收回按住卞朝晖肩膀的手,交握在一起,活动了下筋骨。
一路畅通无阻,劫匪正在洋洋得意之间,跑到龙少俊近前,却见他一个人杵在路中间不让开,亮出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威胁恐吓,“让路!不然,这刀子……”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天旋地转,已经被狠狠撂到,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一记刀手劈在自己手腕上,痛得他哭爹喊娘。接着,一双手被狠狠拧在身后,铐上了一副冷冰冰的东西。
“哇,好酷!”随后追过来的杨悠悠亲眼目睹了龙少俊的敏捷伸手,无限崇拜地开口。
“你的皮包?”龙少俊扯起瘫在地上的劫匪,拾起掉落在一旁的皮包,开口问杨悠悠。
“不是、不是……”杨悠悠摆手,表示和自己毫无干系,“是我们报纸的一个广告客户,才出门,就被抢了,卞编,也认识的——咦,卞编呢?”
经杨悠悠的提醒,龙少俊这才发现,本来站在身边的卞朝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好小子,敢放他的鸽子,等着瞧好了!
“在那!”杨悠悠眼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正在狂奔的卞朝晖。
龙少俊眯眼,良好的视力可以清楚地看见卞朝晖在忙于逃离他的同时,还不忘记在人群中小心避让,避免碰撞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如果没有记错,他在乎的,应该是他那台宝贝相机吧?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终于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难怪觉得这段日子老不自在,究其原因,原来是卞朝晖那个以偷拍为乐的家伙,好像有很久,都没来打搅他们一家子的幸福生活了吧?
第八章
逍遥了N久的童记礼终于携升级成为童夫人的林小小度蜜月归来。
不算乐不思蜀、不算重色轻友,至少,他们一下飞机,稍作修整之后,就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直杀到维妮的寓所,向她还差五天就两个月的劳苦功高致以崇高的敬意和十二万分的感激。
林小小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上前,毫不客气地狂拍大门十下。
“小小,有电铃的。”站在她身边的童记礼,对林小小的“粗鲁”不敢恭维,很汗颜地左右侦察一番,确定无人看见林小小方才的举止,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林小小笑眯眯地回头,“老公,我是在替你先发制人,我俩消失了近两个月,完全违背了当初对维妮的承诺,若是不软硬兼施表现得理直气壮一点,理亏的不就是咱们?”
“嗯,说得也对。”一声“老公”已经喊酥了他的骨头,很是受用。
“维妮!”门在面前打开,林小小连忙转移目标,张开双臂,正准备扑向门后出现的人,在视线触及对方的面庞时,又忙不迭地缩回了手。
“对不起,走错门了。”她打哈哈地向对方致歉,随后挽着童记礼的手臂,准备闪人。
“错了?不可能呀?”童记礼疑惑地皱起眉头,看了看门牌号,不太相信地倾过身子,在瞅见开门的人沾染得雪白不知是何物的脸后,也忍不住本哝,“没想到,才出门两个月,维妮就搬家了。”
“谁说我搬家了?”
喝!白面人突然开口说话,令本来准备走的童记礼和林小小吓了一大跳。瞪了白面人半天,童记礼才不敢置信地开口:“你是维妮?”
“不可能吧?”林小小受的惊吓似乎比童记礼更大,她伸出的手指不下心戳到对方的鼻子上,附带刮下一些白色的物质。她收手凑近眼前看,再捻了捻,嗯,好像是面粉。
最近流行这种美容方式吗——将面粉当面膜用?
“还有谁,像我这么可怜,被不顾大局的老板抛下,干了两个月的苦力?”
哎呀呀,真的是维妮。心虚之余,惟一的安慰,是确定他们没有走错门,认错人。
“可是,维妮,你的脸?”童记礼指着维妮的脸,欲言又止。
经他提醒,维妮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脸,恍然大悟,对他们笑了笑,“我在烘糕点,进来吧。”
童记礼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证明自己没有看错,她的笑容,居然有那么几分赧然。
包可怕的是,他终于发现了先前他没有看见的细节:维妮竟然穿着一条围裙,一条他肯定绝对是在厨房里使用的围裙。
反常,太反常了!印象中,很难将办公室里精明干练的维妮,跟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居家的小女人联系起来。
“好香哦!”林小小耸耸鼻子,空气中有一股混合了蜂蜜和果香的味道弥漫,叫她有点垂涎欲滴。
听到林小小的话,维妮的眼睛一亮,“试着做了几次,也不知道行不行。”
“当然行。”林小小肯定地点头,拉起维妮的手,“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就冲这味道,也知道点心的昧道肯定好。”
“真的?”林小小的马屁功夫果然到家,维妮开心地笑起来,好不欢畅,“林小姐既然这么说,不如就尝一块,看看味道怎么样?”
“那怎么好意思?”林小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任由维妮拉着她向厨房走去。
被晾在一边的童记礼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有点不习惯被人忽视的感觉。
两个聊得兴高采烈的女人似乎到现在才记起了他的存在,一起偏转头来看着他。
“老公,你先坐坐,我去帮维妮看看她的点心。”
林小小一脸专业的表情,看得童记礼啼笑皆非,想她的厨艺也好不到哪里去,居然还敢这么嚣张?看来她是真的适应了有他这个金牌老公护驾,反正到时候露了马脚,也有他来为她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