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踪你了,别臭美了!”抢回被他在手中把玩的辫子,林小小红着脸大声争辩着。
“是吗?”看她面红脖子粗的样子,童记礼拿起桌上那份报纸,很有兴味地问她,“那么你可不可以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很巧地坐在我后面,同时拿着报纸遮遮掩掩不断向后窥视?”
“我、我、我,我是看今天天气好,所以出来逛街。”面对他的质问,林小小有些结结巴巴,“坐在那边的时候,看见你们在这里,那、那我就好奇啦,过来看看,刚好你后面有位置,那就……”越说越觉得做贼心虚,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这么说来,你‘不小心’看见我,‘不小心’坐在我们后面,又‘不小心’看了我们一两眼,应该说全部都说是‘偶然’?”盯着她红红的脸蛋,童记礼一本正经地为她解释。
“对对对——”林小小立马眉开眼笑地拍着手,“都是偶然性嘛,哈,哈哈……”干笑了半天,她偷偷看看童记礼,脚开始后退,“既然是偶然路过,我现在不打搅你们,有什么事,慢慢聊,我先走了。”
她还真是会打蛇随竿上。见林小小又想溜,童记礼伸手揪住她的小辫子,彻底粉碎了她的逃亡计划。
“放手,放手,很疼哪。”连忙拍开童记礼的魔爪,林小小一脸沮丧地揉搓自己被虐待的头皮。
“既然来了,就先别走,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不理会林小小的抗议,童记礼揽过她的肩膀,牢牢锁在怀中。
“这位就是林小姐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旁边的裴文,微笑地看着她。
“小小,这是裴文。”指着裴文,童记礼对林小小说,顿了顿,补充说道,“我的好朋友。”
明明就是画蛇添足的解释,面对林小小,他却觉得很有必要。
好朋友,原来不是女朋友啊?
心情一下大好,林小小伸手和裴文握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是林小小。”
“记礼和我说了很多关于林小姐的事。”裴文上下打量了林小小一番,想起她先前的行径,“想不到闻名不如见面,林小姐果然很,嗯,很有个性。”
耶,这么说来,他们刚才聊得哈哈大笑的话题,是她?
童记礼在一旁干咳了下,对裴文说道:“文文,我们下次再聊好了。”
“好。”裴文拿起桌上的包,“那么,我就先走了。”
“你和她,在聊我?”看着裴文远去的身影,林小小很是不满意地质问童记礼,“你知不知道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说你的坏话?”童记礼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再说了,就算是我说,也是道德上的事,无关乎法律的东西我是不会在乎的。”
丙然老奸巨猾!
“喂,放开了,老抱在一起干什么?”讨厌,当她是洋女圭女圭吗?又是抱又是揉又是捏,她是合法公民,有人格尊严吧?
“抱一下了,很久没有抱你了。”耍赖地靠着她肩膀上,童记礼就是不松手。
“哪有很久?你昨天才抱过。”真是过分,连头都靠过来了,很重哪,他到底知不知道?
“我上瘾了不行吗?”
“你你你——”林小小当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好怄人的答案啊……气得她想要吐血。
正当她大张着嘴巴想要骂童记礼是个超级大无赖的时候,一记热吻从天而降,密密实实堵住了她要发表牢骚的嘴。
错误果然是有相似性,她确实不该去撩拨童记礼。
☆
“林老师,林老师……”
兴奋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接着是研究室的门被轰然推开。
“白若森,你还真是没有作为学生的自觉。”林小小坦然自若地坐在桌子前,翻看面前的资料。
“林老师,大新闻啊。”白若森踢上门,激动得满面通红。
“最近校内除了我被学生迫得满天跑之外还有什么大新闻?”林小小谤本不理会他,只顾自己的事情,“去,别烦我。”她目前正在好好静养,储蓄能量应付接下来的马拉松和那个准时来接她下班的童记礼。
“啪!”一份报纸扔在她面前。
“林老师,你上报纸了,拍得还不错。”白若森哗啦啦地翻着报纸,接着指着一条新闻叫她看,“头版头条呢。”
“我?”林小小压根儿就不相信。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更不要说上什么头版头条了。
“真的,你看看嘛。”见她不信,白若森看着报纸,一字一顿地念道:“上面说‘大学讲师横刀夺爱,真命天子浮出水面’。”
“什么?”听他这样说,林小小骤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把抢过报纸,盯着上面,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报纸上赫然刊登的是那日她和童记礼在广场上拥吻的画面,够激情,下面还整版报道全程追踪,独家消息。
又是娱乐版,又是童记礼,不同的是,这回她也被牵连进去了。
“林老师,你应该高兴才对啊,现在你已经是名人了。”看着林小小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白若森继续在一旁雪上加霜。
“明你个大头鬼!”狠狠赏了白若森一记暴栗,“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林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捂着自己被敲疼的头,白若森很是委屈地答道,“都上报纸了,还有谁不知道?”
噩耗,简直是噩耗。
林小小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又马上站起,匆忙忙地收拾桌上的东西。
“林老师,你在干什么?”看她一副哀怨的模样,白若森好奇地问。
“逃命!”林小小咬牙切齿地丢下这两个字,接着推开白若森,旋风般冲出研究室。
☆
面前摊开一张份报纸,童记礼交叉着手,一点一晃,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童律师——”
“什么事?”摁下分机,他问道。
“有一位小姐非要见你。”维妮对他说。
“哪位小姐?”
“不知道,她不肯说自己的名字。”维妮顿了顿,“我查过了,没有她的预约。”
“那就叫她走。”刚想挂机,熟悉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来。
“童记礼,你这家伙——”中气十足,很是愤怒。
“小姐,你不可以——童律师,对不起。”
“没关系。”童记礼忽然笑起来,“维妮,叫她进来。”
门被轻轻敲了敲,接着是维妮带着一个人走进来。
“维妮,你先出去。”童记礼对满脸抱歉的维妮说道,看她掩上门,他才爆笑出声。
“小小,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要演戏吗?”宽边帽,大墨镜,外加长长的围巾遮住大半个的脸,实在太招摇。
“你以为我愿意吗?”林小小摘下帽子,取下墨镜,一圈一圈地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恢复自己本来面貌。
“下班时间不到,你就主动来找到我,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少来了。”将东西扔在一边,林小小双手大张撑在办公桌上,瞪大眼睛盯着童记礼,“这一次,我被你害死了。”
“怎么了?”童记礼身子超前靠,掬起她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嗅了嗅,不错,很香。
“认真一点好不好?”拍拍桌子,林小小瞥到他面前摊开的报纸上,“喏,正好,你也看见了。现在我只用乔装才敢出门,你说怎么办?”
“小小,我对你的样子很满意,你不用去整容。”童记礼推推眼镜,调侃道。
“童记礼!”林小小暴跳如雷,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好了,好了。”童记礼拿起报纸,起身走到林小小身边,“这有什么值得生气,小道消息,天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