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寂寞,好寂寞……”她小声的喃念着,垂下头枕在沙发椅的皮垫上。
是晚上了吗?她听到窗外传来蟋蟀的叫声,稀稀落落并不真切。
这夜,于夕汐就这么睡在沙发上,她像个无助的孩子蜷起身子,孤零零的任由黑暗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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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墙上时钟指着下午三点十分,于夕汐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睡着,脸颊留着两道干涸的泪痕,眼睛下方有着明显的黑印,证明她睡眠并不充足。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沙发旁蹲下,伸出食指滑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她像是感受到他的存在,芳唇惹人怜爱的微微开放。
“夕汐。”
克雷斯靠近她耳边轻喃,见她仍没醒来的迹象,便将贴在她粉颊上的食指转而慢慢探人她口中,挑拨她湿女敕滑润的丁香小舌,与之纠缠。
“嗯……”
她发出嘤咛,任由他的手指逗弄、嬉戏,甚至当克雷斯以唇代手亲吻她,她只觉得好温暖、好舒服。
离开她的唇后,克雷斯低头凝视一脸满足的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依赖的将身子依偎向他,直到她被安放在松软的床上,神智才清楚些。
“这是我的床吗?”
她的小手摩挲着软柔的薄被,思绪还在混沌中。
“你在沙发上睡着了,为了避免你着凉,我才将你抱回房间的床上。”他的语气很轻柔,却不忘责备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对不起,我本来是在看电视……”
“看电视看到睡着,还能顺便把电视关掉?”
她回想了下,“我当时很困,关掉电视后就想说先窝在沙发上眯一下,谁知道……”
“谁知道你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对不起嘛。”她慵懒的打个呵欠,身边有着熟悉的气息,她放松不少。
“还想睡?”他捏捏她泛着粉红的俏脸。
“嗯,有你在,我觉得好安心,可以尽情的放松心情休息。”
“你之前几天都没睡好?”他用手轻压她眼窝下的黑眼圈。“只是晨昏颠倒。生理时钟一乱,自然分不清是白天休息还是晚上才睡觉。”她又打了个呵欠,这才忆起一件事,“你怎么会来我家?”
“医院打电话来,说你眼睛上的绷带可以拆下来,否则缠太久容易起疹子,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还要再去医院一趟?”她真不想再回去充满消毒药水味的地方。
克雷斯看出她的烦恼,笑道:“不用,直接在家里拆就可以,所以我才过来帮你。”
“我可不可以再睡一下,等醒来再让你拆?”其实她是希望他能多待久一点,能多拖一刻就多拖一刻。
“可以,你继续睡吧,我下楼不打扰你。”他替她盖上薄被,看着她入睡。
这天是于夕汐睡得最好一天,知道有人在家里陪她,她脸上带着微笑沉沉入睡。
第五章
当于夕汐再度醒来,夕阳已经西下。
她缓缓的下床走出房间,听到楼下有人翻阅报纸的声音,她忍不住心中飞扬,便光着小脚走下楼。
“克雷斯?”她叫唤着他。
“你是用跑的下楼吗?怎么气喘吁吁的?”
她安心的吁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你说要替我拆开纱布,所以我一醒来便赶紧下楼来找你。”
“不差这一点时间,不过你既然提起,我干脆现在就帮你拆下来。”他让她背对他坐着。
于夕汐乖巧的坐着,两只小手贴在大腿上。纱布一圈一圈的落下,可是她的眼睛似乎还是一样,完全没有疼痛或其他感觉。
克雷斯察觉她的安静,关心的捏捏她的小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的话要说出来。”
“一切都还好。”她克制想触碰眼睛的冲动。
“我要拆下最后一层了。”他将纱布完全取下,放置在茶几上。
此时,于夕汐眼睛上只剩两块棉片。
她感受到他的紧张,也忍不住吞咽口唾沫,僵直背脊等着他将棉片取下。
“快点……”
她忍不住要求。
“好,放轻松。”
原来她比他还不安。
他用小夹子轻轻夹起棉片。
于夕汐双眼闭着,眼皮因为长时间被覆盖,显得惨白无血色,表皮下透着青蓝色的微血管,清楚可见。
“张开眼睛吧。”克雷斯屏住呼吸道。
她依言将眼睛睁开,没什么反应,只是失神的看着前方。
他凑上前仔细盯视着她,察觉她的眼睛像两潭没有生命的死水,无神又呆滞。
“我可以模它吗?”她可以感觉到克雷斯专注的视线,即使她身处在黑暗中,他的凝视却灼烧得她坐立不安,极不自在。
“别碰到眼珠就可以。”他主动牵起她的手放在眼眶上,让她左碰碰、右点点。
“感觉很奇怪,明明是身体的一部分,我却觉得它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是还留在脸上而已。”她的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喜是悲。
克雷斯以为她是感伤眼睛失明,安慰的拉下她的手,“这只是暂时的,等我找来最好的外科医师,你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动手术要花很多钱,何况我的情形不是小手术就可以解决的。”
“谁要你操心这个,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不行。”她坚决反对,“我已经欠你太多人情了,上次住医院的费用也是由你支付,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帮助了。”她不想越欠他越多。
又为了这个。克雷斯脑子一转,想到一个好说法。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你就医所花的任何费用,都是由你父亲的公司全额给付。”
“真的吗?”于夕汐登时傻眼,她怎么从没听父亲提过这种事?“这是什么时候颁布的规定?”
“是公司体恤你父亲生前为公司付出甚多,因此愿意为你支付治疗眼睛的费用。”
“我并没有听亚斯先生提过呀。”
“他太忙,忘了。”他说起谎来没有半点心虚。
“亚斯先生要忙全公司的事情,难怪会忘了。”她能体谅他的辛劳。
“不用为他说话,否则他只会更得意。”他把桌子收拾干净,将纱布随手扔进垃圾桶。
“也许他只是偶尔才会这样吧。”她想起那日亚斯的不正经,笑了起来。
“他如果整天都没个正经,秘书小姐早跳楼了。”
于夕汐被他的毒舌逗得发笑,一双眼睛弯成上弦月,只是没了生命的灵魂之窗不再灵活,与她漾开的樱唇极不搭调。
他情不自禁的轻吻她的脸颊一下,温柔地问道:“你何时才愿意搬到我那里住?”
她害羞的摇头,羞红了脸,“不行,孤男寡女的……”
“有什么关系,我们并不住同一间房。”
“以我的个性,我做不来这种事。”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克雷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于夕汐缠抱人怀里,他俩双双跌进沙发,他及时用手臂垫住她的后脑勺,避免过大的撞击力撞疼她。
“你……你想做什么?”她结结巴巴的问,双手贴住他的胸膛。
“吻你。”他有礼的向她询问,“我可以吻你吗?”
“呃……”
于夕汐还来不及回答,男性的气息便以霄霆万钧之势袭向她。她难以抗拒,只能任由他吸吮拥吻。
“嗯……不行的。”
于夕汐双眼迷蒙,发觉她掌心下起伏的胸膛好烫,像一块炙人的热铁灼烫她的手心,他对她的惹得她全身战粟。
“不可以。”她困难的将话挤出口,身体却不争气的臣服于他。
“只是一个亲吻,夕汐,只是一个吻。”他沿着她的下巴留下一道湿热的吻痕,接着在她敏感的肩头重重舌忝吮,左手则握住她的脚踝,享受她光滑细致的女性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