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亚斯不服气的又叫又跳。
只是五分钟过后,他又很没种的蹲下去把资料夹捡起来。没办法,谁教他推倒的是重要文件,丢不得。
“攻击夕汐的人,你查到了没?”克雷斯仍没抬头。
亚斯重重的把东西放到桌上,不满极了,“还要一些时间。你既没有给我指纹,又不准我对夕汐采样,我光是在她家翻那堆变成垃圾的家具残骸就浪费不少时间,更不用谈找出伤害夕汐的人了。”
“这是你份内的事,尽快把人查出来。”
“不公平,我除了要管理公司,还要帮你找出坏人,你有没有同情心啊?”他都快累死了。亚斯抱怨着,坐到沙发上跷起二郎腿。
“你这是抱怨我在虐待你?”克霄斯放下钢笔。
“没错、没错。”他用力的点头,“你总是不停地派任务给我,分明是公报私仇。”
“说完了吗?”
“当然没完。如果不是你叫我去处理夕汐的食衣住行,拉拉杂杂有的没的事,我早就完成任务回法国抱女人睡觉去了。”谁知道克雷斯竟然抱得一个美娇娘,哼!
很好,他竟然有胆跟他翻旧账。克雷斯将手中的钢笔折弯成L形,对着亚斯阴侧侧的寒笑,“当初若不是有个笨蛋,信誓且且的说会如期将磁碟片交给我,先完成任务回去复命的也只会是我。”
“这只是意外,跟于守谦偷听我们讲话是一样的。”亚斯心虚的被口水呛到,不停咳嗽。
“但是偷走磁碟片的也是于守谦。”
“最后你不是找到了吗?”干嘛那么爱记仇。
克雷斯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袭击夕汐的歹徒,目标也是在于取得磁碟片,她会被人打昏,有一半是你的责任。”
“我又不是故意弄丢磁碟片,再说,我已经加快速度寻找动手的坏蛋,他不会逍遥多久的。”
“你有这个认知最好,少在我面前无病申吟。”公司有一半的决策都是由他经手,这家伙的工作根本不比他来得多。
“我是抱怨,哪有申吟。”亚斯小声的嘀咕。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立刻病到申吟?”
“不……不敢。”他委屈的闭上嘴,可没忽略被折成L形的钢笔可能是他的下场。
“你们在吵什么?外面的秘书阿姨吓得差点要打电话报警了。”小翊走进办公室,顺便将门关上。
“小翊,你跑去哪里偷懒了,整天都没看见人影?”亚斯火大的站起来,想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小翊轻轻松松就看出刚才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才懒得理会他,“我去于守谦的办公室,顺便检查他的电脑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资料。”
“你怎么说服秘书小姐让你进他的办公室?”
“这太简单了。”小翊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告诉秘书阿姨们,我是你的异母弟弟,你要我来帮你拿一些东西过去。”
亚斯有如遭到晴天霹雳,头顶笼罩一片乌云,“她们相信你的话?”他的嘴角不停的抽搐。
“她们全部都相信了,真的很好骗耶。”他嘻嘻笑道。
“你这个死小表,我清白的名声全让你破坏殆尽……”
“你哪来清白的名声?再说多个弟弟跟名声有什么关系?”小翊拍拍他的肩膀,“反正多我一个弟弟也不错,我这么可爱,你的女人缘说不定会更旺,对不对,哥哥?”
“哥你个头。”他狠狠的一拳打在小翊头上,“你明天去弄一张血统证明,马上昭告全公司上下的员工,说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血统证明?我又不是狗,呜……”小翊抚着头,委屈的像小狈般哀鸣,“克雷斯哥哥,人家的头好痛,一定是肿起来了,好痛喔。”
“小表,少在别人面前可怜兮兮扮无辜,每次都来这招不烦啊?”亚斯气得大吼大叫。
“够了,统统都别吵。”克雷斯不耐烦的拉起窗帘,将夕阳余晖挡住,“要唱歌剧去外面唱,这里是办公室。小翊,我要你待在夕汐身边,为什么跑来公司?”
“喂!”亚斯满脸不平,“为什么小翊可以待在夕汐身边,我就要在公司劳心劳力卖命?”
克雷斯沉下脸,唇角扬起冷酷的笑,“你也可以选择待在夕汐身边,被敌人用枪打成蜂窝,但是你保护的人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我照样把你的尸体从棺材里拖出来鞭打。”
“呸呸呸,说得好像我会死掉一样。”亚斯随即露出讨好的笑容,“我只是说说而已,等一下还不是照样把工作做好。”接着他安分的将桌上的文件抱走。
“克雷斯哥哥,因为夕汐和她以前幼稚园的同事出去,我不好意思跟去碍事,所以就来公司了。”
克雷斯没有什么反应,转身收拾好桌子,将折弯的钢笔一丢,投进垃圾桶。小翊看着他提起公事包。“你要走了?”
应了一声,他头也不回地道:“你不用跟我一道回去,看是住亚斯那儿或饭店都行。”
“喔,只有今晚吗?”
“不,以后每一晚,谁也不准来打扰。”
***独家制作***bbs.***
克雷斯回到家,一如以往的等着娇妻开门迎接他,然而当他打开门,看到的不是娇美动人的妻子,而是一片漆黑。
黑暗对于从小就执行任务的他而言早已司空见惯,多年来的训练让他很快便适应,直接走向卧室。
啪的一声,室内灯火通明,克雷斯支手撑在门框上,看见她正蜷着身子坐在床上,宛如沐浴在灯光下的精灵。
他放下公事包,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你怎么不开灯?”他温柔的问。
于夕汐呆了许久才有反应,她朝着门的方向缓缓抬起头,无力地道:“我的眼中只有黑暗,开不开灯又有什么差别呢?”
“你不是真的永远看不见,不管用多少方法,我一定会让你的眼睛及早复元。”
“要等多久呢?”她笑得极为凄凉,“你真的希望我的眼睛早点复元吗?”
“我当然希望……”
他赫然停顿不话,因为她说的没错,即使知道她的眼睛治得好,他依然不能让她早点接受治疗。
因为他不能让她看见他的脸……
于夕汐感受到他的迟疑,更加心痛,“其实看不见也好,何尝不是种幸福?”
“你不想重见光明吗?”他悄悄来到她身边,拥她入怀。
“曾经很想,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低喃。
是的,能不能重见光明,早已不再那么重要。
她曾经期盼能早日治愈眼睛,看看克雷斯的容貌究竟如何,直到震惊的从医院回来后,打扫的女佣告诉她,浴室经常放置黑色染发剂,及书房的桌上有两副黑色的隐形眼镜,她深深明白,眼睛能不能复元已经不再重要,她的心已经破了个大洞。
“你变得很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克雷斯皱起眉头,双手捧着她呆滞的脸。
她只是说:“也许我太累了。”
是的,她真的累了,身心俱疲。
“跟同事出去的关系吗?”他亲吻她略显疲惫的小脸,“你只是太过虚弱,才会说出眼睛不能医治的丧气话。”
于夕汐默默的挣月兑他的手,觉得一阵鼻酸,眼眶泛出泪水,“如果我是说真的呢?”
“傻女孩,谁不希望自己能早日重见光明?”他爱恋的捏捏她的俏鼻,笑道:“难道你不想看见我的脸?”
克雷斯的脸?
她如何能接受让她伤心的脸孔,再受第二次伤害?她哀戚的想。
“你觉得我漂亮吗?”
“你很美,就像落入凡间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