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开完了?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解恭璩翻过一页,头也没抬。
“彤彤呢?”桑疌反手关上了大门,走到椅子边坐下。
一进门就躲到房里去了,老毛病又犯了吧。”狄丽彤也许是又遇上什么烦心的事了。总之,只要一遇上烦心的事,她就会犯懒躲进自己的小天地里。这一点解恭璩是清楚的,好朋友做了那么多年了嘛。反观桑疌也应是心照不宜的。
“小抱,”桑疌甜笑著将椅子拖到解恭璩身边,“你认为彤彤这次遇上什么麻烦了?”
“不知道。”解恭璩淡淡地应道,人家想找她分担心事自然会主动坦白,不然她乱猜也是徒劳。
桑疌不耐地抽掉解恭璩手中的杂志扔在一边:“她这次考试的附加题都没做!”
“哦?是题目太难了吧?”解恭璩的两眼还在偷瞧那本被桑疌扔在茶几上的关于室内装饰的杂志。
“不会,”桑疌很卖力地摇头,“连我都做出来了呢广“你又不笨,做出来有什么大惊小敝的。”桑疌在学习上因一直以来被狄丽彤踩在脚下,身为好友,她有义务帮她重拾信心。
“我知道我并不笨,我只是想说明我能做出来的题目彤彤没理由不会做,而且她那个教室的监考说彤彤神游太虚,看窗外的风景。”
“看风景?”解恭璩终于提起了兴趣,“学校又造了什么新设施了吗?”
冷艳美女是不是生来少根经?
桑疌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没造新设施,彤彤考试时看风景才奇怪呀!罢进校时她也没表现太大的好奇心呢!”
“那她这次犯病会不会和考试有关?”
“我问过她啦,可她说和考试无关……你说……会不会和冷胤巽有关?”桑疌轻声猜测。
“不会!”回答是绝对的肯定。
耶?她何时对问题这么有见地了?
桑疌用询问的眼光看著解恭璩。
解恭璩有丝不解地皱了皱眉:“这是瓴瓴说的,上次你不也一副赞同的表情?”
哦!原来如此!
“可是我想来想去还是和那男人有关!”桑疌坚持己见,“她从未这么反常过,在考试时出差错,太不正常了。”
“是呀!在你眼中彤彤的反常就一定与男人有关!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她有哪点像是恋爱的样子。”解恭璩也固执地说,“她与那个什么?翩巽的,后来见过面没有。”
“有哇!冷胤巽的请柬就是叫她送去的。”
“这样啊……那他答应出席了吗?”
“听彤彤的口气应该是答应了。”桑疌有问必答,在她认为既然解恭璩问她情况就表示她也在思考了。
“而瓴瓴说冷胤巽是不会和一个女人说话的……他也许是给校长面子吧。”解恭璩很认真地理出思路且下了结论。
“天!”桑疌叫道,夸张地趴在几上,“我以为你得出结论了呢!我们是在谈彤彤,又不是在说校长的颜面问题,你不要偏题好不好?”
“可是我们同时也在谈冷胤巽不是吗?这个结论我下得很认真,很慎重。”解恭璩伸手抚著桑走那头削了层次的中长发笑道。
桑疌皱鼻挥开解恭璩的手:“没大没小,你当我是小狈啊?”
解恭璩依旧维持著笑容:“我倒觉得冷胤巽不像是个见过几次面就会爱人的男人。虽然我没有亲见,但瓴瓴不会说些子虚乌有的事。即使我们彤彤的心事和冷?巽有关,那也只会是……”
“只会是什么?”桑疌看著突然严肃下来的解恭璩追问道。
解恭璩眼中浮上了一层不安:“彤彤单恋!”
“单恋!?”
“是的,而原本彤彤是可以远离那男人的‘势力范围’免遭‘迫害’的,让她陷下去的……是你!”解恭璩指控道。
“我!?”桑疌直起身瞪大眼。
“嗯,你给她机会接近冷胤巽,你设下陷阱让她跳下去!”解恭璩严厉地像个审判犯人的法官。
“不会吧……”桑疌皱眉,却看见解恭璩强忍笑意而鼓起的腮帮,“好哇!你耍我!”
解恭璩见行迹败露便不再掩饰地笑了出来:“不过……老实说……彤彤如果真因此而伤心,你确实月兑不了关系,我劝你想恋爱自己找个人谈去,彤彤的事先按兵不动,不要弄巧成拙了。”
“你是说要我等他们‘东窗事发’了再见机行事?”
桑疌饶有兴趣地问。
“我的意思是恋爱要自己谈的,旁人最好少插手,如果你是彤彤,一定也不希望我们多管自己的事,是不是?”
桑疌低头想了想:“也许你是对的,但我不可能冷眼旁观,彤彤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让她受伤害。”
解恭璩拍了拍桑走的肩:“我们也不想,不多管她的事不代表不管是不是?放心啦!”
“嗯。”桑疌应道,强压心中的好奇心。
确实,即使身为好友,也需有各自的秘密的。她,确实有多管闲事之嫌的,她要做的就如小抱所说的适时给予彤彤支持与帮助而已。
*****
二十二日,早晨九点半。
狄丽彤穿上了那套她最爱的套装——白色收腰衬衫,黑色的小领带,黑色迷你裙外加黑色“达芙妮”小凉鞋,披散的长发以粉色小发夹装饰。
她静静地站在镜子前,不断地审视自己,紧张得连吞咽口水都倍觉困难。
她知道自己是在乎冷胤巽的,也许还不是爱,但凭他的魅力及吸引力,爱上他,真的不是件困难的事。这也是她为什么怕与他接触的原因。虽说在感情上她未遇过什么挫折,但是她一直认为男人长得好看又有钱就是出外风流的资本,而冷胤巽又恰好是“非常”好看又“特别”有钱,她爱上他是注定要不安的,这样不安的生活太累人,她不想让自己太累,简简单单地过完一生就好。
但事与愿违,她怎么也摆月兑不了与他的纠缠,那联系似是一环一环紧扣著的,甩也甩不掉、逃也逃不了。
如果她不在乎桑疌取笑她办事不利,也就不会委屈求全地答应冷胤巽的邀约了。
不知她与他的牵扯是否就到今天为止,没有下一次了。
想到这,狄丽彤忽觉心口一窒,她诧异地瞪著镜中受惊的小美人。
她……是怎么了!?
她就这么怔怔地看著镜中的自己好一会,在回过神时已近九点五十分。
反射性地自门后挂钩上取下小包,打开了房门探视了下客厅。
没人?
很好!
她背上小包,开了大门,悄悄地溜了出去。
*****
走到路口,狄丽彤一眼就看出了倚在一辆白色轿车车身上出众的冷胤巽,依旧一件淡蓝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西装、西裤,架著一副黑色太阳眼镜。他和她一样,对衣服的品味一成不变。
阳光下的他,如她曾经所想,犹如一座神祗,尤其是那头浓密的黑发,正反射著一种健康的光泽。
她咽了下口水,一步步向他走去,直到走到他身边,他才站直身:“你今天很漂亮。”
“没有!你才漂亮……”说话声音突然消失。
狄丽彤顿时羞红了脸。
她在说什么呀!漂亮?漂亮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
冷胤巽拿下墨镜,笑了笑:“你见到我很紧张?”
“不是,”狄丽彤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反常,“你太高大了,给我压迫感。”
“看来这件麻烦事,”他绕过车子,为狄丽彤打开了车门,“我以为你们女孩比较喜欢‘高人一等’的男人,说什么有安全感……上车吧。”
狄丽彤走过去,坐进车子,看著冷拥巽为她关上车门,再绕回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