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这样,昨晚抱著心爱的他入睡时,她就该抱紧一点,她不该这么快就忘记了他的温暖。
她噙著泪,后悔著。
突然她听到一阵声音袭来,几个脚步声后,有人打开了锁,并将小房间的电灯打开。
“易老,你看,人就在这里!”绰号阿成的地痞流氓嚼著槟榔,流里流气道:“下午把她抓来后,人就关在这里。”
“是啊!易老,你看到人,钱可要给多一点。”
“你少废话。”另一名弟兄打了方才说话的人一巴掌,两人互相怒瞪著。
好不容易适应了突然亮起的灯光,白蔷捂著眼睛,半天后才看向门外,但一看她就傻了——
有三个人她不认识,但最后面的那人,他不是爷爷的兄弟吗?
“老大,这小妞真的长得好漂亮,真的不可以……”他话还没说完,又被同一名弟兄给打了后脑勺。
“你白痴啊?人家是什么身分,你又是什么东西?”
人家是易氏企业的少女乃女乃,哪里是他这种瘪三能碰的?还真以为绑了人家就可以随便他乱来吗?
“吼~~你打什么打?我阿龙是给你随便打的吗?”他一脸暴戾的看著后面的弟兄大刀。
“你……”
“好了,都给我闭嘴!”阿成头痛的看著两名家丑,“易老都没说话,你们说这么多干什么?”真是丢脸死了。
“你们先出去。”良久,被唤作是易老的人说话了。
“可是我们刚刚说的一百五十万……”
“现在出去,一百就一百,什么一百五?”他皱起眉头,“还不出去?”态度突然转为凶恶。
“好好好,出去就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易老关上木门;白蔷警戒的看著他,紧张得不敢乱动。
“我不想为难你。”
骗人!“那你把我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易端明看著她狼狈的样子,还要做出装模作样的咆哮样,不觉莞尔;又发现她整个人布满尘埃,一向爱整洁的她,脸上甚至有几道脏污的痕迹,心中确实有点不舍;然而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受到的苦痛,他倏地颓丧的坐在地上。
“你做什么?”白蔷吓了一跳。
“没什么。”
“骗人!”他一定是在骗人,才会突然看起来好像一个慈善的长者。
他的目光彷佛是对著遥远的地方,“以前我也是个好人。”
白蔷冷冷的望著他,根本不想浪费自己的口水跟他说话。
“以前我也是帮著我二哥做事,在会计部坐镇,管好每一笔帐款,所以才有今天的易氏企业,我可是劳苦功高的;可是事情后来变了,”易端明的表情开始扭曲,“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白蔷!”
她不想知道!她美丽的脸孔漾著冰冷。
“对,你就跟你老公一样,以为冷著一张脸,所有人就该听你们的话对吗?”易端明突然变得气急败坏,“就是你们害的!你们害我陷入这种局面,你们害我开始要躲、要逃,就连警察都开始追著我跑,都是你们害的!炳哈哈,”
下一瞬间,他又开始大笑,“然后你老公竟然指责是我我亏空公款,让我在所有的股东面前抬不起头,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易氏企业也是我建立的啊!我要用多少公款,那都是我的自由!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又怒气冲冲的瞪著她,“说话,我叫你跟我说话!”他大步大步的靠近她。
她倒抽一口冷气,“要说什么?”
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前阵子亏空公款的四叔公吧?她在报纸及新闻上看过,因为易溥辰回到家里是绝口不提公事的,所以她也只是片面了解,但令她震惊的则是另一件事——
四叔公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像是疯了似的!
“你、你有去看医生吗?”不知该说什么,她只好问出这个问题。
“看医生?看什么医生?”易端明狂吼,“我为什么要去看医生?那些医生只会说我生病了,说我得了妄想躁郁症,都没人肯仔细的听我说话,听我说话有这么难吗?”
“你为什么要亏空公款?”情急下,她又问出另一个问题。
易端明突然眯起眼睛,“你在调查我?”
“我没有。”什么?分明是他刚才自己说的。
“我就知道你也在调查我,”易端明冷哼一声,“你老公也是这样,闷不吭声就调查我,然后还把所有的资料交给警察让警察来抓我,让我用一下又有什么关系?都说了是我赚的,更何况我要是没有那些钱,地下赌场的组头们就要来杀我了!”
白蔷闻言又倒抽一口冷气,他……他竟然在赌博?
“不过现在好了,我抓了你,你老公肯定会给我很多钱,因为要赎你回去嘛!你说,我该要求多少钱比较好呢?”他呵呵笑著。
她气急的强忍著,“你还欠地下赌场多少钱?”
“关你什么事?”他冷哼一声。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要求多少钱比较妥当?”
“我还欠三千多万。”
她简直无法置信,“为什么会欠下那么多的钱?”
“为什么、为什么……”易端明喃喃自语著,“她也是一直问我,问得我实在太烦,就一掌打下去……我就一直赌一直输,而她则是一直一直的问我,这有什么用?”
想到他那个问太多的老婆,他就觉得烦!
“你输那么多吗?”他是不是被骗了?
他烦恼的爬爬头发,“我也不愿意,原来是很少的,可到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变成那么多钱,我也是不愿意拿公款的。”
“所以其实……”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也是不愿意绑架我的吗?”
“对。”
她立刻满怀希望,“那你放我走好吗?”
“放你走……”他犹疑了一下,随即摆出凶恶的脸色,“你在开什么玩笑?对了,你过来。”
“做什么?”白蔷害怕的又往后退了两步,却碰到墙壁,她已无路可退了。
“叫你过来还不过来!”他走近她,拉著她的头发,令她吃痛的叫出声音,“你有没有什么饰品?”
“啊……”她忍著痛说:“没有。”她不喜欢在身上戴什么饰品。
“没有?”他皱了眉,“那我没办法了。”语毕,他从身后抽出一把细长的刀子,随手一挥,斩断了他原本抓在手上的头发。
“啊——”他一拿走她的头发,她随即跌倒在地,瞬间又痛得叫出声。
“这倒是个好东西。”他得意的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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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警官。”
昂责此次易家绑架案的警官回头,“什么事?”
“刚刚收到疑似绑匪寄来的东西!”
“在哪里?”
易溥辰闻言,也机警的走到警官后头。
后面又跑来一名小警察把盒装物品呈上,“二十分钟前,易氏企业收到这份东西,上面写著易溥辰收,但没写寄件人姓名,加上不知内容是什么,所以由我们警方代为查看,结果发现了这个!”
自下午起,大批进驻易氏企业还有易家的警察,早就引起媒体的注意,纷纷开始报导易氏企业的近况,并且怀疑起出现大批警察的原因。
但口风甚紧的易家就是不肯透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什么?”警官打开盒子后,愣了一下。
一旁的易溥辰立即接过一看,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甚至隐含著几分杀人的神情。
“易先生,这是什么?”警官有些不解的看著盒子里的东西。
他只看懂字条上写著的五千万,可到底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