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你以为能在这树桩子上找到电插头吗?”这句话很熟悉吧,正是李燃雪之前用来调侃她的,正好废话利用。
“猪头!你不是带了太阳能蓄电器吗,插在上面就可以充电啦。”就是因为这有个,她们来古代那么久都能过着与电器时代不月兑节的生活。
“猪头丙!那东西在我身边吗?留在马车上了,我现在怎么用!”陶乐西终于能找到李燃雪偶然迷糊的地方好好嘲笑她一番了,感觉特爽!
不想和陶乐西再在“猪”这个话题上绕圈子,她赶紧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打来干什么?遇上什么紧急情况了?是被人追杀还是吃饭没钱给扣在客栈里刷盘子啊?”
“还不是……是因为……因为这几天在烦恼件事。”
“有什么值得我们天掉下来都可以当被子盖的‘乐天王’烦恼?”李燃雪揶揄道。
“我觉得柳元卿好像喜欢我。”陶乐西小小声说。
还当发生了什么,原来是这种无聊事。
“那不是正合你意嘛。”
“问题是,他怎么会看上我?像我这种平凡到摔在大街上也没人注意的人,和他那种漂亮得过火的人在一起只会让人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鲜花是他,牛粪是我……”
虽然这样形容自己有点伤心,但这是事实。跟隔壁邻居家大兵站一起她好歹还是清秀佳人,有个性的坚韧不屈小野花一朵,和柳元卿那种人见人痴的美人相比自己只能是牛粪,这就是和美人在一起的惟一缺点。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在耍自卑啊!你这家伙,平时那份像涨气青蛙似过度膨胀的自信都跑哪儿去了?怎么一下子漏气似的蔫了?”
这家伙就知道落井下石,谁平时像青蛙来着?“我哪儿是没自信!自卑?你别胡说八道了,我陶乐西的字典里从来没这两个字。我只不过是怀疑他的视力是不是有问题,还是审美观有毛病,再来就是有什么怪僻嗜好……”毫无根据的话连自己都心虚得说不下去。
“嗨,你想那么多干吗?简单一点,别那么复杂。他说喜欢你的话你就尽避回应他好了。”
“他没有说过喜欢我,但从他的对我关怀备至的举动,让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可是……我又担心自己想太多了。他并不是喜欢我,而是体贴的个性使然。如果弄错的话,那脸可丢大了。再说……”陶乐西心底微叹,“我们终究是要回现代的,如果他不肯跟我们走,到时要离开,必定会伤害到他。”之前只随便把他当一般的漂亮人来喜欢当然是觉得无所谓,但是,越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越是担心对方受伤害,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
“你的确是想太多了,喜欢就喜欢,爱就爱啊!尽情地去喜欢,尽情地去恋爱,结果就算是分开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如何深刻激荡的爱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暗淡、昏黄、褪色。任何失去的爱情不管当初如何的美丽动人、刻骨铭心,都会在时间中缓和平淡,直至最后变成一个回忆。生命是有限的,没有人会为一件事、一段情、一个人而停伫不前,你不会,他也不会。最后,大家都会继续走各自的路,把那段逝去的爱情留在心上,偶尔会想一想,感伤一下,但生活还是得过下去。你放心好了,伤痛总会有的,没为爱情受过伤的男人成不了一个好男人,你就把自己当成是上天给他的磨炼好了。”这就是她李燃雪的恋爱论。
因此被她替天行道磨炼过的男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当然还不包括学生和幼年时代的受试炼者。
犹豫了片刻,陶乐西还是不知该怎么办,虽然李燃雪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她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她一时说不出。原本还想靠李燃雪帮忙分析指导一下,哪料到听她一席长篇大论之后脑子更乱了。
“啊,他回来了,我们见面再继续说。”看到柳元卿买东西回来了,她赶紧把电话挂掉。
“哎……这么快就挂电话!”电话这边的李燃雪看着电话不满地说道。还没告诉她,自己和朱载烈拍拖的事呢,算了,见了面再说,反正都快到均县了。
“你刚才和陶乐西在说什么?”朱载烈拿着水袋过来,并递给她。
“不关你事。”接过水袋喝了几口,补充刚才给那个爱情白痴上课浪费的水分。
“你什么都说不关我事,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忿然伸出铁臂一揽,不由分说地将那娇若柔柳的纤腰卷进怀中搂紧,仿佛这样才能感到她是他的。
“我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这女人干脆得让人气恼之余还附带伤心。
“你这么大个,就算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也放不进去。”唇角轻扬,眼光闪动,调皮得像苹果树叶上跳动的阳光,看得人心里暖暖的,痒痒的,想气又气不起来,想笑又笑不出。
懒得跟她废话,低头堵住那娇女敕红润的樱唇,发泄怒气般,翻江倒海的一吻,用她的甜蜜謦香弥补刚才被她利舌刺到的小小受伤。
这家伙又使用不正当手段妨碍她的言论自由。早知他是那种霸道型的男人,还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了他,想不到反被他占了一个大便宜。
半天才被放开的李燃雪大口大口地吸气,不满地瞪着令她呼吸困难的始作俑者。
陶乐西如果知道好友在挂掉电话后即刻享受了一段法式热吻,包准羡慕得口水直流。
☆☆☆
“我们走吧。”柳元卿轻轻唤着发呆的她,并一把将她抱上马背。
“嗯。”她红着脸答应着。
虽然这几天都是如此上路,但她还是无法习惯那么亲密地与他共乘一骑。由于马背就那么点位置,两个人骑在上面身体必然要紧贴在一起。在前面的她背向着柳元卿的胸膛,虽然之前她僵直着背,尽量不碰触背后温热宽阔的胸膛,但是在颠簸的马背上一直这么直着身子累得不得了,她常常累得不行就往前倒,偏偏马脖子不粗,倒不中的话很容易大头朝下地栽下去。
最后柳元卿实在看不过眼,将她的身子一圈,稍稍使力便将她按入自己怀中,“骑马僵着身子会很累的,靠着休息一会。”
他的声音很有说服力,淡淡的一句,就打消了她心底的羞涩和顾虑,无从辩驳地顺从了。
他的胸膛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瘦削单薄,相反很厚实宽阔,不是肌肉累累型的胸膛靠起来非常舒服。他的身材应该是属于那种一眼看上去纤瘦,但实际上体格匀称,魁梧结实的类型。说实话,靠在他怀里真的很舒服,好舍不得这个怀抱耶,要是可以带回家去就好了。
“在想什么?”看她不说话就知道又神游不知到哪儿去了。
“没、没什么。”凑近耳边的轻言细语让她不期然的耳根发热,几乎碰触腮边的薄唇更是令她心中一窒,羞涩地支吾着。
聪敏如他又怎么会不懂陶乐西的变化为何?这些天来他都以百般亲昵柔情的态度对她就是因为知道以她的聪慧,已经明白他对她的感情,而她早前就表现出对他的爱慕之情,所以,他尽可以放心以对待亲密爱人的态度待她。
他是个寡情的人,能付出给他人的感情少得可怜,除去父母的亲情和与朱载烈的友情之外并没有人能得到他丝毫的真情。
不管多美多好的女子都从没令他动心过,还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感受到何为男女之情,如今却为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动情,这是他始料不及的。