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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月爱越当真 第21页

作者:叶山南

“池夜汐,你不知道,就别乱猜。”她口中说出的第二个可能性,令他莫名肝火旺盛。

那边的夜汐也有些不高兴了,“她没来,你不会直接打电话给她吗?干吗冲我吼啊?”魏言轻这家伙讨厌死了,她以前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喜欢这个脾气如此恶劣的男人!

多说无益,魏言轻挂下电话,转而打给池月乐。池夜汐说得对,他早就该打给她,他才没有——在逃避什么呢。

电话很快通了,“啊啊啊啊……”的喧闹彩铃声在他耳边坚持不懈地响着,大有“啊”到天荒地老之势。

无人接听。

他按下手机,心头焦躁起来。

那笨女人……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好冷……

池月乐双手抱肩,蜷着腿盘坐在马桶盖上。

直到此刻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束经理骗到女厕所里反锁了起来。她早就过了会被前辈欺负的职场新人的阶段了不是吗?怎么就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儿呢?

四周一片幽暗,唯有窗边的黄灯一明一灭地闪烁着——唉,它可是造就厕所内恐怖诡异气氛的罪魁祸首,还不如不闪呢。

不远处的水管好像有点儿漏了,水滴敲击瓷砖地面的声音不时响起。

受困于这样的环境内,月乐很难阻止自己联想起“咒怨”或者“下水道的某某鱼”等她所看过的日本恐怖片。

好可怕……这么阴森的地方,会不会爬出什么怪物来?

而且现在……早就超过九点了吧?这下可好,魏言轻可以对她生闷气的理由——又多加了一桩。

不知是不是惧由心生,连带着身边的温度也似乎变低了,她已经尽全力抱住自己,但还是冻得牙齿打颤。

懊不会——一直没有人发现她、她就要在这间滴着水漏着电的女厕所里过夜吧?

悲剧啊……月乐哀怨地从马桶上站了起来,双脚踮起,双手扒住棒间的门板朝外张望。这个高度……或许可以翻身一跃而出?

不,还是不要了吧。她正怀着宝宝,万一一个倒栽葱头朝地面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总之,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被困一整夜吧。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目光努力地穿过开了一条缝隙的毛玻璃窗户,窥见了天上的一轮满月。

厕所很黑很臭,外头的月光却亮得很美好。这反差——还真是令她哭笑不得呢。

魏言轻才一踏进大办公室的门槛,便感到周身泛起一阵寒意。

见鬼,是哪个有毛病的,把空调开那么低?

他快步走到墙边调整空调的温度,手指却停留在显示器上方,眼神一凝:十摄氏度?

今天的最高温度都不到二十度,有人却把空调开到十度那么低?

有点……不对劲儿啊。

他皱起眉头,大步走到池月乐的办公桌前,发现电脑开着,她的皮包就丢在显示器旁边。

他连忙掏出手机打给她。

轻微的摇宾乐声,遥远地自某个角落响了起来。他循着声音穿过整间大办公室,在墙角的废纸篓里发现了池月乐的手机。

它正嗡嗡震动着,并且奋力地奏响强烈音调。

人机分离了——这意味着什么?

魏言轻弯身捡起那部被丢弃的手机,掀开翻盖一看,有好几通未接电话记录,全是他打来的。

他内心无法遏止地涌起一阵恐慌,高喊出声:“池月乐!”

没有人应答。

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带着抖意的嗓音沉入黑暗之中。

冷汗滑下额角,魏言轻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拜托,别吓唬他……那女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

“池月乐!月乐……”

他着慌地在走廊中飞奔起来。

“半个月亮爬上来,咿呀呀……爬上来……”

下一句是什么?太久没唱歌了,她竟然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啊,对了!是——

“照着我的姑娘梳妆台,咿啦啦……梳妆台……”她女乃声女乃气的歌声中,突然掺进一丝轻微的不和谐声响。

“池月乐……”

嗯?幻觉?月乐猛然停下唱到一半的歌谣,侧耳倾听: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池月乐……月乐……”

不,不是幻觉。远处传来男人惶急的叫喊和飞奔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

而这个声音是……魏言轻?!

月乐眼眶一阵湿热,心头抽紧了,连忙扯开嗓子叫道:“我在这里——”

脚步声停在门边。下一秒钟女厕的门板被人一脚蹬开,再下一秒钟,那个男人的声音爆雷似的炸响了起来:“池月乐你该死的在哪里?”

她瞬间流下眼泪。得救了!而且,赶来的人是他……

“魏言轻!”她扑到隔间的门板上叫道,“我在这里,我被反锁在里面了!”

脚步快速移近。

魏言轻用力扯开被人故意别弯的木制插销,一把推开了隔间的门——

他惊惶失措的双眼,正对上月乐泛着红潮的眼眶。

她就站在那里,双手抱肩,浑身筛糠似的打着抖;望向他的目光中,有委屈,有惊喜,更有着浓浓的依赖。

这一刻,他无法形容自己心头漫过的百种滋味。

他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将她抖颤的身子紧紧压入自己的怀中。

“你冻坏了……”而他,心疼极了。

手机被丢弃,她人被反锁,办公空间内的冷气不符合常理地开到了能冻死人的低温……魏言轻实在很难说服自己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一面月兑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月乐的肩头,他一面忍着怒气问道:“谁干的?”

月乐不回答,只是用力地拽紧了身上的外套。这上面有他的味道……好暖和啊……

好吧,隔日再审。魏言轻叹了口气,一把揽紧她肩头,“我们走吧。”

“阿嚏!”回应他的是一个嘹亮的大喷嚏。

五分钟后,他将虚弱的池月乐搬弄上车。果不其然,她周身已经开始发烫了,原本白皙的脸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潮。

“我好像要感冒了……阿嚏!”她窝在副驾驶座,用力地抱紧自己,圆润的肩头瑟缩着,叫他看得心都拧紧了。

“好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冷,我还以为2012要来了呢……”她抽抽搭搭地细声说着,不时吸一下鼻子,防止鼻水滴挂到人中,“而且,我肚子好饿……胃都快穿孔了……”

魏言轻暗下眼色,“别说了。”他快心疼死了。

他伸出手帮她拉高外套的领子,自脖颈处束了个严严实实,柔声道:“你先闭上眼睛睡一觉。我载你回家。”

“我……有话要和你说……”她不睡,努力维持着清醒;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通红的双眼怯怯望住他。

魏言轻叹了口气,转身望住她。

“你说。”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柔软得不像话,也没发现自己看着她的眼神已是全然弃守地泄露出一腔情意。

“我和方总之间……没什么的,你千万别乱想……”她话还没说完,他凑身过来,吻住了她的嘴唇。

月乐惊呆了。

他吻她?这是否代表他没生气?不仅没有生气,还……还……她脑子里一团糨糊,实在想不出“还”后面那半句,只知道他亲吻她的方式,完全不像是已经和她分了手划清了界线的“前男友”……

“魏言轻……”月乐在他热烫的唇齿间喘息着,努力地想把话说完整,“我、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而且,她还在淌鼻水呢……

他听了这话,果然放开了她。但额头仍然抵住她的,笑叹一声:“这脑门儿,烫得都可以煮熟鸡蛋了。”

月乐眼色恍惚,以为是自己发烧烧坏脑子,不然怎么会有种错觉:两年前的魏言轻,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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